第三十二章
白婳和靳玲对视一眼,最终白婳点点头,“那就劳烦贺公子了。” 贺京微笑着摆摆手,“在下的荣幸。” 白婳也冲他笑了笑,贺京站起身来,“那两位姑娘在此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靳玲豪爽的挥挥手,“贺公子尽管去吧。”成功收获白婳的白眼一枚,不过靳玲也不在意。 贺京看到靳玲的动作也不甚在意,毕竟江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自在就好。 眼见着贺京离去,靳玲才放开了架子,一伸手就拿过那壶西湖龙井,想再给自己满上一杯。 白婳挡下靳玲的动作,在她的不解中将那壶茶拿远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丢脸?” 靳玲撇撇嘴,“人又不在。” 白婳没好气的呛声:“那待会人家来了,你怎么解释?” 靳玲这才放弃了,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又喝了一口,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改为慢慢的品茶,白婳看着倒是气笑了。 “你对着好东西倒淑女起来了。” 靳玲不理她,继续小口小口的饮那堪称人间绝味的茶水来。 白婳也不得不承认这茶煮的,嗯,手艺不错,估摸着是学过茶道的。 时间就在两人一口一口品茶中慢慢消逝,贺京回来的时候就见着此情此景,为了不让两人尴尬,还没走近就出了声,“让两位姑娘久等了。” 靳玲忙放下一直舍不得放的杯子,对着走近的贺京笑,“贺公子这么快就办好了?” 白婳也在第一时间放下了茶盏,看着迈步到眼前的贺京。 “嗯,我已飞鸽传书给盟主了,大概等会盟主就会来消息了。” 白婳和靳玲点点头,“多谢!” 贺京让让身,“这是我应做的。” 想了想,贺京叫来下人拿走了茶壶,对着两人笑着说:“想必这茶已冷了,我让下人去换一壶来。” 靳玲瞪着眼睛看向拿走的茶壶,白婳不用看都知道那里面此刻正表达着:冷了也用不着倒了啊!你给我喝啊! 可惜,那壶靳玲依依不舍的茶终究是被拿走了。 所以导致靳玲接下来都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只是一壶茶的缘由。 贺京瞧见了变化但却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妄加推测,就没再多话,一时间气氛竟是有点尴尬。 幸好此时亭外传来脚步声,三人一齐回过头去,只见匆匆赶来的是一身蓝衣、腰佩玉带、头戴玉冠的俊郎男子。 那人还未靠近便能感觉到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贺京看到来人就站了起来,略带责怪却又满含喜悦的轻嗔:“你怎么来了?” 白婳和靳玲从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味,下一刻,这人的举动更是让两人瞠目结舌。 这人就是田擎,他扫了眼一边跟着贺京也站立起来的白婳二人,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贺京身上,“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略带疑惑,但那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疑惑的意味,反倒是有点轻佻。 贺京红了脸,“谁让你来了?我只是让你传信来!” 田擎也不多说,直接上前搂住了满脸羞红的贺京,美人在怀,也变得正经很多。“我这不是怕你解决不了吗?” 贺京也没料到田擎在外人面前还这么大胆,一把打下了自己腰上的猪蹄,瞪着人,“你干嘛?” 白婳和靳玲表示对眼前的画面接受不能,一时只会张大了嘴,失了语言。 田擎毫不在意,坐在了贺京旁边的石椅上,端起贺京的茶杯就喝了口茶。 贺京多么希望此时的他是一只鼹鼠,可以就地打个洞钻进去。 靳玲终究还是接受能力强一些,拉着白婳坐了下来,贺京也无奈的坐了下来。 靳玲喝了口水,压了压惊,决定还是不要管别人的私事为好。 白婳瞧了瞧靳玲镇定的模样,也缓了缓气,看着田擎说道:“田盟主,我们想见一见摩萨。” 田擎闻言,还在执着茶盏的手停顿了一下,复又恢复了正常,“见摩萨干什么?” 靳玲眼神在对面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接口:“私事。” 田擎嘴角勾了勾,“如果是寻仇,那么,抱歉,他现在是我的客人,我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靳玲想也不想,“请放心,我们不是来寻仇的。” 眼见田擎还在犹豫,贺京想到两人对他们的关系丝毫不打听,于是帮腔,“田擎,你就让她们见见吧!” 田擎听到贺京开口求情了,立马让步,“好。” 靳玲又瞅了瞅两人,没多话,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在田擎的安排下,白婳二人第一眼看到的护卫长又出现了,领着她们去往摩萨的院子。身后,田擎和贺京并没有跟上来。 也没绕几道弯,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种满修竹的小院,那护卫长做了请的动作。 白婳和靳玲大略的看了眼院子,就迈步踏了进去。 一推开门,就沐浴在竹香中,清清凉凉的,石阶在脚下蔓延。白婳再也忍不住急迫的心情,匆匆几步就进了居所。只是,几间房都没人。 靳玲对着白婳“嘘”了一声,示意她听后院隐隐约约的音调。 白婳静下来一听,果然,那是竹箫的声音,轻轻浅浅,引人入胜。 不用想,这定是摩萨了。白婳脚下生风似的就窜了进去,靳玲紧跟其后。 到了后院,只见那池塘边的石头上正坐着个身披袈裟、秃头之人。 白婳在距离人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深吸了口气,“摩萨?” 那秃头放下手中的竹箫,转过身来,看了看两人,又转了过去。 别说白婳,就连靳玲也被卡了一下,这人,还是没抹去那一身的傲骨。 靳玲拍拍白婳,示意让她来,“摩萨,你是怎么从那荒漠中活下来的呢?” 这话可谓是摩萨的逆鳞了,他突的转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靳玲,“你是谁?” 靳玲朝白婳得意的笑,看吧,还是我厉害吧? 白婳没理靳玲,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摩萨,“我师傅在哪?”
摩萨也没理会白婳,还是一味的盯着靳玲,似乎,不知道答案不罢休。 靳玲见白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也很没好气的看着摩萨,“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告诉我们师傅在哪就好。” 摩萨到底是轻狂之人,轻嗤一声,“你个小娃娃倒是有趣。” 靳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还如此不知收敛,“摩萨,我真是不知你哪里来的资本!” 摩萨明显愣了愣,眼中闪过狠毒之色,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自信,“我有何需顾及?” 靳玲这下子是真对眼前的人没办法,刚准备好好“提醒”这位狂傲自大的,旁边的白婳就快一步动作了。 原来是白婳耐心已然耗尽,随手就甩了摩萨一鞭子,不至于伤人却足以给这人一点教训。“我师傅在哪?” 摩萨完全是怔愣在了原地,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如果是以前,想必摩萨定是能躲开的,可是如今,想到这,摩萨心底的仇恨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你,留下姓名!” 白婳动了动手上的软鞭,那架势好像在告诉摩萨她不介意再次用武力让摩萨清醒点。 摩萨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软鞭下,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你师傅是谁?” 白婳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她只是一味的想着摩萨肯定知道师傅在哪,所以收了收软鞭,“罗定天。”想了想,又补充,“还有我师叔赵岑。” 果然,在白婳说出这两人名字时,摩萨全身都不自然的僵硬了,随即仇视着眼前两女子,身侧的一双手都颤抖起来。 就看摩萨这反应,师傅肯定是给这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才致使人仅仅在听到名字时都会不自禁的发抖以及,恐惧。 摩萨勉强止住了战栗,眼底的压抑却是分明十分,他略略低下头去,再开口哪里还有那股张狂劲,“我不知道。” 白婳怎么可能相信,还待再挥鞭,靳玲上前拦住了她,看着几步远处已经深深陷入恐慌的人,转向白婳,“交给我。”现在对摩萨使硬的估计会更让他语无伦次,还不如给个软头。 靳玲向前走了两步,尽量放轻语调,“你真的不知道?” 摩萨没注意到靳玲的靠近,只是低着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靳玲仔细看了摩萨一会,叹口气,“摩萨,你一定知道。”这人在自己刚落音时就急着否认,恐怕不是因为太过惧怕,而是心虚! 摩萨猛的抬起头,看到距离自己甚近的靳玲先是瞬间放大了眼眶,往后急退了几步,“说了我不知道!”最后根本就是嘶吼了出来,让靳玲不由得皱了皱眉。 真不知道?不会。 摩萨想不出为什么那两个人还未落网,他们的徒弟就来找自己问话,难道?不,不会,没人会知道自己把他们的下落卖给了武林正道! 靳玲见摩萨不配合,也不采取“温柔”政策了,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示意还是白婳上吧!这人就是一根硬骨头,不打断了就不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