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瞬杀坐忘巅峰
剑阵者,就是以剑为器,通过阵法,让剑与剑彼此呼应,来攻击这呼应中的侵入者。 这就是剑阵的基本法则,世间阵法千奇百怪,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逃不脱这个范畴。 可是,这些剑很奇怪。它们会选择先后的次序,它们甚至会等待,会选择策略。 苏渐不得不想,是不是因为,有人在幕后cao纵?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同时控制一千把剑!就算是坐忘境的李君独,运起数十把剑也是极限,而且,运用起来,也并非全部能够控制完美,发挥最大的力量! 可是,这些剑,不是一千把剑。 它们,是一个剑阵。 如果是一剑阵,那么控制者只需要控制整个大阵的枢纽即可。如此,只要念力和境界足够,莫说一千,就算是一万,也可以从容控制。 苏渐感知。 于是,他发现了,在剑祠的某处,有一个强大的念力,一个,强大的修行者! 坐忘巅峰! 苏渐感知的到,那个人的境界十分稳固,绝不是修习而催化出来的境界。这是一个真正的坐忘巅峰! 苏渐冷笑,将墨离剑抛上了半空。 然后,他双掌猛然合什,强大、充沛莫名的力量,在他的双手间凝聚。 “七星!” 伴随着他的低吼,七道力量,陡然出现在剑祠里! 这些力量,因为剑祠的某一种压抑效果,而显得有些稀疏可怜。 可是,当它们依照某种次序,落在苏渐身周的时候,它们彼此之间隐隐呼应,元气飞速流动着,形成了一个怒卷的漩涡! 这团力量,在苏渐的头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旋! 那是一个漩涡! 以往,苏渐施展七星,是将巨大的力量,那种曾经创造出一切、万物的宇宙大爆炸模拟出来,并且释放。 可是,这一次的七星,却有少许的不同—— 这一次的力量,在吸引。 它怒卷,却不足以吸引那些飞剑,只是卷了些地板的碎木、窗棂,然后于苏渐的头顶怒旋。一种可怕的声音从漩涡里衍生,令人心慌rou跳。 苏渐伸手,感应着那个坐忘巅峰修行者的方位,面有异色。 所谓感应,便是通过彼此的气息波动,判断出对方的力量和位置。也就是说,在苏渐感应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那个坐忘巅峰的修行者,正在快速移动着。 苏渐头顶的那个漩涡,却越来越大,逐渐的,竟然将剑祠的栋梁扰动得咯吱作响! 他伸出手,往那个漩涡伸去。 这一个动作,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认为,苏渐是疯了。就算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气涡,也必然会将他的手绞碎! 这一招,曾经绞断过慕容羽的飞剑,绞断过大修行者燕无计的手臂,那时候,这个“涡”意尚不如现在这般范围,便已经极为可怕。而此时此刻,苏渐居然想要触碰那个力量? 没有人知道苏渐的意图。 除非他们知道苏渐的能耐。 苏渐当然不会愚蠢到把手伸进去,他只是要慢慢地接近那个气涡,在足够近的距离时,做一件事情。 那个坐忘巅峰的修行者,在某一个阴影里,停了下来。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苏渐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个修行者,是一个坐忘巅峰的剑师。 那个剑师,似乎和被苏渐杀死的那个邱远一样,拥有某种秘术,能将自己佩剑的力量,转嫁到自己的身上。他的移动速度飞快,仿佛飞剑,仿佛闪电。 苏渐原本没什么把握,但是,当对方停了下来,他笑了。 虽然距离很远,等他有所动作,对方就已经转移——但是苏渐不在乎,因为,他不需要露出任何的迹象。 他终于触碰到了,那层障碍。再往上一点,手指,紧接着是手掌,手臂,便会被那团巨大漩涡吸入。 苏渐仿佛举着一个小小月亮。 那个剑师眯着眼睛看苏渐,测量着彼此的距离,眉头舒展。 “你很强,只是坐忘境,就在能够诛杀无忧境的可怕剑阵里活下来,还试图反击,你的确很强。可惜,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再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小子,你投降吧。” 苏渐听着那个人的声音,觉得对方已经有些老。 他笑了。 “如果前辈你愿意把别月剑归还晚辈,我们就罢手言和,如何?” 那个剑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涕泗横流,吃吃笑道:“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陡然变冷。 可,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丝冰凉。 他放眼看去,只是用了一瞬间,或者更短的时间,他看见,苏渐的举着的那个宛如小月亮般的巨大漩涡,已经消失。 再然后,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包裹,将他的双眼绞碎,将他的五官拧在一起,将他的一切都在瞬间,抹杀! 巨大的漩涡,没有经过任何的移动过程,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个剑师的身上! 纵然,他已经和自己的飞剑融为一体,纵然,他的身体也如飞剑,但是,又怎能抵得过,这强大漩涡的扭转之力? 只是瞬间,那个修行者甚至没有丝毫的痛苦,便消失在一团疯狂旋转的湍流里,甚至,连血液都没有一丝溅出。 巨大的声响中,那个大剑师或许哀鸣,或许没有,总之,瞬间死亡。 气涡终于停止,然后迸散,消失无迹。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飞剑,则在此时,纷纷落地。 只有一把,悬在空中,傲然指着苏渐。 苏渐笑了起来,他知道,它是谁。 它,就是别月。 众里寻他千百度。 他举起墨离剑,对准了别月剑,无语微笑。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别月剑。 苏渐皱眉。 那个人从半空落下,罗裙轻舞,面容庄重,肃穆,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人,是一个女人。 她,就是玉衡宗的宗主。 她没有说话,紧握别月剑。别月剑没有任何的不甘鸣动,反而像一个乖顺的婴儿,在她的手中无声。 她往苏渐走来,一步两步,步步生莲。 苏渐看着这个妇人,由心底里,产生了恐惧。 一剑,自天而降。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挡在了苏渐的面前。 这个人,是一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