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柳寒鸦的到来
荆山之中,山洞无数,洞xue之间往往还有石道连通,故而荆山号称千洞之山,自古以来,也没有任何一朝对其进行过具体的勘测。 这个地方距离玉衡宗宗门尚有数十里之遥,已经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强者感知的范围。苏渐把沈雪朔安置在这个地方,自然也考虑到了自己能够运转“斗转”前去地牢的距离和可能性。 那个妇人,苏渐只见了她一次,便感到很可怕。那个妇人已经是逍遥境的可怕人物,对自己到底有无敌意? 总之,她没有趁机会要了自己和沈雪朔的命,苏渐突然觉得,她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 可是,外面那个人谁呢? 如果是一个无忧境的修行者,苏渐大不了带着沈雪朔运转“宇字诀”,前往别的地方。可是,如果洞口的,是一个可以干涉自己的逍遥境修行者,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沈雪朔都得葬身此处。 他甚至希望,外面的那个人,是那个妇人也好。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作出下一步的动作。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突然,外面那个人问道:“里面的,是苏渐苏师弟吗?” 就算是明知外面有人,但是苏渐仍然吓了一跳,血液都差点逆流。 可是,如果是知道自己名字,还叫自己师弟的人,想来是自己人。 苏渐如是想着,放松了几分,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他扣起一枚石子,警惕地望向洞口,说:“谁?” 那个人听见苏渐说话,想必是确认了苏渐的身份,语气里带着几分暖和和兴奋,说:“果然是苏师弟。” 苏渐看着那个人走了进来,逆着晨曦,看清了此人面貌,忍不住叫道:“柳寒鸦?” 他看到了柳寒鸦,心里不知怎的,轻松了许多。人生几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里,便是一种。这种放松感和惊喜感,已经是久违的感受。 初见柳寒鸦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其实也有自己锋锐的一面。苏渐记得,那时候有一队雪族残骑包围了应天书院的学生们,柳寒鸦看似束手,却不动声色地准备杀人。在同窗面前,柳寒鸦时时刻刻保持着风度温和,不露锋芒;在北原,柳寒鸦不顾生死,从绝谷上跳下,以生死为赌注,只为了救沈雪朔;在神殿里,柳寒鸦没有被门户之见所囿,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苏渐提升了境界。 这个人,不简单;这个人,却也很单纯。 今天,再见柳寒鸦,苏渐不再像以前那样提防。 在这种危急关头,苏渐可不想再提防这个,提防那个,那样会很累,更重要的是,现在可不是苏渐逞英雄的时候。 “想不到竟然是柳师兄啊!” 苏渐突然想到,柳寒鸦的修为,说不定,也早已经超出了坐忘境! 他自己已经是坐忘境巅峰,修炼到了人境的尽头;刚刚,他却无法感知到柳寒鸦的丝毫气息。那么也就是说,对方的境界,实在是比自己高。 如果他知道,柳寒鸦指点过沈雪朔的话,他的这份惊讶,这份疑惑,想必不会太深。 柳寒鸦的眉微微一蹙,快步走到沈雪朔的身边。他半跪在她身侧,担忧问道:“她怎么会这样?” 苏渐总觉得身外魔象和她的心魔都是她的事情,自然轮不到自己说什么,于是他想了想,说:“我们遇到了很多敌人的攻击,沈雪朔是伤势太重,所以……” 柳寒鸦不等苏渐说完,皱眉伸出手,一指点出。 苏渐拦住他,说:“她只是虚弱。伤势我来恢复。” 柳寒鸦默然不语看着苏渐,目光有些异样。 苏渐解释道:“没有任何小看你的意思,只是,我欠她一只手,再者,我们的念力很珍贵,随时要面对大量的敌人,所以,念力充沛的我,更适合来治疗她的伤势。” 苏渐的话让柳寒鸦露出了笑容,不是因为释然,而是因为对苏渐的某种程度上的好感。 苏渐握住沈雪朔的手,两人手心相对,充沛的念力便源源不断得往沈雪朔的身躯涌去。它们如初春融雪的水流,滋润了沈雪朔的静脉,并且慢慢的地收缩她的伤口。 柳寒鸦看着苏渐,目光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渐看着沈雪朔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眼中的紧张渐渐消失。 在昨晚之前,沈雪朔就已经对伤势做了处理。不过因为心魔反噬,所以她并没有好好地调息和恢复。苏渐本来还担心她会受重创,但是,如今看来,虽然受伤了,但是她也没有太大损伤。
“她的对手真的很强。” 柳寒鸦的感慨让苏渐一愣,他看了对方一眼,说:“是啊,我们也遇到过很多强者,可是,能把沈雪朔伤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曾经分散过一段时间。” 苏渐说到这里,想起了还在玉衡宗宗门地牢的几人,皱起眉头。 “你在这里也好,我还得去一个地方,来不及对你解释了。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柳寒鸦笑道:“我会的。” 就算苏渐是男人,从柳寒鸦这样的笑容里也感到一丝依赖和信任。他很觉得这种感觉古怪,毕竟自己是真的喜欢女人。 苏渐甩甩头,挥去那种怪异的想法,说:“好了,我速去速回。” 话音未落,他的身周已经是黑气缭绕,那些黑气倏然凝为十数枚,在他身周盘旋。 柳寒鸦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看着苏渐,点点头。 苏渐从他的平静里,突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种不安来源于何处,苏渐不清楚。 光影变动的瞬间,苏渐突然看见柳寒鸦的眼神。 那是一种希冀。 每一次的空间穿越,苏渐都会眼前一黑,就好像眨眼那样,所幸没有什么不适感。 可是,一眨眼,苏渐就出现在地牢里,这让南萱感到久别重逢的喜悦。 楚阔和公孙清扬自然是心宽,睡的很死,但是南萱,她哪里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