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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回 绝杀巅峰天地变二

    灰袍老者转身离去,远处传来了他爽朗的笑声和话语:“师弟你密谋的太周全了,为兄不得不服。哈哈哈!”

    听着灰袍老者的笑声话语,红袍老者脸色灰白转变,“哇”的一声,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次是气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能低看师兄,结果还是看低了,自己的性命已经被师兄牢牢控制在了手心里,还是自己送过去的。

    灰袍老者回到了自己的空间里,盘膝坐下,双手飞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手诀,面色由死灰慢慢变成了惨白。脸上虚汗直流,闷声一哼,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而目光更加明亮,似乎看到了虚空的更深处。

    那里有一个蓝色的星球,一个囚笼,和无数被圈养的微小生命,虽然相貌和他一般无异,但卑贱如蝼蚁。灰袍老者手一挥,一个巨大的球形晶面出现,上面光影闪动,竟然是一副人间动态。

    灰袍老者静心看了一会,口中喃喃自语道:“隔空间瞬移,生死置换,消耗竟然这么大,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挥手收了球形晶面。

    装满生猪的大货车在中午时候缓缓开进了屠宰场,被调度人员指挥着停靠在流水线的端口,车棚的门打开,生猪被司机和调度赶着,哼哼哼地走上了流水线。

    司机很奇怪的发现,车棚顶部破了一个大洞,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坏了。

    生猪都被赶上了流水线,在底层的草堆里,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爬了起来,目光散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机和调度几乎同时被吓了一大跳,装生猪的车里怎么会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被毁了容的傻子。

    这个人乱蓬蓬的长胡子和长头发,沾满了杂草。面部有一道深深的巨大伤口,横穿了整个面部,rou皮外翻,露出了白森森的碎裂的骨头,有一些鲜血和干草粘在上面。

    很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人竟然还活着,还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声音怪异恐怖,如同野兽。

    这一定是个傻子,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两人同时做出了如下判断,根本不用商量。司机和调度很客气的把这个傻子引导着下了车,引导着走出了屠宰场的大门。只要离开了,以后是死是活,就与大货车和屠宰场没有任何关系了。看着这个怪异恐怖的人如愿离开了,司机和调度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车生猪了,两人相约到饭馆小喝一顿,给自己压压惊,商议好绝不把这件事情对任何人讲出来。

    深秋过去是初冬,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大部分工地都到了结尾阶段,要赶在上冻之前结束工程,否则拖一年会增加一倍的成本。工地上的人也开始减少,平时热闹的施工场面冷清了下来。

    一个瘦弱的中年女子,单薄的身体用力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装着两个大保温桶和一个大保温盒,里面全是民工的午饭。

    她身上肥大的工作服很干净,但她的面孔却非常恐怖丑陋,一道道被撕裂的疤痕占满了几乎整张脸面。

    这是一个被毁容的面孔。

    工地上很乱,手推车推起来很吃力,一个小小的坡挡住了去路。梅尘香试了几次没有推上去,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扶着腰。

    她遇到车祸腰椎被撞裂缝,现在还没有痊愈。被毁的面容就是车祸的遗留。

    梅尘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咬牙再次扶起了车把,一个脏乎乎的身影出现在旁边,一双脏乎乎的手抓住了车架。梅尘香这次很轻易上了小坡,在这个脏乎乎的人帮助下,把饭送到了工地上。

    “出来吃饭啦。”梅尘香竭力向大楼里面喊,嗓音嘶哑难听。

    这个脏乎乎的男人听到喊声,傻呵呵的转过身来看着梅尘香直笑,横着一条深疤的恐怖面孔和乱蓬蓬如杂草的胡须长发,让梅尘香吃惊的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转念一想自己的模样,心中恍然间释然,对着这个傻子也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笑实在可以用凶恶来形容。

    这两个被毁了容的男女,就这么相互看着,莫名地笑了起来,那场景实在诡异恐怖。纷纷走出的民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如同第一次看到梅尘香时一般。现在竟然有两个这么恐怖面孔的人出现,也是一种奇观。

    看惯了梅尘香恐怖面孔的民工们,很快也就习惯了这个新来男人的恐怖面孔,开始打饭,躲在避风的角落大口吞咽起来。这里容不得细嚼慢咽,冷风里饭菜很快就会冰冷,必须趁热吃下肚里才舒服。

    “梅姐,今天早啊,辛苦你了。哎,这个人是谁?”带天义从楼梯上走下来,面带笑容的和梅尘香打招呼,第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李驿路。他这里经常有流浪者经过乞讨,带天义也不以为意。

    “带老板,今天你也来工地啦?我不知道,要不就给你单做一份了。”梅尘香带点抱歉地说着,给带天义在rou大的菜里舀了一勺放在饭盒里递给他。

    带天义毫不介意的接过来,顺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挤进民工群里香喷喷的吃了起来,又看了一眼相貌恐怖的李驿路,向梅尘香指了一下。

    李驿路只是傻乎乎的看着梅尘香直乐,他残存的一点神智里,只是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很亲近,绝不是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所有人,对他不是打骂驱赶就是远远地避开。没有一个人这样对他这么和善的笑过。现在他没有任何记忆,什么都不知道,连冷暖饥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要向哪里去。他在茫无目的地流浪,被人驱赶着,茫然无知地就走到了这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帮了梅尘香,就这么毫不相识的相遇了。

    现在他唯一能表达的只有傻笑,看着和他一样遭遇惨祸的梅尘香傻笑。

    梅尘香被李驿路直勾勾的目光傻呵呵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有些微红,让脸上的疤痕更显得恐怖阴森。在工地上所有的人都很尊敬她,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还对她笑。虽然李驿路的笑声很难听,比她的声音更难听。

    她只是凭直觉感到,面前这个男子,一定有绝不平凡的遭遇,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梅尘香对这个男子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似乎有一种血rou相连的亲密感觉,让她不忍心放弃,有种天然的想要依靠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