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屈辱
不管绮罗花谁家,画琵楼已然赚个盆满钵溢,准赚不赔,此时气氛正好,那些个群情激昂之人满满是要把绮罗拆吃入腹的架势。 林晓幽看着都担心。 美不是错,怀璧其罪。 但情势突然转折,在竞价到了万两黄金高潮迭起时候,突然一个小厮跑上台子附在媚娘耳畔耳语几句,那媚娘面色一变,然后似是有所踟蹰,但紫玉色的流苏帘子后似乎有人挥了挥手,媚娘墨色眸子朝着绮罗看了一眼,走到台子边上陡然敲了一记响锣。 哐当,所有人都呆住,安静下来看她有什么事。 媚娘先是润了声音,然后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绮罗小姐是画琵楼难得的仙女,她的初夜自不能平凡了去,楼主偏爱绮罗,认为才子配佳人,故而许了三道谜题,只有过三关方能一亲芳泽。”如此这般,排除了一些空有钱财满头肥油的猪头老爷。 此时林晓幽注意到,虽然是几不可查,绮罗娇艳唇角微微一动,眉角亦是松了一松。 她还是在乎的。 只是,这楼主未免也太会卖关子了。 虽然有些苛刻,但男人们并无异议,那些钱财不多又有几分小才的人更是欢喜极了,认为机会来了。 林晓幽却觉得,此事哪有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就不叫一个大叉的狗血文。 轻启朱唇,媚娘柔柔开口:“题目,老板交给绮罗自己出,若能相合,也算心有灵犀情投意合。” 居然如此,老板卖给绮罗好大一个面子,如此一来,可不是任她随意挑选,反正答案绮罗定夺。 只不知那老板如此殷勤,绮罗又要用什么来偿还。 果然,此言一出,绮罗本是微微缓和的脸色布上一层阴云,嘴角翘起,似是嘲讽。 她也不拖沓,闭上双眸,干脆利落:“题目我不出了,我就要他!” 说毕纤纤玉指朝着人群中胡乱一指。 “……” 顺着她指尖看去,林晓幽一口老血堪堪压住了没喷出来。 终于知道为何种-马文里男主纳妾无数了,这就是所谓的闭着眼睛也能采到美女的体质啊喂,并且,质素那是那么地层层递进,她三姐这个设定,果然是炮灰无疑的。 见她脸色变化,朱净澄凑近来拉过她手安慰:“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待他去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 “啪!”脸上一个红巴掌立刻像是拍立得一样出现,朱净澄捂脸眼泪汪汪委屈不已。“人家安慰你,你干嘛打我?” 林晓幽抬头看着苏岩正与绮罗一同走上金碧辉煌台阶,去到天字一号房间洞房,回头看着朱净澄:“我是男人!” 星眸黑如墨,豪气不万丈。 “两位小公子好精神啊,虽然被那位公子先拔头筹得了绮罗,但我们其他姑娘亦是美貌无比的,随便哪个也不差哟。”此时一阵香粉味道袭击过来,那媚娘竟然阴魂不散托着一本描金本子走过来。 像是菜单。 此时花厅已是成双成对了,虽然得不到绮罗,但恩客惜花兴致不减,总要有消耗地方。 打开本子,一划拉的莺莺燕燕名字如牡丹花开乍然眼前,林晓幽被香味呕地头昏,但想到苏岩在此,也不知会不会出幺蛾子,自己就这样回去也不妥,也不看字,就随意手指一点:“这个吧。” 上面写着——春熙。 反正叫唱个小曲儿,也不会死人不是。 朱净澄与她不同,仔仔细细看了,又说了一通选美大道理,点了一个叫做清枝的女子。 接下来时间,就是各自抱着美娇娘暖被窝时间了。 看着朱净澄挤眉弄眼搂着清枝和上隔壁那扇销香门,林晓幽只觉身体更加僵硬了,身边春熙见状奇怪道:“公子,你怎么了?”她眼角上挑,描了粉红眼影,长相清纯中带着魅惑,像是一只白狐狸。 林晓幽关上门,因怕露出破绽故尽量离开春熙远一些,坐到床沿咳嗽道:“会小曲儿吗?” “会一些。” “来首《白头吟》!” “公子,这首曲子是怨妇曲啊。” “我喜欢那调子。” “……” 无奈,春熙只能拨了琴弦,奏起青楼里百年难得一弹的《白头吟》。 此时隔壁碧云间,朱净澄与清枝进了房间,先是喝了些酒,然后拖了清枝的手诉了一些脉脉不得语的情话,然而就在更近一步时候,窗户框子突然一响,一颗红色果子带着凌厉劲风冲破薄薄窗户纸进来,就在要敲中朱净澄脖子时候,本是垂头吻向清枝的男子突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手一晃。
噗!果子击中清枝后脑勺,清枝瞬间像是面条一般软了下去。 “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上青楼狎妓!”此时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大红衣裳,眉目透着艳丽的女子,她手指着朱净澄发抖,似乎对方犯了什么大错。 朱净澄却是不疾不徐,捞起有些凌乱下摆整理好,笑道:“咦,当日你我溪边短短姻缘,我没杀你,你却追我大半年,次次坏我好事,害我大半年碰不得女人,如今倒是来指责我了?男人上青楼,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这楼是你家开的,不许我来?” 他语气轻佻不说,神色也是与白日里那个天真纯朴少年截然不同,透着玩世不恭与丝丝冷情。 面具剥落后,纯良假象全部化为碎片。 朱净澄看着眼前女子,想着这女人是真蠢啊,那个死女人愚钝就罢了,派的杀手也是如此,也不想想,身为父皇唯一皇子,哪有单纯一说,若真单纯,怕是死了百八十回不止了。 那吃人的**呢。 但,这女人也就这点有趣,所以还不想杀。 女子还想说什么,朱净澄却一步上前猛地把那女子搂进怀里,笑道:“肥猪拱门岂有不宰之理,青稚,你将我的美人儿赔我。”口气带着稚子一般的温暖,但行的却是恶魔的勾当。 青稚想动,却发觉自己动不了,她看着眼前阴险青年,眸子中透着难言的愤怒。“你,下药,无耻至极。” 脖颈却被对方猛地环住一拉,凶狠的吻瞬间吞没她的双唇,侵略着,惩罚着,长驱直入地卷起她的舌尖纠缠,似乎要把她的灵魂一并吞灭。 无法抗拒,无法回应,只有屈辱与难以启齿的回忆。 这个该死的任务,让她万劫不复。 隔壁…… 林晓幽听着曲子昏昏欲睡,突然被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惊醒,脑子混混沌沌地想:“哎,还真是激烈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