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吴魏盟刀袖里藏
此时的许都,曹cao一脸哭相,坐在丞相府中望着一大帮人,丧气地说:“关云长智勇盖世,今又夺孤襄阳,如虎添翼。如今于禁被擒,庞德被斩,七军皆失,魏兵挫锐,倘彼率兵直至许都,如之奈何之?……孤欲迁都以避之” 司马懿起身谏言道:“切不可如此!虽兵败,尚无损国家大计。且闻云长拒与孙权和亲,斥责吴使,必得孙、刘失和,况云长取了襄阳,威震华夏,孙权绝不喜其作势望大,定心有不甘,大王可遣使说与东吴,使其出兵,袭攻关羽之后,大王另派一军,驻于阳陵坡,以阻云长之锐,待两军有应,东南夹击,可解樊城之围。” 主簿蒋济等人也如是这般的劝说,曹cao心下大定,转又想:“于禁勇猛,跟随孤三十多年,见神勇关公,也被擒受降,庞德也被斩首……”念及此不由叹道:“何人可为将,阻那云长之锐啊!……” 话音未落,只见座下站出一人,曰:“某愿替大王分忧!” 曹cao定睛一看,乃五子良将之河东徐晃、徐公明,大喜,言:“有公明助我,大事可成!”即令徐晃为将,吕建为副将,点兵五万,克日起兵阳陵,另手书一信,遣使者送东吴孙权。 忙完这一切,曹cao忍不住长出一口气,遂把几案上的笔架、砚台、茶盏用手扫摔地上,“噼里啪啦……”声响起,随后大笑三声“哈……哈……哈哈,此必败云长之威也!” 一众武将、文臣、谋士不解地望向曹cao,均想:“这家伙,生气也摔东摔西,高兴也砸这砸那的,不知道什么心情才让他消停……” 几日后,东吴建业城中,孙权手里拿着曹cao的信,书信几乎都要贴鼻子了,再把他蓝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江东碧眼郎,成因:典型的缺铁性巩膜畸形;视力下降程度:半盲),看得良久,随后把信放在一旁,对着眼前的蒙蒙身影惊问道:“汝是何人?” “呃……曹公所遣使者……”下面的人莫名其妙,心说:“才告诉你不久啊!” “哦!……对了,坐罢。这书信本候已阅,就如曹公之意,我手书一封,呃……我叫人手书一封,便应了孟德之约!”说罢,叫来跟前文书,口述应约之意,关怀之情。书成启印盖封后,口中称送,魏使拜谢而去。 曹cao使者一走,孙权便令招吕蒙、张昭等人前来,等得多时,一帮人齐聚厅内。正在打盹的孙权一醒,忙问:“诸公何事前来?” 张昭知道这孙权记性不好,马上回答到:“闻听吴候有令,言:‘商议曹公遣使一事。’故此昭与吕都督等人前来,共谋应对。” “哦!是如此,呃……,曹公之信当与诸公观之,咦,信呢?……”孙权两手撑着坐榻,甩着脑袋左右寻盼。吕蒙眼睛尖,忙说:“吴候左手所摁之信,可是曹公所遣……” “嗯!对对对,汝等且看之,有何良策,速速讲来。”说罢,将书信递出,早有侍者接过,交到吕蒙、张昭面前。 两人先仔细地看完,交与身后众臣。吕蒙上前谏言道:“那刘备占我荆州已久,今曹、刘交恶,云长北征,尽遣麾下兵将,荆州空虚,正好图之,曹公之约,当应诺。” 张昭也言道:“如吕都督所言,此时伐刘,荆州可取,曹cao信中许诺甚丰,此征一举两得也!” 看着手下信心十足,孙权大喜:“即如此,令吕都督为帅,调遣兵马,克日起兵,与吾取了那徐州城。……呵呵!” 张昭闻听心急,忙说“不是徐州,是渡江袭取荆州……” “是吗?呃……我是说取荆州啊!怎么?我说过要攻徐州?”孙权佷诧异。 吕蒙这时站出来,圆场道:“对!就是取荆州,我这就与诸公商议去,呃……臣下等告退。”说完向众人摆摆手,一众人会意,均起身告退。 留下孙权一个人在坐榻上纳闷,自语道:“我说了徐州吗……” 那吕蒙辞了孙权,随即赶往陆口兵营,带得将士沿江观看,只见对岸军队肃立,二十里一个的烽火台将近竣工;旌旗分立,巡查值守,防换有度;不禁心中暗叫:“苦啊!如此怎得赚取荆州……,奈何又领吴候之令,这却如何是好……”心下又无良计,顿觉气血乱涌,血压升高,头胀欲裂,双眼发黑,跌坐在地。手下连忙搀回营中,找来医官,白胡子老医官诊脉良久曰:“是乃消渴日久,气阴两虚,经脉瘀阻,血行不畅,肢端失养,加之湿热下注,热毒血瘀,而成脉痹……”(现代医学称为糖尿病合并心脑血栓) 闻得吕蒙病倒,陆逊水路行来探望,看见王甫督造的烽火台,心下明了,便求见吕大都督。见面就说到:“我已知都督之病,是因那荆州之烽火台而已,吾有一计可破……” “伯言(陆逊字)有何良谋,速速讲来!”听说有办法,病怏怏的吕蒙忽然来了精神。但听完了了陆逊的话,颓然坐回。 陆逊长篇大论,大致意思是:用美女、马匹等好礼去麻痹关羽,向关公示弱,好让他关云长抽调些兵将北上,然后让东吴士兵换上平民衣裳,最后——放枪的不要、偷偷地进村! 颓废的吕蒙叹息道:“此计何尝不曾想过,如此宵小行径,害谋那云长,必为天下英雄不齿,我等倒也无妨,唯恐有损吴候声誉……” 闻听此言,陆逊忙道:“英雄成大事,何掬小节,若都督不肯为,伯言愿替之,也正好松懈关公之戒备……” “善!就依伯言之计。”有顶罪的,和尝不乐意呢?吕蒙马上就答应。随后提笔,上书孙权,托口病重,举荐陆逊为都督,总领兵马,并密信一封,说明因由。 孙权得此消息,开始很不高兴,上一届都督周瑜献计,送了荆州不说,还送了个meimei给刘备当老婆,这次又要送美女和马匹、财物,心里想:“怎么我东吴的都督,都喜欢送敌人的东西呢?”便找来张昭,张昭见了密信后,言:“此骄兵之计可行!”孙权才勉强应允,着令张昭安排此事。 话分两头,再说荆州城内,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关凤心中越来越不安,深感自己的时日不多,等王甫的烽火台筑完,这吴兵不久就要攻过荆江了呀,怎么才能保住荆州呢? 这日,闲暇无事,只带了严震、婷儿,便出东门,沿官道慢行,出得不远,便见到前方一行人,关凤举目看去,口中惊讶道:“咦!王司马怎么回来了?”说完便拍马迎上。 见面关凤就问:“王司马,你……呃,你老人家不在江边修筑烽火台,回荆州做什么?难道二十来天就修完了?”
“将已建妥……”见关凤前来,王甫勒马下地,关凤才知道自己又失礼,慌忙翻身下马。下马后,王甫望着关凤的“虎面”,忧郁地说道:“此次回城,事出有因,灵玥应知,前番你兄长调兵,八千余人马已交赵累赵大人带去樊城之下。本以止此,今日君侯催来急令,命我于沿江调出一部,并抽城中两部人马(一部一千人),连同吾之所辖三曲(一曲五百人),计四千五百人调往阵前听命;如此一来,现荆州城防:将兵不过三千人;沿江设防之二十屯,不足两千人,且散于烽火台一线。如此设防,心中惶恐,本欲城中割收兵卒时,拜访灵玥小姐,不想此间碰上。” “怎么,王司马也要去樊城阵前?不是让你协防荆州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关凤奇怪了,连连问道。 王甫叹了口气,说:“唉!我也只听得信使片言只字,曰:‘因吕蒙病危,江东都督一职由弱冠之陆逊任职。那陆逊上任当日,便遣使者,送君侯礼物无数、良马百匹、美……咳,以表对关将军敬仰,并诺:若他在任,年年来贡,只求保得荆江两岸不动刀兵……’是于此,君侯无忧荆州兵患,急于攻下樊城,令再调一半荆州军士,就是我,哎,也要去账前听令……” 关凤听完傻了,硕大的荆州城防线,不足五千兵;而且没有大将,城中武将职位最高就剩下赵烈,一个牙门部将,还只率领了半曲人。这城没法守! “我不信这‘笑里藏刀’没人识破!”听到关凤冒出这一句,王甫暗惊:“此女‘将才’也!” “即便识得,何人敢谏?”王甫无可奈何摇摇头。 关凤心想,坏就坏在关羽的傲脾气。想完又问:“王司马,烽火台建完了吗?” “不须三日足可……” “我看没修够吧,对面的高坡看见没有?就在那山坡上再修一个。”关凤眨着眼睛说到。 王甫随着关凤手指方向一看,奇问:“此坡离城十余里,四下无遮,孤立无援,修来做甚?” “王大人勿管,只需修来,我即刻写信与我父,让王司马留下你的三曲人马……” 关凤话没说完,王甫也知是缓兵之计。心想:“此女心细缜密,应变迅捷,如为男子,可堪大用!”当即对关凤说:“非是不纳灵玥之言,但将令难违,……呃,若关小姐执意建此烽火台,吾将拨予石、木,交与你……呃,交予赵烈督建。” 王甫言下之意:人我是肯定要走的,你要修烽火台,你自己弄,就是把城墙拆了重修,我也管不了。 关凤见这样不行,也只好说:“王司马何时启程?” “明晨,卯时点兵,辰初便行。” “如此我回府书信一封,劳王司马交予父亲。” “无须客气,定不负三小姐之托。” 关府书房,婷儿磨着墨好奇地望着关凤,记忆中,这关三小姐写字的印象实在是太少了! 望着窗外渐渐疏稀的树叶,院庭边萧萧灌草,万绿中杞果朱红;秋意渐重,心中秋意亦浓,关凤咬着笔头,“父亲啊!你可知魏、吴此刻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