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六君子对左冷禅的处理建议
散会之后,凯申物流的八个人就回到魏府里。 这次回去后,他们明显看到府里的守卫有所加强,白莲教主金灵儿在凯申物流回去之前告诫他们近期不要外出,这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 “我会看着他们的。”常弓点点头。 “什么?不能出去?这里虽然刚搬运柴油发电机和几台电脑进来,可是没有网络,我们也不能只是打游戏啊。”张浦抱怨说。 “我们都到了万恶的封建社会了,怎么也要过一下腐朽堕落的生活,要不教主jiejie和天启帝和九千岁商量一下,赏我们几个漂亮的宫女什么的。”汤爱民色眯眯的流口水。 “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很难熬啊。”何敬也有点脸红的说。 “对对对,要不然这几天我们几个精壮的大男人在这里怎么过?”白小龙接着附和。 听说了马亲王的光辉事迹,这帮凯申物流的rou丝也跃跃欲试,在上次穿越的时候兵荒马乱的,大家连命都要保不住没心情想这个,再加上常弓这个老大对他们的裤裆管得严,这几个没机会。 “没有宫女,你们可以搞基啊,正好八个人四对。” 白莲教主一翻白眼,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把凯申物流的人震得吐血。 凯申物流的几个老rou丝正在沮丧着,看到常弓和李笑梅一直没反应,觉得有些不正常。 “老大,这里就书呆子有女朋友,你也不给大家争取一下。”汤爱民很不满。 “别吵,我觉得他们今天的话里面有一些不对劲。”常弓皱着眉头。 “什么不对劲?”陈修问道。 “不知道,这是我的直觉,菊座和金灵儿的话里面有问题。”常弓很肯定的说。 “娘希匹!难道战忽局的人在忽悠我们?”张浦怒了,这不是耍人吗? “忽悠我们倒不会,只是有些地方明明很重要,可是在他们的描述中却轻描淡写,有意识的误导我们不去注意。”李笑梅笑道。 “菊座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们在误导我们?”常弓脸色有些难看。 “对不起,我可以等这次袭击事件结束以后再告诉你们吗?有些东西我还有待证实。其实我发现我们也忽略了上一次穿越时候的一些细节,当和今天的会议一印证,就把一切都连起来了,一些我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在今天得到了解释。”李笑梅摇摇头,拿出一个刚才得到的炼金储物戒指在手里把玩。 “李哥,不带这么玩的,我们完全被你绕晕了,你自己知道真相却什么也不说。”汤爱民提出抗议。 其他几个人也都表达了想知道真相的意愿,但李笑梅就是不说,只是看着手里的戒指。 “书呆子不想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们不用再烦他了。”常弓制止了那些人的询问。 李笑梅对常弓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的把戒指戴在手上。 只见那个原本黯淡无光的戒指上的玄妙魔纹,竟然开始流动着蓝色的细小光芒,这种光芒虽然亮度不高,可是在光线不好的屋里甚是显眼。 屋里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这样。”李笑梅叹气道,脸上非常失落。 “书呆子,怎么回事?”常弓看着这个奇景也很很是惊讶,忍不住问。 可是李笑梅突然转身,一步步的走到墙边,用脑袋不停的撞墙。 咚——咚——咚—— “我明明在中学时候数理化非常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下来当一个科学家……小时候动画片里《德克斯特的实验室》那个熊孩子多么狂霸酷拽rou……那可是我的偶像啊……我他妈的学什么文科!如今为什么又让我看到这个?!老天爷你玩我是不是?!” 李笑梅撞着墙欲哭无泪。 ———————————————————————— 无论21世纪的穿越者们出现了什么状况,这个明末位面的日子还是要往下过,这些状况原本就和他们没关系。对他们来说另一个位面的大国对抗,就像天顶星人和娜美克星人的争斗,根本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更何况,菊座也没有告诉这个位面的人,即便是魂穿九千岁的楚大公知也不知情,至于不知道在这个位面什么地方的宋伯虎和拉姆斯菲尔德勋爵就更不用说了。 朱由校很忙,他一直都很忙,不过他在最近新请了一个秘书帮忙处理奏章,他就是史可法。朱由校对这个未来的民族英雄的能力有疑问,但是他也没指望这位比他大四岁的年轻人为他出谋划策,只不过当一个打杂的低级小白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诸葛亮张居正那样的名臣,一些简单的公务也需要有人做,朱由校根本就没想要在重大决策上面征求他的意见。而史可法倒是非常激动,觉得皇帝是在提拔他,自己前途无量。 六君子和汪文言出来了,东林党的高层如钱谦益等只能捏着鼻子去道贺,毕竟以前为对付阉党把他们的形象塑造得那么高大,要是没点表示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那一天不知道谁走漏风声,京城里一帮秀才举人等士林的年轻一辈也蜂拥而来,其中以御使林震南的儿子林平之最为活跃,和一群最会搞事的太学生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唯恐京城里的人不知道,许多工商百姓也都到场围观,到场的足有数万人。 钱谦益的脸都黑了,他本想把这个事情低调处理的。现在看来,进厂狱里吃牢饭有一年多的六君子经过这件事,声誉肯定更上一层楼。 读书人出来混靠的是什么,名声啊。 在诏狱厂狱里关一段时间,等于是镀一层金,无论是怎么进去的,出来就能跟人吹:想当年兄弟在诏狱(厂狱)里如何如何。就像黑社会老大必须走的一道程序一样,这是一种可以对士林吹嘘的资历。 读书人的坐牢,那能和普通人一样吗。那绝对是铮铮铁骨不畏强暴反抗jian臣,为什么是反抗jian臣呢,因为我们读书人肯定是代表正义,那么我们反抗的不就是jian臣吗? 这是肯定的。 杨涟是个精力充沛的老头,为官清廉,牢里的伙食要比在他自己家里好,这次他也胖了。朱由校在他出狱前专门去看望慰问他,把这个顽固的老头感动得不行,直呼万死不能报答君恩。在出狱后就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说,引得在场的读书人和百姓一片掌声,简直跟明星没什么两样。 其他几个人像左光斗周顺昌也都依次的亮相和人民群众打招呼,表示今后一定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再接再厉,为建设和谐安定富强民主的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总之,这次“出狱典礼”搞得轰轰烈烈,非常吸引眼球,成为一个月来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这几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老百姓们不知道,可是不明觉厉。 这一切都是楚大公知策划的,他知道怎么赢得关注,21世纪的公知经验怎么也能领先几百年,这算是牛刀小试。 就在几个人出狱后,马上被请到皇宫里,朱由校给他们看这一年来各地和六部的奏章,一共二十二箱,汪文言和六君子花了近五天才看完。 这几个人越看越是心惊,以往的种种坚持在这些现实面前是多么的可笑。而当他们看到楚大公知附身的魏忠贤的各项补救措施时候,他们如芒在背。 “朕是想让几位看看大明朝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朝廷真的不能再这样乱下去了。”朱由校等他们看完那些奏章后,很诚恳的对他们说。 “陛下,臣罪该万死!” 杨涟首先跪下去以头抢地,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去。 “朕不怪你们,国事为重,你们的本意也是好的。如今有个最棘手的问题朕想请教诸位,爱卿应该都看到这一年里五省的剿匪行动吧?如今五省流寇已平,左冷禅即将回京,朕对怎么处理这个五省总督非常为难。”朱由校叹道。
六君子和汪文言面面相觑,这帮人虽然有时候脾气臭,但为官这么久都是人精。他们心想现在朝中群情激奋几乎是一边倒的要杀左冷禅,而这个天启帝说他“很为难”,说明他是不想杀左冷禅的,要不然也不用为难了。 这是一个考试,要是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不合朱由校的胃口,说不定他一怒之下把他们送回去吃牢饭也有可能。 君子们不怕死,君子们怕像这一年那样被人利用,然后被人遗忘。在牢房里孤独的岁月里,这些人心如死灰下,想了很多事,而在阅读奏章的那几天里,心中的雄心再次被点燃,他们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埋没,于是抖擞精神开动马力的思考。 “陛下!左冷禅有功无过,不能杀!”杨涟首先表态。 朱由校松了一口气,杨涟不用想怎么做,只要表态就是救了左冷禅一命,这个倔老头看来很上道。 “但是朝中大臣非议很多,大量的奏折都是要朕杀他的,朕即便要保他,也要堵住他们的嘴。”朱由校看着这些读书的老流氓,心想这是你们的专长。 汪文言这个小吏出身的官,人称“布衣宰相”,脑子最活,一转眼就有了主意。 “陛下,左冷禅为陛下平定了五省的流寇,这是天大的功劳。之所以朝中都想杀他,是因为左冷禅做事太过cao切,得罪的人太多。其实想杀他的不外乎几种人:当地利益受损的地主豪强,不法的粮商,福王等被迫出钱粮的宗室,还有士林里一些人。”汪文言恭敬的回答。 “这些朕都知道。”朱由校看着这个不是科举出身而曾经搅动天下的人,也有些兴趣。 “前三个虽然很棘手,微臣和在座的大人能够处理,只有最后一个才是最难办的。”汪文言认真的说。 “这些地主粮商为富不仁,为救百姓左冷禅做得对。而福王等宗室是陛下的家事,只需要皇上一句话就可以。”左光斗道。 “左冷禅在五省里杀贪官污吏,多少读书人的脸面尽失,而且在开封附近的二十多家几百年的官宦世家,非常有名望,在当地名声也好,却几乎全被灭族,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朝中许多杀左冷禅的奏折都是以这个事件为主要理由。”周朝瑞道。 “左冷禅虽然是主持这次五省剿匪的人,关于向那些官宦世家借粮的命令是他下的,但是真正执行的却是秦军的贺人龙。”袁化中道。 “朕知道,因为这次屠戮事件,左冷禅亲自动用军队和贺人龙对峙,并且将他拿下押解回京,现在贺人龙正在诏狱里关着呢。”朱由校点点头。 “这件事,其实关系到士林的体面啊,毕竟左冷禅也两榜进士出身,所以他只能有功,不能承担这种灭门的罪过。”魏大中目光闪烁着,看着朱由校。 要是事关士林的体面,左冷禅当然不能背这个黑锅,那么黑锅要谁来背,这时候是显而易见的。进士出身的左冷禅不背,当然是武人出身的贺人龙来背,反正他的屁股也不干净,他不背谁背。 话到这份上,就不用再多说了,六君子和汪文言眼睛看着朱由校,等待他的决定。 “诸位爱卿,你们哪一位去劝说贺人龙呢?”朱由校扫视面前几个读书的老流氓。 “皇上,左遗直是左冷禅的族兄,不便出面,就由我们几个到诏狱对贺人龙晓之以大义,务必为陛下保住这位栋梁之才。” 顾大章高声请缨,杨涟、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也都一脸正气的符合,表示一定要让贺人龙独自一个人背下这个大黑锅,最好多背几个,把左冷禅给洗白了。 “如此甚好,辛苦诸位爱卿了。” 朱由校感到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