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无语
两个人脸上虽然都是各自带着笑意，但是心中却是各自暗藏着心事。 21曹公公心里想的，是这杜家的小崽子，哦，不对，是小公子，总算是不愧对他的那一副皮囊和外表，做了一会，还算是靠谱的事情。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 他们家要是真的有领旨谢恩的意思的话，何必要一拖半月，连半点儿消息也不回来。 等到他都以为皇上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事情给忘记的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又想起来了似得，开始把这些东西都给掏了出来，实在是奇怪的很。 他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到底也只是个奴才。 所谓奴才，自然是要替主子分忧解难就好，至于自己心里的困惑，还是别太当真的为好。 所以，就算是心中有万千的感慨，也全都化为一句话来，‘这杜大人，还算是知趣儿，杜家的小公子，也还是个人才。‘ 只是挑着好的来说这一些来，他心里是十分的害怕，自己别是哪壶不开的提了哪一壶的话，现在只是他跟万岁爷在的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而齐泊莘脸上虽然是挂着笑意，但心里，也是有着其他的想法。自打唐家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齐洛莘心里也是觉得有着很大的愧疚。 虽然说那一场的灾难，也未必就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大的危害，别人的家破人亡，虽然不是因为自己，可也到底是因为他的士兵在门口严防死守，在没有得到任何的口信之前，是没有放过他们任何人出去。 这一阵子，齐洛莘也是十分的消沉起来，事情虽然是皇兄所交代的，但是搁在他的心里，拎起来刀，去造成伤害的刽子手，总归还是自己的。 所以，在这一刻，他的心里，也是有着很大很大的愧疚。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是不能去面对蜜蜜。 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他也是一方面痛苦，另一方面，什么都不能去做了。 尤其是在皇兄搁着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是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皇上……可是有几分的不满意吗？‘曹公公想了想，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什么样的想法，脑袋里也是跟着有了一些东西想不通起来。 虽然，杜家的同意，皇上未必会因为像自己一样，总算是因为没有乱点了鸳鸯谱，而感受到了一些个舒服的地方。毕竟，是不用掉脑袋了。可是现在呢，可是会有一点儿的混乱起来。 ‘嗯，朕还真的是有几分的不满意。‘ 齐泊莘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他是没有直接的回答出来。 他的小脑袋，总是会在顶着皇上的责任，但是心里，也是跟着有着一些个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他们皇家的儿女，按说要去找什么样的人，是会找不到的。 但是现在，忽然之间，就有了一些个别的想法了，毕竟，脑袋里，和心上面，总是还存在着一些个情绪在里头。 所以，他们给杜家的，不过是施以恩泽，恩泽亦是需要感恩戴德去接受，要是你不接受的话，到时候，就会把灾难换过来，搁在你的面前了，所以，皇帝给你的，你需要接着。 皇上不给的，你争取，若是争取得到，那是固然的好。要是争取不到的话，到时候，倒霉的，也都还是你自己一个人而已。 杜家答应了，也不一定是会让人皆大欢喜，唯有曹公公一人，会觉得有些侥幸心理。 自己不能够继续被噩梦给吓到，而且，也算是重新的恢复到了一个正常的状态上了去。 总归，还是好事一件的。 不然的话，自己的这一颗心，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要纠结到了什么时候了去。 齐泊莘的心里有事，但也没有明说，曹公公虽然感受到了皇上脸上带着笑容，但也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的高兴。 若是以前的话，为了帮着主子去分忧的话，他还能抖着胆子去猜一猜。 但是，现在自己的这一条小命儿，也不过是才拉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不管怎么看，他还是隐隐的有着很大的担忧在里面的。 所以，为了自己，保住脑袋，毕竟，这脑袋虽然是不怎么稀奇，更不珍贵，但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只是有这么一颗子身上长着的。 他到底，还是不太敢贸然的去跟皇上说些什么，免得是引起了什么乱子，到时候，倒霉的，还不会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嘛？ 所以，虽然他是看出了什么，但也是不敢大着胆子去说透的。 ‘皇上……‘ 曹公公试探性的问着，齐泊莘也是被他这一声儿的呼喊，从太监独有的尖尖细细的声线，给拉回到了现实来。 ‘怎么了。‘ 虽然是语调里听不出任何的语气，但是按着曹公公以往对皇上的认知与了解，便是知道，他的心里，怕是有什么心事罢了。 只是，自己身为一个奴才，他也不好问着什么。 只能回答了一句，‘现在杜家也算是回了一个态度了，虽然说是迟了一些。‘曹公公才说到了这一句，忽然就瞧见了皇上的眼眸扫了过来，他这个机灵劲儿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有些话是不应该‘瞎胡说‘的。 既然是迟了一些，也是对皇家的有所怠慢，说到底，也是对皇上的极其不尊重了，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这既然有了这么一层的含义，事情当然也就不能按着原来的那样的划分了，所以，曹公公的语气，也就是自然而然的，跟着有所转变了，‘那皇上的意思是……‘ 他说着，皇上身边，最最了解他的人，当然不是任何一个娘娘，不然的话，皇上也就不会有什么七十二嫔妃，还是个三宫六院了。 大臣们，虽然也是揣测着圣心，但是，唯有他身边的公公，才是最最了解主子的需要的。 所以，主子既然有颇施小惩的意思，他也只能是顺着往下说。 只要是殃及不到自己，他管得着谁去下地狱了。 谁要做菩萨，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眼下，他自己就是一尊泥菩萨，而自身难保，到底是会去舍弃谁，他也不能去保证。 唯有顾好自己的利益，才是最最实在的，所以，在自己也是十分难堪的时候，他也只能是做好自己‘安保‘工作了。 ‘嗯，既然这样的话，朕以为，来而不往非礼也。信先收着，咱们那，也让他们等上一等。‘ 齐泊莘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的孩子气。 以往的时候，他都是像一个一国之君那样，虽然是年纪轻轻，但也是有所作为，很少会去胡闹。 但是，眼下的决定，却是像一个孩子一般。 仅仅不过是因为你惹到我不高兴了，所以，这样的话，作为交换的条件的时候，你也不会太好过一些。 就是这样了。 曹公公点头微笑，笑的，并不是因为皇上的孩子气的举动，不过是因为，他心在是只能做一个‘谄媚‘的奴才，去‘嘿嘿嘿‘的顺着主子的意思，唯有这般，才能够不去惹怒了皇上。 更是，保全了自己。 ‘就按着皇上的意思去办。‘ 曹公公脸上笑的是十分的开怀，更是用每一个笑出来的褶皱都是在用全身心的告诉着皇上，自己是十分的赞同这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也觉得朕的意思不错，那，事情，还是交给你自己来办吧。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一去把朕的意思告诉他们的话，你再过去通知一声儿吧！‘ 齐泊莘无所谓的说到，只是，看似无所谓的意思，往往，才是最最刁难人的做法。 会让人，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如何去下手了。 更是不知道，到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 曹公公一脸的为难，但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够贸然的拒绝了，所以，只能是摆着一张老脸，十分的纠结的站在皇上的面前，‘额……‘‘额……‘了半天，齐泊莘也终于是不能再继续假装自己是一个瞎子了。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来。 ‘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是皇上问了，那他再开口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皇上啊，这件事，要是交给奴才来办的话，那就是有些坏了规矩了。‘曹公公满脸都是写满了，‘奴才可是为了皇上你好啊！‘ 这样的忠心耿耿，只是看在齐泊莘的眼里，却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从他还是太子的那天起，就已经时常有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或者，故意的来到他的面前来，就是想要让他来看一看这一张面孔的。 他虽然还不能看得出，其中的真假，到底是要怎么去分辨。 但也知道，但凡是有人搁在自己面前想要说一些话儿来的时候，也都是要站出来，带上这样伪善的面孔，来跟自己说一句，一句，‘皇上长……‘ ‘皇上短……‘ 其实，他们最最看重的，也不过是他的这一个身份了而已，所以，好多的事情，他也是没有办法，去看着这一切了。 因为，真正的真心，与虚情假意，他也是弄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朕让你去办，你有什么不合乎规矩的吗？‘ 齐泊莘整个人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似乎带着意思的严肃的意思，曹公公一看事情不妙，自然是跟着跪倒在地。 ‘皇上啊，实在不是奴才要去违背了皇上说的意思，只是，若要是奴才贸然的就这样去做的话，到时候，若是有人用这样的话柄，来陷害奴才的话，这可……应该是如何是好啊？‘ 曹公公一脸是‘我应该要怎么办呢？‘ 一脸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要是一个哭的是梨花儿带雨的小姑娘的话，可不就是会让人觉得十分的心疼起来，可是，眼下的这个人，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来的时候，还是会让人觉得，胃口，有一点点儿的受不了。 ‘呕……‘ 齐泊莘的胃里是会觉得有几分的不舒服了。 好吧，他虽然是贵为了天子的话，还是会有些东西，是需要妥协一下的。 不然的话，这种事情，也不像是一个明君该做的事情了。 ‘嗯，朕的口谕，赦你无罪行吗？‘ 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底线了，曹公公虽然是想要抬头去说一说，但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人家的脸色，自然也就不敢再继续有什么要求了。 只能是脑袋往着地上一叩首，‘奴才谢过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眼睛只能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地面，齐泊莘看着眼前让自己反胃的面孔终于是收了起来。 ‘嗯，朕也是觉得，你前一阵子，也是因为这个杜家，弄的有些憔悴了，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受了委屈的，所以，这事情，还是这样去办吧！‘ 皇上摊摊手，也算是施出了自己的恩泽来，但是这个东西也还是给出了一定的好出来。 曹公公点点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终于也是没有再继续的跟着人家说些别的，到了最后的时候，也跟着到了好几句的感谢，随后才慢慢的转过身去。 只是有着一个口谕而已，但对于曹公公而言，已经是得到了‘免死金牌‘了，现在整个人，也是舒服了很多了。 齐泊莘看着人离开后，也跟着甩下了手里的东西来。 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感慨万千的故事在里面。 有很多的东西，他也是会有些说不清楚，更是到不明白的情绪来。 ‘哎，老九，朕到底是应该怎么办？‘ 他翻开手上的东西来，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大舒服的事情来。 毕竟，他的脑袋里，也是跟着有些混乱的问题来，但是，这一切，搁在这儿的时候，多多少少的有些心里不舒服。 毕竟，在齐洛莘把一切的眼线，从唐家给撤下来以后，都是自己在心里，默默的难受，更是把自己给封闭了搁在屋子里去，整个人，心里当然是会有着十分的难受的感觉。只能是默默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