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比翼双飞
第五百五十七章先天之气 楚枫离开尉迟公府,回到晋祠,越墙而入,刚着地,忽一声娇喝:“大胆贼子!竟敢闯入晋祠!”喝声之中一道红衣人影闪出,“嚓嚓”两剑刺来,出剑轻灵不失险峻,有相当造诣。 楚枫闪身让开,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装束与绿衣一模一样,只是一身红衣,模样比绿衣还要俏几分,却未见过。 “你是谁?”楚枫问。 “呸!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红衣婢女又“嚓嚓嚓”连刺三剑,一剑比一剑快绝。 楚枫身形一飘,道:“姑娘莫误会,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 “呸!我家小姐哪有你这样的贼子朋友。贼眉贼眼,还不敢见人!” 楚枫这才想起自己还蒙着面,难怪惹人误会,连忙一手扯下蒙面巾,道:“你看清楚,我不是贼子!” “呸!脸上有疤,还敢说不是贼子?还冒认我家小姐朋友?看剑!” 楚枫听她左一句贼子、右一句贼子,火了,见她长剑刺来,身形一侧,右手一伸,已经扣住她手腕,正要用力,心口突然仿似被刀划过般一痛。 红衣婢女乘机一肘撞向楚枫心口,将他撞跌在地,不过楚枫借一跌之势,两脚向前一伸,夹住了红衣婢女小腿。红衣婢女急挥剑向下一斩,楚枫双脚一扭,“啪”,红衣婢女被扭跌在地,急想弹起,楚枫已翻身一个饿虎擒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脚还夹住她一双小腿,双手按住了她手腕。 红衣婢女大羞,怒喝道:“死贼子!放开我!” 楚枫笑嘻嘻道:“不忙不忙!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姑奶奶!” “哦?姑奶奶?原来是一家人,我刚好想跟姑奶奶亲热一番!” “贼子,你敢!” 红衣婢女又羞又急,想挣扎,手脚被压住,想叫嚷,又不敢,这光景被别人看到还怎见人? 楚枫开始审视这个婢女,弯弯的秀眉,俏丽的脸蛋,娇挺的酥胸,可人的身段,挽着垂荷髻,十足的小美人儿。 “死贼子!你再看我挖你眼珠出来!” “哎呀!这般凶?就看多几眼,看你怎样挖!” 楚枫把头一低,眼睛几乎贴住她酥胸,还一下一下转动着眼珠。 红衣婢女满脸通红,厉声道:“死贼子,我……我斩开你十块!” “哎呀!还敢嘴硬?我就瞧瞧你嘴有多硬!” 楚枫努起嘴慢慢向红衣婢女樱桃般小嘴凑去,吓得红衣婢女把头左摇右摆,哇哇叫喊着。 楚枫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不老实,我可更不老实!” 婢女咬住小嘴,一声不吭。 “我问你,你是谁?” “我是你姑奶奶!” “姑奶奶是吧!好!”楚枫把嘴压下去。 红衣婢女急呼道:“我是小姐贴身婢女!” “贴身婢女?怎么我没见过你?” “你是什么东西,能……” 楚枫一努嘴,红衣婢女连忙住了口。 楚枫心道:她是慈公小姐贴身婢女,可不好开罪她。正要松手,转而又想:不行!自己这样欺负她,万一她告诉慈公小姐知道,岂不很尴尬? 乃道:“我现在放了你,不过你可不能将这事告诉给你家小姐知道?” “呸!下流贼子!我一定叫小姐把你剁成rou酱!” “喂!你看清楚点,我那一点像贼子?” “你贼眉贼眼,贼口贼舌,贼头贼脑,贼手贼脚,从头到脚都是一个贼子!” “你再说一遍!” “你贼眉贼眼,贼口贼舌,贼头贼脑,贼……” 楚枫“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把头一低,嘴唇一下压住了红衣婢女小嘴。红衣婢女浑身触电般一震,整个人僵直,呆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楚枫已经松开嘴唇。 “你……哇!” 红衣婢女又急又羞,竟急出了眼泪。 楚枫慌了,赶忙松开手。 红衣婢女弹身而起,一巴掌向楚枫脸上掴去。 “红霓,不得无礼!” 一把清雅的声音响起,树影之间转出一个人,正是晋小姐。 楚枫霎时脸红耳赤。 红衣婢女哇一声整个扑入晋小姐怀中,哭喊呼道:“小姐,他……他……” “红霓,楚公子是晋祠贵客,不得无礼!” “小姐!他……他刚才……” “别胡闹了,绿衣在寻你,快去吧!” 红霓回头恶狠狠盯了楚枫一眼,一跺脚,转身走开。 楚枫有点尴尬,刚才之事实在不好解释,乃讪讪道:“慈公小姐,你这个婢女凶得很!” 晋小姐含笑道:“谁叫公子大门不走,偏要翻墙!” 楚枫尴尬一笑,忽发觉晋小姐披着一身朱罗霞衣,还带着一顶珠冠,冠沿珠花翠叶镶嵌饰衬,当中嵌着一枚紫红玉珠,尽显端庄高雅。但脚上却穿着一双黑色绣鞋,与一身霞衣珠冠极不相衬,且鞋边沿还沾有泥迹。 “楚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慈公小姐怎不问问我牒文之事?” 晋小姐道:“牒文只是小事,最要紧是公子平安而回!” “呵呵!我还真差点回不来呢!” “哦?” “那赵王爷原来是位绝顶高手!” “啊?”晋小姐显得十分惊讶。 “幸亏有人暗中相助,不过原来是想夺取牒文的!” “啊?”晋小姐又惊讶一声。 “不过她只晓得几下花拳绣腿,我那放在眼里,三两下把她打跑了。” “哧!” 晋小姐笑了一声,楚枫察觉她这“哧”一笑十分耳熟,仿似哪里才听过。 晋小姐道:“这样说来,你寻得了牒文?” “牒文……” 楚枫心口又仿似被刀划过般一痛,跟着是两下、三下,他吃惊地发觉,自己体内潜伏着无数道暗劲,正仿似一把把刀锋割向自己五脏六腑。 原来赵王爷在拍他后背时已经将一股暗劲拍入了他体内,现在才开始激发。 楚枫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五脏六腑被划得支离破碎,那痛苦比千刀剐心更甚百倍。他“卟”跌倒在地,身子因为痛楚开始痉挛。 “楚公子!” 晋小姐吃惊扶起楚枫,一探脉门,大惊失色,急忙按住他膻中xue,一股真气注入楚枫体内,想强行将那些暗劲压住。不过她真气不但未能压住暗劲,反而激发暗劲更加强烈剐划,楚枫嘴角开始渗出血。 晋小姐惊急收回手掌,道:“楚公子,你撑着,我马上带你寻上官医子!” 楚枫艰难开口道:“来不……及了。带我上悬瓮山,尚有……一线生机!” 晋小姐抱起楚枫,身形一展,掠上悬瓮山。楚枫闻得丝丝清雅幽香从晋小姐身上传来,似曾相识,不过他意识越来越模糊。 “楚公子!楚公子!” 耳边响起急促的呼喊,楚枫竭力睁开眼,原来已经到了悬瓮山顶。 晋小姐扶着他盘膝坐下,楚枫双手慢慢递起,开始旋划。左手由上而下、右手自下而上划着圆弧,划得很慢,却似包涵天地万物之奥秘。然而他只划了几下,两臂支撑不住了,那剐划的痛苦让他无法举臂。 晋小姐急盘坐在他对面,伸出双掌,抵住他双手掌心,开始导引楚枫旋划。楚枫心中惊异,晋小姐竟然晓得这导引的动作,且丝毫不差。 渐渐地,一丝丝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无色无形,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得到,极之灵秀。 这些气息凝聚在楚枫头顶,开始从百会注入楚枫体内,飞速滋润着他五脏六腑,但并没有留在他体内,运转一周后,又从脚底涌泉xue飘散出来。 仅仅一炷香工夫,楚枫整个人仿如脱胎换骨,神采奕奕,浑身散发着逼人英气。 晋小姐收回双手,吃惊地望着楚枫,楚枫同样吃惊地望着她,一时对望着。 “你晓得先天导引?” 两人同时喊了一句,不禁失笑。 楚枫道:“是老道士教的。” 晋小姐问:“老道士是你师父?” “不是!” “你武功不是他教的?” “是他教的!” “那你师父是谁?”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晋小姐糊涂了,问:“那你师父教你什么?” “她什么也没教我!” 晋小姐奇道:“什么也不教你,却要你拜他为师?” 楚枫道:“我师父没有要我拜她为师,只是要我叫她师父。老道士倒是要我拜他为师,但不准我喊他师父。” 晋小姐更加糊涂,道:“老道士要你拜师,却不是你师父;你师父没有叫你拜师,却是你师父。老道士传你武功,却不是你师父;你师父什么也没教你,却又是你师父。”说着说着,连自己也不觉好笑起来。 楚枫却一本正经道:“正是这样,慈公小姐终于弄清楚了。” 晋小姐问:“你平时也用这导引之法练功?” 楚枫道:“不是!这导引之法不能随便用,稍有差池就会……” “就会怎样?” “我也不知会怎样,我还未出过差池。不过应该很可怕,老道士叮嘱我不到生死攸关切不可用。” 晋小姐道:“你知道为何不能随便使用?” “为什么?” “因为你导引的是先天之气!” “先天之气?” “你不知?” “老道士只说这是天地之灵气,只藏于灵山秀水之中。” 晋小姐道:“先天之气,就是天地万物从无到有那一瞬间形成的气,这些气经过亘古岁月,流传下来,藏于天下各处灵脉之中。传说如果得先天之气滋养,可修成仙身。但凡人不能承受先天之气,如果强行吸纳,五脏六腑会瞬间被摧毁,只有传说中的修道之人有方法吸纳修炼,以达神人之境。” 楚枫道:“我也是凡人一个,为何没事?” 晋小姐道:“因为你刚才身负重伤。先天之气乃是灵气,首先会滋润你重伤的脏腑经络,直至复原。不过一旦你身体完全复原,它就会顷刻吞噬你的五脏六腑,凡人之躯是不可承受先天之气的。所以你那导引之法虽然将先天之气引入了体内,但最终还是将其引出,不敢留于体内。” 楚枫奇道:“你怎知道得比老道士还清楚?” 晋小姐忽俏皮一笑,道:“大概是老道士见你有点呆气,怕说出来吓着你。” 楚枫点头道:“那是,他教我武功时老说我是傻小子、蠢小子。” 晋小姐“噗哧”笑道:“其实我是听一位朋友说的。” “哦?”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那位每年都要去西湖扬波抚琴的姑娘?” “是她?” “正是!她对修道认识不少呢。我曾见她用你这方法将周围先天之气引至头顶,不过也不敢引入体内。所以刚才我才晓得帮你导引。” “你这样说,我越发想见一见她了!” 晋小姐笑道:“她不食人间烟火,要见她可不容易!” 楚枫笑道:“慈公小姐也是不食人间烟火。” “楚公子可真晓得逗人。我们快下去吧,飞将军在寻你呢,再见不着你,可要把我晋祠闹翻了去!” 楚枫道:“如此更不能下去,现在下去她非把我耳朵拧下来。先观赏一下悬瓮山月色再说。” 他见旁边有一块大青石,乃坐上去,晋小姐亦落落大方在他身边坐下。 楚枫道:“想不到慈公小姐身怀绝技?” 晋小姐笑道:“我不过晓得几下花拳绣腿,公子那会放在眼里!” 楚枫脸一红,道:“你是那黑衣蒙面人?” “我知必瞒不过楚公子。” “你一直跟着我?” “公子乃是我晋祠客人,我怎能让公子孤身赴险!” “你一早知道赵王爷是绝顶高手?” 晋小姐道:“我也只是见过赵王爷一次,就是他联同魏侯、韩侯来晋祠拜读求雨牒文那次。当时我只感到他城府极深,也看不出他晓武功。” 楚枫道:“你救了我,怎又用匕首指着我,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只是吓你一下,谁叫你……”晋小姐没有说下去,粉脸微红。 楚枫一阵耳热,转口问:“说来奇怪,你带我掠入尉迟公府,赵王爷竟然没有追进去?” 晋小姐道:“他大概是怕尉迟公府的冤魂找他算帐!”
“啊?” 晋小姐乃将晋阳一段往事说了出来。 原来,尉迟乃晋阳大族,因世代效忠朝廷,被赐封国公,号尉迟公。 尉迟公性格耿直,常犯颜直谏,有门客就劝他,天子无道,如此只会招祸。恰好尉迟公老来得女,于是便告老归田,返回晋阳。 转眼十六年过去,尉迟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尉迟公视为掌上明珠,极之疼爱。 就在那一年,天子巡游至晋阳,摆驾到尉迟府,恰好见着尉迟小姐,惊为天人,当即要立尉迟小姐为妃,甚至只要尉迟小姐肯入宫,可以废去当今皇后,册立尉迟小姐为后。 尉迟小姐却是不肯,天子欲强抢回宫,尉迟小姐宁死不从,尉迟公更不惜祭出先帝御赐打王鞭,阻止天子。天子震怒,双方僵持不下,幸得华丞相力劝天子,又忽然接报,青海暴民作乱,天子急着回京,才把这事搁下。 尉迟公为怕天子再次前来抢人,乃四出为尉迟小姐寻觅佳婿,均不满意,直到两年前,晋阳举行花会,赵冲无意中看到尉迟小姐赏花,登时神魂颠倒,当即求他爹向尉迟公提亲。尉迟公素知赵冲恶行,不但不答应,还当面痛斥赵王爷纵子行恶,贻害晋阳百姓。赵王爷便一言不发离开了尉迟府。 当时就有人暗中提醒尉迟公要小心,赵王府不可能善罢甘休。果然,一个月后,尉迟府便不知何故被天子下诏抄家,尉迟公被打入天牢,尉迟小姐不知所踪。有传言此乃赵王府暗中做的手脚,而尉迟小姐已经给赵冲掳走了去。 有人暗中查探过赵王府,并没有尉迟小姐身影,怀疑尉迟小姐已经被赵冲卖去了**,因为赵冲每次抢人回府,玩弄一番后,便把人卖去各地**,让人继续受辱。 楚枫听完,愤然握拳道:“赵冲**不如,为了得到尉迟小姐,竟然……尉迟小姐?阿丑!”他猛然惊呼,“赵王府那蒙面侍女就是尉迟小姐!” 没错了,难怪尉迟府的花草布局和修剪样式与赵王府别院的十分相似,因为都是经过尉迟小姐修剪的。 楚枫道:“你一早知道那蒙面侍女是尉迟小姐?” 晋小姐道:“当日在别院饮宴时,我便觉得那蒙面侍女举止不同寻常,怀疑她是尉迟小姐。回到晋祠后,我暗中使人查探,得知那蒙面侍女是两年前才在赵王府突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她来历,我便肯定她是尉迟小姐了。” 楚枫道:“你带我入尉迟府,其实是暗示我蒙面侍女就是尉迟小姐,你想救尉迟小姐?” 晋小姐道:“她冒险帮我找寻牒文,我很应该将她救出赵王府。” “没错!一定要救出尉迟小姐。赵冲**不如,不知何时会对尉迟小姐下手!” 晋小姐道:“这事还得仔细思量。尉迟小姐在赵王府行动自由,却不敢逃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敢说出自己身份,恐怕是有把柄被赵冲握住。” 两人一阵沉默,楚枫问:“红霓身手很是了得,是你教的?” 晋小姐点点头,道:“这丫头俏皮得很,有时连我说话也不听。” “但绿衣一点武功也不晓得?” 晋小姐道:“红霓和绿衣都是我贴身丫鬟,自小陪着我。后来我离开晋祠,把红霓带在身边,而绿衣便留在晋祠照顾我爹。” “这样说来,你武功不是家传的?” “我爹不晓武功,却乐善好施,就是有点迂腐。” “哈!你真是个不孝女儿,背后说你爹坏话。” 晋小姐神色一黯:“他现在也听不到我这样说他了。” 楚枫连忙止住笑,忽望着晋小姐头上那顶珠冠,原来他突然发觉那枚紫红玉珠与晋灵剑剑柄上的圆孔十分吻合。 “慈公小姐,你冠上这珠子……” “你喜欢?” 晋小姐忽伸手从冠上取下紫红玉珠,道:“你为我犯险盗取牒文,无以为谢,就将这紫玉珠送与公子。” “这……” “公子切莫推辞。” 楚枫只得接过紫玉珠,问:“这珠子一直镶在珠冠上?” 晋小姐道:“这珠冠是先祖昭伯所制,已经数百年了。” 楚枫道:“你把珠子送给我,不怕昭伯先祖责怪你?” 晋小姐眨眨眼,道:“不要紧,我就说是楚公子盗去好了。” 楚枫正要将珠子收入怀中,愕然顿住,道:“这珠子明明是你说要送给我的?” 晋小姐道:“楚公子忍心让我受先祖责怪?” “那……好吧,要是你先祖责怪,你就说是我抢的好了!” 晋小姐笑了出来,道:“好了,你现在该交出牒文了吧?” “哦?原来慈公小姐送我紫玉珠是有企图的!” 晋小姐笑道:“楚公子不会真把牒文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吧?” “不是!我把牒文烧了!” “烧了?”晋小姐愕然,显然没看到楚枫烧牒文那一节。 楚枫忙道:“慈公小姐放心,我把牒文内容记下来了。第一句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第二句是……是……” “是什么?”晋小姐急问。 楚枫哑口瞪眼,原来他忘记了牒文内容,只记得开头那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他心中大急,偏越是急,越是想不起来。 晋小姐道:“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楚枫懊恼道:“我当时明明已经记着,这……这怎办?” 他眼光光望着晋小姐,晋小姐亦眼光光望着他。 “慈公小姐放心,我一定会记起来,第二句是……是……不要急,第二句是……” 晋小姐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哧”笑道:“第二句是不是‘朕受命于天,践天子之位……’” 楚枫大为惊讶,晋小姐道:“你在佛堂读牒文时,我恰好听到。” 楚枫一拍脑袋道:“我这脑袋有时不太灵光,还好慈公小姐听到了,否则可有负慈公小姐所托。” 晋小姐道:“好了,我们赶紧下山吧,飞将军真要把我晋祠闹翻去!” 两人下了山,晋小姐便先自离开。 楚枫正要离开,忽见一道白衣身影正向悬瓮山走去,是兰亭,她沿着山间探步而行,不时俯身借着月色在草木之间找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