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摩天大厦

    （感谢书友“紫雨霖1”“冥子”和“(稻草人)”的打赏支持！）

    虽然想给夏麦买一个好一的手机，但考虑到年仅十五岁的夏麦未必负担得起他的心意，杜毅最后给夏麦买的是诺基亚在000年出产的10。

    很普通的一款手机，在身为重生者的杜毅眼中无论是外观还是功能都拙劣到堪称渣滓，但在距离它出产三年后的0年，它的售价是700，一个相比较同一时代的绝大部分手机来还算便宜，可也抵得上清河大部分工人一个月工资的昂贵价格。

    为了不让话费给经济能力有限的夏麦产生困扰，在买了手机选定号码后，杜毅还帮夏麦充值了100元话费。

    虽800块钱在杜毅这个从后世重生回来见惯了以成千上万为单位的消费当下也可以用腰缠万贯来形容的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夏麦而言，这么一笔钱已经堪称巨款，足够她用来生活好几个月。

    夏麦很不安于杜毅如此豪迈的一掷近千金，只可惜声称是用来送她做十五周岁生日礼物的杜毅要给她买手机的态度很强硬，怎么哀求撒娇都没法改变杜毅的坚决心意，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喜悦又忐忑地接受下来。

    买好了手机后，杜毅领着夏麦到了婺市江南.区域最热闹的商业区。

    0年的江南商业区远没有杜毅后来见识的那般繁华，没有一字排开从街头林立到街尾的花哨广告牌，也没有太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幢幢高楼间还保持着相当疏远的距离，车和人也没有拥堵到没有红绿灯维持秩序就会乱到一团糟的地步。

    此时的淡抹，往后的浓妆，时光倒退隔世再临，杜毅感觉到一种分量极重仿佛挤牛奶般要从他铿锵蹦跳着的心脏中滤出众多的繁复。

    其实杜毅很清楚他此时此刻所见的一幕幕就像是胶卷底片，随着岁月的流逝，就算在暗室里珍藏得再久，它也会逐渐模糊失真，任凭记忆多深刻，日后冲洗出来时，绝不会和它现在正拥有的色泽形状保持一致。

    它会平添很多或灰或白的噪，甚至干脆糊成花里胡哨的一团，分不清具体，只能够通过想象来增光添色重新构建。

    一如现在，他其实已经有些想不大起来很多江南商业区未来会拥有的详细面貌，他所记得的只有大概和某些棱角突出的鲜明。

    前进和改变是时间赋予人类的永恒主题，所以杜毅觉得自己其实完全不需要太过在意于和后世大有差异的当下，也没必要为日后的变化长吁短叹些什么，把和夏麦并肩缓步而行的现在当成一次普普通通地和女朋友轻松自在的逛街就好。

    可是岁月沧桑终究太过沉重，江南商业区在杜毅的情感中也不仅是一块灯火酒绿纸醉金迷充斥着铜臭味的商圈，在杜毅极力避免去感怀些什么的时候，他还是难以自抑地为触及到心坎的种种熟悉和陌生而触景伤情。

    大概是内心中真有这样的信念，也可能是心情复杂之下的灵光一闪，在牵着夏麦的柔软而又巧的手走到商业区最中心的宽大十字路口时，杜毅环视了还没有被参天高楼占据得密不透风的四周一眼，用力地握紧了夏麦的手，用一种甚是郑重的口吻向夏麦道：“以后这附近搞不好会有一座属于我的摩天大厦，我会在大厦楼俯瞰四方。”

    还沉浸在被杜毅送了手机的沉甸甸心情中，夏麦的思绪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僵硬。

    为杜毅浮夸又笃定的言语所惊动，震撼于杜毅的张狂口气，迟钝的思路有些难以跟上杜毅的节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杜毅的夏麦只能张大眼睛凝视向杜毅。

    然后，她仿佛真从杜毅举目仰视的坚毅目光中看到了有那么一座高楼正在拔地而起，直矗云端，天立地。

    甚至杜毅本身都变成了一栋高不可及的大楼，他遮挡去了高处的阳光，投射下庞大的阴影，被这刺痛眼帘的阴影所覆盖，夏麦的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种卑微之感。

    压迫得她一整个心脏都快要收缩成弹丸大的卑微，蓦然的，夏麦极度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杜毅，是不是真能追赶上杜毅一日千里的步伐。

    大概是很难很难追赶上，毕竟现下的杜毅都已经跑得快让她望尘莫及，日后的杜毅那更是可能会远在地平线的尽头，甚至直接消失无踪于地球圆润的弧度中。

    想到此，夏麦很是沮丧，可对杜毅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她终究没有放弃的勇气，于是她只能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

    颓唐的鼓励，越鼓励反而越泄气，深觉自己真的是很没有用，夏麦蓦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抬头张望着前方还空空荡荡的高处，随着陡然攀升的情绪渐趋平缓，稍微冷静下来后，杜毅觉得自己好像得意忘形了，八字连一撇都还没写完整呢，老是想这想那的，一都不脚踏实地。

    即使身为优势众多的重生者，这等过于虚浮的心态也不可取，暗暗警醒自己目标树太多只会扰乱本心，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来，杜毅收回了上眺的目光，低头望向身边的夏麦。

    随即，他从夏麦直盯着自己的双目中看出了迷茫焦虑和衰颓等种种情绪。

    这些情绪都很浅显，在夏麦的眼中融合成浑浊的一团，看得能够体会到夏麦此刻心理的杜毅猝然一惊。

    意识到自己身为重生者的喧嚣可不是夏麦这样的十五岁少女能够承受的，自己的过分高调只会给夏麦带去难以负载的压力，早就看出夏麦在他面前总是会时不时流露出自卑和黯淡情绪的杜毅连忙伸手揉了揉夏麦的刘海，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在开玩笑呢。”

    夏麦还以为杜毅又在怀疑她的不信任，双唇微张，慌乱得刚要些什么，夏麦又听杜毅道：“夏麦，别想太多，我可能确实走得比你领先了一，但我会牵着你走的，你只要乖乖跟着我就好了。其实，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乘风破浪，但我需要你给我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