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弓骑射
就在林钰等人原地开始进行最后准备时，一队传令兵飞速跑过人群并将一到四百的号牌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66号？呵呵，林钰，我的号码吉利吧。”南宫铭晃着手里的木质小牌子，笑呵呵的跟林钰打趣。 “呵呵，小铭，我也不差啊。”林钰的号牌是118号，看来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差。 “现在你们每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号牌，每组二十人，每一组都会有一位军士带领，分组完毕后便去校场正中，第一场的外场考量马上开始！”褚光豪话一落下，二十位身着金甲的禁卫军士行来，他们每个人举着一个写着号码的牌子。四百位青年勇士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牌子后纷纷向着自己的队伍走去。 “林钰，我在三组，你在六组。看来，一时半刻咱们不会碰面了，你可要加油啊。”南宫铭一拍林钰的肩膀转身向着自己的那一组跑去。 “小铭，你也要加油。”林钰看着南宫铭远去，掂了掂自己的牌子向着举着六组木牌的兵士走去。 不消片刻，这四百位青年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组迅速排成长队。褚光豪轻轻点头，光从这些青年的列队来看，没出现任何推搡拥挤的情况。光是这简单一点，便足以看出这些人具有足够的自律性。 林钰站在六组的末尾，抬头向着其他队伍看去。除却三组的南宫铭对着自己轻挥手臂外，慕容烈在一组，司徒宇廉在第十组。除此之外，三百贡士和一百国子监生被打散排列。不过光是从这些热血男儿所发出的气息判断，这其中怕是隐藏着许多高手。 “第一场，骑射考较，应试者骑马三趟，张弓射击远处靶子，每次可连发三箭，射中七箭者合格，进入下一轮。”待得众人行至场中，一位着装有别于他人的军官行到近前，手中一只黄色令旗斜指着天空。 “各传令兵就位！应试者可骑乘自己马匹，也可挑选皇家为汝等准备的良驹，稍后，考试正式开始！”传令军官说完此话，傲然挺立于一旁，只等观礼台上的一声令下。 “褚卿，开始吧。”明轩皇帝挥一挥手，看到旁边银月公主瞪大的双眼，知道女儿着急了。 “是！”褚光豪对着明轩弯腰行礼，转身对着数十丈外的校场举起手臂一挥，传令军官得了命令，手中黄旗随之一落。分布在各处的传令兵士纷纷挺立正视，满朝文武以及闹哄哄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哥哥、林钰，你们要努力啊。”南宫廷芳小手紧紧扯着一旁吴大壮的衣服，那股紧张的劲头就差将吴大壮的新衣服给扯下来了。 “呵呵，南宫姑娘放心，林钰和小铭必会脱颖而出。”东方耀看着满脸无奈的吴大壮，手中折扇一收，轻掩嘴巴哈哈一笑。 哒哒哒！通过重重考验的青年们对这武举殿试的规矩显然十分清楚。在传令军官的一声令下，第一组的十位勇士拍马行出。 慕容柏跑在队伍的最前面，看来他的胯下也是一匹良驹。待得其跑到场中，腰身一俯，提起马背上的强弓弯腰就射，锐利的箭矢瞬间化作一道流星，嘣的一声正中八十步开外的箭靶红心。 轰！随着第一队十位勇士纷纷搭弓射完，传令兵迅速跑上前去查看靶子上的箭支。然后第二队随之开始，待到南宫铭的第六组时，虽然他的马儿脚程不弱，不过南宫铭并未打算出风头，只是落在队伍的正中位置，搭弓随手一箭，闪着青色气旋的箭矢竟是后发先至，第一个正中靶心。这一下，倒是将满场目光吸引了过来。 林钰虽然也不想出头，无奈黑旋风今天好似撒欢一般特别兴奋，许是看到了这么多的同类，黑旋风的一股傲气涌上，扬蹄一奔便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林钰倒也不敢含糊，手中黑石弓瞬间拉满，阳光照射在通体黑色的弓身之上，一抹亮光悄然闪过。手中的箭矢紧跟着光芒的迸发飞射而去。嗖的一声，不仅中了靶心，更是将架子上的木耙射的飞出三丈。 “看来今年这一批，都是好苗子啊。褚卿，命人将靶子向后再移动十丈。”明轩皇帝看着已经全部发过一箭的众人，不由点了点头。 这些全国各地云集而来的青年勇士们倒也都有两笔刷子，第一趟过后，居然没有一人脱靶或者出现偏差，几乎都是一箭正中靶心。明轩皇帝看的甚是高兴，不过武举终究是他这位天子作为主考官，若是这些人不能分出胜负，那就着实没什么看头儿了。 “要是王安和刘世杰在此，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哈哈，你说呢，月儿？”明轩皇帝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公主，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双美丽的眼睛直钩盯着场中。 “月儿？”明轩皇帝再次轻唤。 “啊？父皇，月儿在。”银月公主回过神儿来，看着明轩皇帝一脸歉意。 “呵呵，可是有哪位青年入了月儿的法眼？”明轩皇帝哈哈一乐，也不追究银月刚才的失礼。 “父皇说的哪里话，人家才没有呢。”明轩皇帝其实猜的不错，此刻的场中，确实有着几位青年吸引了银月公主的目光。 一位是鹤立鸡群的慕容柏，即便在靶子后移十丈后，他仍旧一箭射中靶心。 另一位则是好似闲庭漫步一般不紧不慢的南宫铭，毕竟能将真气附在箭矢上的人并不多，而且他的姿势自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节奏。就算旁边众人刚猛有余，他依旧显得那么卓尔不群，说不出的洒脱和轻松。 至于第三位，便是让银月公主目光停留时间最长的林钰，因为那个修长壮实的身影让她有种熟悉之感，好像很久以前这个身影就深深嵌入她的脑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嘣嘣嘣！待得众人跑过第二遍之后，这些青年的弓技也终于分出高低。一些人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者自身的修为不够。行到此处也终于出现了射偏的人。不过好在此项只要求射中靶子，所以倒也没人被淘汰。 “褚卿，将靶子再向后移动二十丈，另外，若是出现淘汰者，各个府衙或者吏部可记下，然后发配到各处。”明轩皇帝已经下令将靶子移动到距离众人一百二十丈开外，除却良弓之外几乎已经无能为力，即便臂力足够也终会出现失去准头儿的情况。 故而，淘汰者也并不是武技不够，只不过这个距离确实够大，若是没有真功夫，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嗖！林钰运足力气，身体附在黑旋风背上突然向后一仰，强劲的黑石弓被其拉成满月，一根箭矢被其搭在弓弦之上。 在遥遥看了一眼远处的靶子之后，手突然一松，紧扣的弓弦猛然弹回，一道摩擦空气的声音随着飞出的箭矢一起发出。下一刻，划破天际的箭矢瞬间出现在了木耙之上。 林钰跟刑天学习的骑射之术早已练熟，故而这种骑射考较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困难。只不过因为木耙距离这边有些远了，林钰不得不将黑石弓拉满，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吼！”看着数百位勇士好似走马观花一般一遍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以及那一波波的箭雨随之而出。百姓们顿时兴奋起来，这种场景平日里可不多见。 三趟过后，实力的差距也终于表现出来。这其中已经有将近一百人出现了脱靶或者已到强弩之末，即便射中靶子也没有了插入的劲道。 四百位勇士在进行完了这第一项的骑射后，纷纷向着场中央汇聚而来。只不过这途中没有一个人跑乱了步伐，就算技能不强，但光凭这种严谨的纪律性也终归会成为一名好军人。 传令兵们在紧张的统计着结果，也许下一刻，这其中的某些人就要打道回府。不过，人生之中能参与这紧张刺激的武举殿试，本身就是一笔财富了。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会被淘汰，这些勇士也并未出现一点的失控，军人，就是要无论面对何种结果都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 当然，沮丧是免不了的，能闯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儿？不过让林钰感动奇怪的是，在接下来公布的结果中，司徒宇廉那纨绔公子居然没有被淘汰。 许是感到有一道目光在紧盯着自己，司徒宇廉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瞥，刚好对上林钰玩味儿的目光，眼中的怨毒之色悠然而生。 他被林钰等人三番四次的捉弄，若不是此处是武举殿试之上，司徒宇廉怕是连直接挥刀砍向林钰的心思都有了。 “李光、宋涛、戚明远。。。。”随着褚光豪念出的这些名字，原本庞大的四百人方队缩小了三分之一。淘汰者自动驱马行到一边，满脸羡慕的看着剩下的众人。 当然，除却羡慕，他们眼中还有一丝愧色，那些远处的百姓之中，有着自己的亲信儿，如今第一场便被淘汰，多少有些无法交代。 “哈哈，宣老，看来你们南宫家这一次出了位全才啊。”百官之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对着旁边的南宫宣笑呵呵的说道。 那一百位淘汰的勇士，此刻正在被吏部的官员登记在册，他们虽然被淘汰，不过毕竟是武贡士，故而他们的功名几乎已是板上钉钉，只不过是需要被吏部统计报知圣上之后，被分往军队还是府衙的事情。 “呵呵，谢兄见笑了。”南宫宣对着老者回以微笑，心中却甚是满意。想不到自己这侄孙儿除却写的一手好文章外，居然连这弓马射艺也颇为在行。南宫家有此后辈，真是大幸啊。 谢姓老者拿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对着南宫铭的方向微一点头，心中也是颇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