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城下阿蒙约相见
听闻东吴大军一至，关凤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城楼。 东吴大军缘何这等迅速，这要说那马忠，带领三千余垂头丧气的兵士，退出五里扎营，急报后面大军吕蒙。行军途中的吕蒙得知诈城被识、潘璋被擒，便又气又惊。气的是怪潘璋贪功莽撞；惊的是荆州竟然有这等人才，自己从未得知。速赶到前军，找来马忠问。 “那小将何名？” “不知，问亦无答。”马忠答到，又言：“恐荆州城前之烽火台守兵可知。” “人何在，速遣来！” 马忠应诺，喊：“押烽火台守军……” 战战兢兢的四名荆州士兵被押至吕蒙面前，一番详问后，众将才知道，这败马忠、擒潘璋者，被人称之“三小姐”，传言天生虎面，生啖人血，乃关羽之女。问完后，马忠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自己被一少女两合败之，脸面全无，众将皆一阵讪笑。 吕蒙也对这关小姐感到好奇，心下正乐呵：如关羽怕荆州事危，万一应允婚事，这自己领兵，可就是在打吴候的儿媳妇了……，都乱成什么样！天生虎面是啥样？要是嫁到东吴，那孙家侯爷又身体不佳，这一吓出个好歹……；世子孙观，文武皆弱，娶一个能擒潘璋的凶蛮女子，那世子后院的鸡就要飞起城墙那么高……。便在这捉狭乱想，想到恶龊处，竟憋出眼泪花儿来。 这时马忠忍不住，便请令攻城，吕蒙回神斥责道：“汝等贪功取辱，怎能前去，本该重责，然用兵之时，暂且记下。”遂定下心来，铺开地图，引众将商议。 吕蒙认为，荆州受袭，必遣人报知关羽。便令蒋钦、周泰、徐盛领军两万，即刻启程，以阻关羽回援。授计诈称荆州已取，乱关羽军心。并责令马忠随去，免得荆州城下受辱失威。自己带韩当、朱然、丁奉，先断公安，南郡增援，后袭取荆州。 正叹孙权十万军队太缓，公安、南郡不可速取时，忽一人出来言道：“不须张弓只箭，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去说公安傅士仁来降。不才自幼与士仁交厚；今若以利害得失告之，彼必归矣。都督以为可否？”众视之，乃虞翻也。 吕蒙大喜，遂让其领兵五百，前往公安，去说降傅士仁；自己领军至荆州城，令丁奉五里外安营扎帐；好奇之心，又领得韩当、丁奉携一万余军士，到荆州城，要见见这位关三小姐。 兵至城外，也不攻城，吕蒙带得大将韩当、丁奉缓驰城下，指名要找关小姐出城答话。 这时关凤早到了城头，看见黑压压一片，万余兵马壮观场面，甚是震撼，又看见黑盔老头（三国男子都蓄胡子，这三小姐看来好多都是老头）领一众人，还一左一右，两个“门神”般的将军，要让自己出城聊天，很是不解。 王甫一旁说道：“吴军初来，又兼新败，今必不攻城，关小姐只管前去，以示军威！” 关凤心道：“那么多人在底下，两个‘门神’凶巴巴的，你怎么不去？啥事都让我干……”便有点踌躇。 此时，于禁前来，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于禁黑盔玄甲这一打扮，自然虎气十足。比起下面“门神”有过而无不及。开言说：“王大人说得极是，某便陪主……呃，会他一遭！” 关凤心里想，也只好如此，有于禁多少踏实点。又想起于禁言中尴尬，喊‘主公’吧，我是母的，喊‘主母’吧，又不妥。 于是关凤说到：“如此随我出城，和那吕蒙聊……，呃……会他一会。嗯……今后文则便称我三小姐便是，我喜欢这般称呼。应誓之言，心存即可，勿需言中多礼。”这于禁正嫌拗口，便也应允，只将“主公”二字放于心中。便言：“遵主上令！呃……遵三小姐之命！” “嗯！如此，你……呃，文则选点人马，随我出城。” “诺……” 吕蒙等多时没动静，正奇怪，只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慢吞吞出来数十人马，无旗无帜（都还没做好），为首者粉盔、粉甲、粉马、如一云桃花，身材娇小，面障虎皮，不见其容，怎么也看不出，如此身样能擒得潘璋，心下疑惑；只见关凤一左一右，黑甲于禁、亮甲赵烈，均魁梧英勇；随行憨荆保只领得赵烈所辖精兵数十。心下叹道：“此女倒有点胆识！” 却不知，关凤见于禁只这安排这些人时，嘴也翘起老高，介于不好示弱，遂心中忐忑，缓缓出城。众人见她马慢，也只放慢跟着。 “你便是云长之女？”吕蒙都等得不耐烦了，这群骑马的行得比人走得还慢。 “吕大都督是吧！小女子正是关凤、关灵玥，听闻吕都督请本小姐出城看风景，顺便聊……顺便说说话，不知我们聊些什么？”关凤心想，不知道怎么答话，就当聊QQ玩吧！也不至于随时翻脸。 “哈哈！关小姐果然不凡，两军阵前，谈笑自如，视我东吴两万虎贲若无物。” 关凤一听，你是夸我还是吓我？我好心和你聊天，你就会欺负我人少，便有点生气，遂言：“大都督所言甚是，物：是指的世上的东西对吧！东吴背盟偷城，如此宵小，本就不是‘东西’对不？不是东西就不是‘物’咯！原来吕大人已知自己有错，无妨，过则改之，善莫大焉，大都督现在就帅军退回江东，不为晚也！” 这吕蒙一听，傻了，本想说与厉害，展威劝降，却被关凤这绕弯子骂自己不是东西，反劝自己退兵。一生气，把一些个说辞忘一干净。 吕蒙虽是成人扫盲班高才生，怎辩得过关凤与自己后世岁数差不多时间的寒窗苦读。 旁边韩当忍不住：“吕公敬重汝父，又兼私交颇好，才来约话，怎敢如此无礼。可笑荆州无将，却遣一女流督领，让人耻笑，劝尔等早开城池，放了潘将军，免得……” “尔乃何人，如此猖狂！”没等韩当说完，一旁于禁大声吼道。震的所有人耳朵“嗡嗡”响。关凤心想：这当大将的，估计都得有副好嗓子。 “我乃东吴大将韩当是也！汝是何人，咆哮无理，报上名来，试试吾手中刀！” “我乃三小姐帐下大将，泰山于禁便是！正要让汝等会会某手中之枪！” 东吴将官皆是一惊，这于禁成名已久，都知其人，只道是被关羽所擒，已降蜀，却不知道怎会在关小姐手下当差。 这韩当虽惊讶，但嘴中不饶：“背主小人，岂敢言勇？” “韩当小儿，放马过来！”这于禁恼了，举钢枪欲催马。 这就要打架？不是说聊天吗？关凤很不愿意看见拼命，忙说：“停停停！究竟是出来说话，还是打架啊？……吕大都督，你不是有话要问吗？万一你手下不听你招呼，真闹得不好收拾，我们也说不成话是吧？你大老远来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回去，这打架时间又有的是，如真打起来就伤和气，这伤了和气，我也必不和吕都督聊天……呃，不与……答话不是。要是孙权……呃，孙候子……呃，吴候问起：那关凤喜欢吃些什么啊？最近心情怎样呀？有些什么业余爱好啊？体重、三围……呃。大都督却一无所知，岂是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说吕蒙等人，就连关凤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大家一阵愣神时，吕蒙久经朝堂，心神先定，开口笑言：“呵呵！关小姐好兴致，吕蒙到此必不是拉拉家常，如是关小姐欲告知吴候这些……，呃……吕蒙便为吴候保媒，为我家世子提亲，届时你们一家子便可细言之。” “哦！原来是喜事！吕大都督前来做媒，关凤不胜感激，如此，就请吕大都督进城，待我父亲回转，好招待各位。都督所领的后面军士也好办，我就借城外十里之地允其暂住，吕都督，请！”关凤声音委婉，语言真诚。 吕蒙一听，奇了，本以为这唐突提亲，关凤会生气大怒，自己才有下文，却不知这蒙上虎皮的关凤，脸皮比虎毛还厚。自己能进城吗？进去不被你乱箭射死才怪；纵然不死也是被擒，关羽回来会拿什么招待：青龙偃月刀吧！当下一阵语塞。 “如此关小姐可是降我东吴……呃，欲结秦晋之好！”吕蒙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凤反劝道：“国家大事，等我父亲做主，这终身大事，还求吕大都督速速进城相商！”关凤心想：你敢来，我不把你们全抓了才怪。 吕蒙心想：我不是傻子，就凭我这十余人进城？我有病！便言：“呃！如此大事，当报于吴候，多备聘礼……，这个……三日后便与关小姐回话！” “那吕大都督三日之内，便不会打扰荆州咯！好啊，我就等吕大人三日，想必吕大都督大丈夫，言必有行，三日内，必不会管不住手下将官，没事跑到荆州城下喊打喊杀咯！”关凤抓住一句话，便想拖得几日算几日。 吕蒙一听，哦！在这里套我，也罢，三日间，整顿兵马，等孙权大军到时再说攻城。这三日也好取公安、南郡。遂言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吕蒙保你荆州三日安宁。望善待潘将军，告辞！”急带一众返回，暗暗发誓：今后再不和关凤逞口舌之争，甚至以后再不想跟关凤说话。 关凤看吕蒙要走，还嚷嚷：“哎！吕大都督，荆江在你手中，我没鱼吃啊！能不能每天送几筐鲜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