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请你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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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照,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你在何方? 翌日,大年二。 春年才开一日,喜庆尚未尽兴。岳阳城里的春色,便已经开始显出褪去的苗头… 虽然,这大街小巷,胡同小道,仍是满满的红袍子百姓人儿。穿家过户,拜年访客,和往些年一样,都带着一句“恭喜发财”传递着洋溢喜庆。 似乎,昨夜的风起云涌,只是他们家,门外的一阵喧嚣… 吵过了,也就过了。 只不过,今日岳阳城里的酒肆茶楼,花坊青楼,就实在是有些难过了。 很难过… 昨日那十二道彻天钟鸣,几乎敲走了他们的所有金主、贵客。让得,那些酒肆茶楼的掌柜门,默默捂着心儿,疼了一夜。轻弹着算盘,数着几枚小银子,愁眉苦脸地看着东城,看了整整一夜… 而,那些花坊青楼里的标致姑娘们,就更苦了… 难得佳节至,又有情郎入怀,就待春宵一刻,舞个淋漓尽致,好为自己谋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将来。 可惜, 这谁曾想到,就在这饭饱酒尽,正要翻云覆雨时…钟声响,郎而走,一时人去楼空。本是好好的一个鸳鸯夜,却成了无数姑娘们的思春晚。 这些可怜的思春姑娘们呀…就这样手扶着琵琶,独守着闺房,幽怨地思盼着,东去的情郎… 盼念着、盼念着…一直从日落月起,盼到了月落日出,东边的曦阳敲窗门入屋。却,仍见不着那有去无回的小情郎儿… 琵琶生怨,闺房生厌, 浓妆泄粉泪两行, 情郎、情郎, 曾记得这有闺房? 姑娘正为你暖房… 其实吧…这姑娘们,再思春也没用。 因为,江湖儿郎最多情,更无情,处处留情。一夜之后,哪还记得那姑娘在哪闺房呢? 不过,即便还有人还记得的,此时此刻,恐怕也没人会去了… 今日,岳阳风起, 江湖之下暗潮奔涌。 三千里地,三百余院府皆下战令,禁门下弟子踏足酒肆欢场,以免横生事端。遣无数暗哨,奔赴城中各地,严阵以待。待那风吹草动时,好有个进退良策… 无他,只因谁都说不准,昨夜那位君子门执掌说的“拭目以待”,到底待的是哪时哪刻。 若一个弄不好,真要打起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年前那场三院混战,才打了两天不到,就血染了一遍岳阳三千。而这次,结怨生仇的,可是足足十数个江湖一流的院府豪门呀!若真要打到生死相向时,谁没有些搏命后手、亲朋戚友? 要真到了那时候,除非问天山顶那位老人拨弄一番手段。否则,这岳阳三千肯定就得化作一片尘埃里咯… 可是,那老人家会出手吗? …… “啪啪…” 城东七星,玉衡院。 一只青白色的小信鸽,伴着朗朗读书声,轻快地拍着翅膀,飞入云霄。 小溪畔,凉亭间。一袭青衫戴红袍,百无聊赖。坐在石凳子上,两手托着腮帮,无精打采地瞭望西方。 孤孤单单,鸟语花香。 这时隔一日,潺潺流水,小溪还是小溪,同样清澈。只是换了个地方,没了荒草凄凄,卵石铺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少了个相伴的人… 这真的很重要,因为他生病了。 看那,红得发黑的眼袋,憔悴无神的脸庞。干枯糟乱的青丝,随着沉沉鼻息,无奈悠晃。烦躁、意乱、愁容不展,坐立不安。 很显然,他已病入膏肓,伤及心肺。 这是一种绝症,人世间唯一一种无药可解的伤痛,唯相见可缓下几分。 症曰“相思”… “大过年的,出去走走都不行?” “院长有令,谁都行得,唯独你例外…” “我要办点年货!” “院库里早就备好了,你要什么我替你取…” “院库里没我要的。” “那你说,我让人代你走一趟。” “……” 苦, 苦不堪言。 这一夜未睡,是无法入眠,睁眼闭眼都是那纤纤娇影。辗转反侧,万蚁噬心,终于熬至五更鸡鸣啼三声… 天未亮,这被相思苦煞了的人儿,便翻被下床,草草洗漱一二。穿新衫、披红袍,蓬头垢发随意扎起,就急不可耐地推门出屋。欲去寻那“救命”的药方子… 可哪曾料到,这人未走出几步,远处便高喝声起。两尊恶煞凶神早就“贴”在了玉衡院,那院门墙下。 “让我出去,我真的去去就回,很快的…” “没可能…” “一定没人发现!” “别废话!” “……” 那是两名连夜被人唤来守院的七星弟子。 自昨夜三更起,在几位院长百般折磨,严刑逼供无果之后,便把他两从被窝里唤醒,“贴”到了这里。美其名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防家贼。 就这样,这一贴,就把这两人贴了整整一宿。 这大过年的,去不了花坊揉拧那春宵一刻,也就罢了。在自家房子里睡个安稳觉也无妨。但,这大半夜的被人拧出来当和门神,吹一夜冷风,却只为了看一个小人。这憋屈,这怒火,可是得把人憋坏的咯。 “我去吃早饭可好?” “让人给你送!” “我不出七星总行吧?” “不行!” “我…” “闭嘴!” 这不,夏寻刚开门,才走出七八丈。两声暴喝,四目震怒,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同时砸来。直把他吓得,停了步子。 任他百般哀求,门口那两人凶神硬是两眼火光,不动如山,脸上只写着一个字。 “滚!” 无奈, 这从五更哭诉到了晨曦一缕,万般借口用尽,清茶沏了三两壶,这玉衡院门,夏寻就是一步都未踏出。 最终,他怒了。 话不投机半句也多,说不过去,那就得… “呼呼~” 第四壶茶,沸了。 放下托腮的双手,轻沏茶水,三杯。 茶雾冒白,茶香丝丝。夏寻勉强提起一道生硬的笑容,看向十数丈外的两尊门神,恭声道:“两位师兄,站这么久,也该歇歇了。要不来尝尝小弟的手艺如何?” 门下,两尊凶神,眼圈发黑,怒容不敛。 较高的七星弟子,瞥眼夏寻:“你要下毒了,怎么办?” 无奈一笑,苦涩摇头。夏寻拿起一杯清茶一口抿尽,之后缓缓翻过杯底,笑道:“刚小子就已经喝过几壶了。都同门师兄弟,两位师兄也未免太小心了吧?” “呵…那你自个继续把剩下的喝了吧。你的水,我们可无福消受。”较矮者指桑骂槐似的鄙视说道。 “真难缠…”夏寻放下茶杯,用自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估一句。 “别浪费时间了…” 见夏寻露出难看的神色,较高的七星弟子,咧嘴嘲笑:“院长可说了,若让你从这里溜出去咯,我两就等着去宫师伯那受板子吧。所以,你就别打那些有的没的歪主意了,回房趴着去吧。” “我是真有要事。” “你说。” “……” 夏寻苦笑,呐事能说嘛?要说出来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我说了,我要出去买药,院子里头没有!” “我也说了,你说方子,我找人买。” “只有我才识得,这味药。”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买了,在这呆着吧。” “这是救命药!” “救谁?” “我!” “……” “那你去死吧。” “……” “哎…” 这不行,那不行。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这说来说去,人家就是一步不让。 得了, 无话可说。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重病,还得下重药来治! 夏寻的脸色郁闷得几欲滴出水来,压住随时可能爆发的闷怒,他两手拿起两杯茶水,站起身来,缓步行出… “师兄,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多少给个面子吧?” “那你给我俩面子了?”两尊门神,谨慎地审视着行来的夏寻。 不得不谨慎… 虽然说,行来的只是位出窍儿。先前他也走到过两人跟前,唠叨过好几次。 但,即便如此,这两门神可不敢有半点轻心。因为,凭这小子的鬼心思,那可是连院子里那几位院长,都要忌惮三分的… “说了不喝了,你还过来做什么啊?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 施施而行,清茶的水面泛起涟漪,红袍压着青衫拂动。夏寻那张憔悴的脸颊上,怒意逐渐化成冷静:“小子在这里陪了两位师兄,半个时辰。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的屁我们也闻了半时辰!你说这些,不管用。你要再往前三步,可就别怪我们用粗的咯。”两尊门神,面露沉色,四拳虚握,随时准备着出手把来人下。 “呵…” “师兄太紧张了吧…” 青色的新布鞋,踩在离门口两丈远处的石砖上,停下。 夏寻,双手平举,举起两杯清茶,礼貌而又冷淡地笑道:“先礼后兵,小子的面子已经给到位了。还请两位师兄,一定要喝下这杯敬茶,小子自会离去。” 茶有问题! 这么明显的逼茶,此刻傻子都能看出,夏寻敬的这两杯清茶,大有问题呀!指不定还放了些迷魂药,或啥子的了… “你当我两傻的?”两尊门神,瞪大了两只眼睛,看傻子般,奇怪地看着夏寻。 “不是…” 举着两杯尚有温度的清茶,夏寻微微鞠了一躬,方才平静地说道:“只是,这大过年的,小子也不想难为两位师兄。但今日小子真有要事在身,必须出去。所以还请两位给个面子,喝了吧。” 奇怪更奇怪,这到底是威逼呢?还是求饶?又或者别有所谋?这说得也太直接了,一点都不像夏寻伏谋的个性。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茶绝对有大问题么? “呵…你觉得我们会喝?” 无奈摇头,夏寻苦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半个时辰已经很久了。若…师兄还嫌这茶苦的话…” “那!小子也只能动武了!!” 一狠话落,夏寻想了想,很快又淡淡的补充了半句: “这会很不好看,所以你们别逼我…” 蒙了。 “他说啥?” “好像说要和我们动武…” “你说要对我们动武?” “恩,动武。”夏寻认真地点点头。 “……” 看着夏寻这副作态,守门的两人,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和有些蒙。 这是开哪门子玩笑啊? 夏寻是出窍境,这全岳阳城都知道。虽然,他的诡计之多端,实在让人汗颜。但,论武力,他顶多也就是会耍些铜板子当飞镖罢了。而,这作为他武力倚仗的那些铜板,也早在昨夜被那几位院长给收个精光了。 在这么的一个手无寸铁情况下,他居然还敢对着两位,只比冲天弱一个层次的聚元高手,说动武… “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 夏寻回答的异常肯定决绝。两尊门神更觉好笑了… 较矮的那位弟子,抡起拳头,就小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聚…” “知道…” 话未说完!夏寻插话! 就在这一瞬间! “嗙嗙” 两人身后,两面白玉门墙之上,头顶七寸处。那两块厚沉光滑的砖石,毫无征兆,突然炸裂! 两块脸盆大的白玉坚石,仿佛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掌握着,对着两人,当头砸下! “啪啪!” 说时迟那时快,两位守门的弟子,紧挨墙边,离爆裂之处更只有七寸。外加上,这只无形的大手,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这扑头盖脸的一下之残暴。连那幕后主使者,自己都看得心惊rou跳,眼皮子不忍地蹦了一下。 那这两位七星弟子,又怎能躲得过去! “莎…” “额…” “哒哒哒哒哒…” 坚硬的白玉石砖,拍到更坚硬的头颅上,裂了… 紧接着,那两尊一夜未合眼的门神,随着细细碎碎的砖砂洒落,终于万般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倒下了… 轻轻松松,就这么一下。一地碎石,两块砖石,拍昏躺了两人儿。 似乎,还不费劲。 “呼~” 夏寻呼出一口大气,挽起手臂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庞,擦去刚刚瞬冒出的满头虚汗。 看得出,其实为了砸出两块砖石,那刹那的爆发,废了他不少的力气… 他没有磨蹭,急急忙忙地弯下腰去,分别掰开两人的嘴巴,各倒去一杯清茶… “抱歉啊,两位师兄,知道你们一夜没睡,累了” “这就当补个觉吧…” “虽然地凉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