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阉割的程序和无照神医们
铁山城城墙上对皇太极长子豪格的阉割,是一次载入史册的,成功的,公开的,伟大的外科手术。其价值不仅仅体现在医学上,更是直接影响了之后在丁卯年的战争。 在阉割的同时,惨烈的铁山城攻防战正式开始。后世有的人出于恶搞,把此战称之为一场由丁丁引发的战争。 熟悉老奴野猪皮的东江军知道,他们只能拼命,没有任何退路。近几年来,努尔哈赤越老越偏激和嗜杀,这次当着几万人的面把他亲孙子给切了,要是城破,在铁山里的人是一个也活不了。 嘴炮之后,终究还是要凭刀子说话。双方举着火把进行夜战,铁山都司毛有俊亲临城楼督战,从平安夜打到圣诞节的黎明。 一旦见了血,双方都再也无法停止杀戮。 东厂的掌班雨化田,在阉割掉那个倒霉的豪格后,把豪格的那切下来的东西装盒子,又扔下几句让建奴诸位阿哥贝勒们暴跳如雷的话,带着番子和被疼昏过去的贝勒爷豪格下去休息了。 作为阉割行动的执行者,老马有些不满,因为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什么事都喜欢有板有眼儿。而这次切豪格贝勒爷那话儿虽说技术上很完美,但程序上是不全的。 关于怎么做公公,《宸垣识略》中有一段今译成白话文是这样的: 阉割者,负责处理愿做太监者的“祸根”。这种专门手术的程序是这样的,愿意净身入宫做太监的人,必须要有地位的太监援引,然后凭证人立下“婚书”,把自己当成“女人”那样“嫁”到皇宫里去。“婚书”必须是自愿具结。这才请来阉割者,进行施手术的预备工作,选上一个好日子,把净身者关在房间里。 那房间必须密不透风,让净身者先清理大小便,然后把他锁在房里。在这段禁闭期间三四天内,绝对不能进饮食,免得排泄的秽物沾染手术后的创口,致使手术恶化,危及生命。房门之所以要密不透风,也是为了净身者的安全。这样经过三四天之后,就正式阉割了。 受割的人,被蒙上眼睛,尽除衣裤,手足绑得结结实实,活像个“太”字。还有人抓牢他的头发,抓紧他的胳膊,压着他的腰部,防止他因痛极挣扎,流血过多而呜呼哀哉。 cao刀者先要问:“这是自愿净身吗?” 受割者说:“是。” 又问:“假如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答道:“决无后悔。” “那么你绝子绝孙,可和我毫无干系罢?” 阉党的预备队接着又说:“毫无干系了!” 例行话问完,担任介绍人的太监把“自愿阉割书”循例念了一遍,让挨刀的人喝醉酒,于是开始动手术。受割者的两腿是分开的,手术刀从卵囊连同阴(河蟹)茎一刀割净,马上在创口敷上防腐止血药,同时将一根药捻插进尿道口,迅速包扎起来,手术就完成了。 被割下的阴(河蟹)茎、阴(河蟹)囊,装在石灰粉盒里,一方面是防腐,主要是吸收血液水分使它保持干燥,然后用湿布揩抹干净,再在香油中泡若干时候,等油渗透了,把它装在丝棉衬里的小木匣中,加以密封包裹,择一个黄道吉日,送进受阉者的家祠,把那藏有“不文之物”的木匣,放在正梁上。将来那个太监老死时,当他的遗体入殓,还得把那“陈年油鸟”从正梁上“请”下来,缝在死者的那地方,那份“自愿阉割书”同时在灵前焚化,使死者“恢复”男人身份,在九幽地府,可以有面目见祖先父母。 这次的阉割,既违背了自愿原则,也没有事先灌醉对方,那惨叫声让老马听着就瘆人。不知道以后给别人割的时候,会不会因为留下心理阴影手发抖。 厂卫的人因为专业不对口,没有参与铁山城的防守,而是回到东江军的太监监军王公公的住所休息。 进入战争状态的铁山城,兵丁和民壮早就把城里的各个街道控制住,勒令非战斗人员不得外出,并定期巡逻。 城墙上不时有受伤的士兵被抬下来治疗,那些大夫的装束和旁人不一样,都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白口罩,用一些古怪的器械和药物用在伤兵身上。 他们是凯申物流运送过来的实习医生,这些刚从医学院出来的菜鸟们,很多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进行切割,刚开始难免有些小激动,手一抖切得大了些很正常。不过到底是经过几年理论和实践专业培训的,其救死扶伤的本事在多次活体实验之后,变得纯熟起来。 在古代里,很多战争里伤兵死亡率极高,没有抗生素,因为伤口感染而死的非常多。这次穿越者带过来的药物充足,由于今人和古人体质和耐药性不同,经过王秋城管队伍多次实验(期间不可避免的产生大量失败而死的人,阿弥陀佛),剂量方面绝对安全。
即便是在第一次上路的实习医生主刀下不怎么安全,也比平常时候大战时死亡率大大提高,许多东江军的士兵感激涕零的称呼他们为神医,甘心把自己的rou体交付给这些无照医生们切割缝补。 何况这些无照医生在朝鲜大瘟疫的时候,确实有过人的表现,在他们的努力下,东江军驻扎的地区疫情得到控制,相比其他地方十室九空,十分给力。 因为朝鲜的瘟疫太生猛,原本这一年准备的坚壁清野计划在朝鲜实行的很有效,因为根本没几个人剩下来。 许多侥幸没死的朝鲜百姓听说东江军这边有治疗瘟疫的药物,再加上南方倭寇的侵袭威胁,拖家带口的来投奔毛文龙,也运来了他们仅存的粮食,现在的朝鲜北部地区基本就是一片死亡之地,不仅没人,连粮食都没剩下。 在一个月前,瘟疫也传播到了建奴控制的辽东,皇太极用尽一切比较科学的办法,如隔离病人,焚烧死者,才堪堪把死亡率降下来,可是即便如此也让建奴的旗人病死了近四分之一丁口。 至于汉人们,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除了个别包衣,其他人的死活后金贵人们是不管的——我们自己都管不过来,哪管得上你们这些狗? 于是,汉人在持续的逃亡,东江军有神医和治疗瘟疫特效药传说吸引着他们。 不过这次建奴凑齐了能战的六万人出来,不是为了来东江军地盘上抢神医和特效药的。关于这些传说,野猪皮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毛文龙的诡计。 他们按照原计划只想留一万五的兵力在铁山北面封锁住住毛文龙的东江军,主力真正的目的是平壤和倭寇会师。 在白莲教洪安通的怂恿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秘密跨过鸭绿江来铁山看能不能偷袭捞一把。谁知道雨化田等人和白莲教是一伙的,不仅把偷袭部队全歼,还抓了豪格。之后雨化田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亲孙子给阉了。 如此,他们不得不和东江军拼命,努尔哈赤知道如果不能在铁山挽回颜面,以后就会挫伤所有后金军的士气。 明知那个死太监是在激怒他来攻打,可是建奴没有选择,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