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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回 官差反被告成贼

    张月、房文方、冯思远被带往了此地的县衙,此时四更未到,郭远山走上县衙大门就“哐、哐、哐”砸响了门,不一会有衙役打开半扇门,打着哈欠道:“啊……,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他话未说完一瞧是郭远山,立刻精神一抖,哈起腰道:“吆,是郭舅爷啊,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贵你个大头鬼。”郭远山伸手一把拨开这衙役,推门就进,说道:“你们怎么做下人的,不知道爷我今天要抓拿朝廷要犯吗?!还把门关这么死,你们想找死不成。”他大步走进衙门就嚷嚷道:“还不快去把你们老爷给我叫起来,快让他出来升堂问案。”

    他这一闹县衙可轰动开了,有人赶忙跑往后院去请县太爷贺文举,贺文举正在熟睡,忽听屋外有人喊道:“老爷、老爷,您快起来吧,郭舅爷让您赶紧去升堂问案。”,贺文举猛被惊醒,骨碌翻起了身,其妻郭娇娇也睡眼惺忪地爬起,对贺文举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这么吵,我这兄弟也是,越闹越不像话,大半夜还让老爷您升堂,若是再给他几个胆他都得骑您头上拉屎了。”

    贺文举哀叹了声道:“他是你兄弟,你也该说说他。”

    郭娇娇眼一瞥道:“我可管不住,他现在本事大了,攀上了安山王这棵大树,别说你,就是府台大人他也不放在眼里,你还是去瞧瞧吧,免得他把你这衙门给闹个底朝天。”

    贺文举赶忙穿鞋下床,郭娇娇也忙下床,为贺文举穿戴好了官服,贺文举这才出屋。

    再说县衙大堂之上,郭舅爷岔着腿往大堂上一站,傲气十足,马峥则带着众衙役押着张月、房文方与冯思远,不多时堂鼓声响,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棒,从两旁转出,列立两旁,随后贺文举打屏风转出,往公案台上一坐,不怒自威,佐吏坐于文案台上,两旁衙役击喊堂威:“威武!!!”

    贺文举一拍惊堂木道:“郭远山,你半夜喊冤,这是要状告何人啊?!”

    郭远山眼一瞪,道:“县太爷,你老糊涂啦,我今日不是告诉过你,有朝廷严拿的要犯来到本地,我还请了你府中的捕头与我一同去拿人,难道你忘了吗。”

    贺文举听罢气炸了心肺,暗道:郭远山啊郭远山,亏你还是个举人,有你这么在公堂上说话的吗?!可他又害怕郭远山背后的势力,没敢发威,他压了压火道:“犯人现在何处?!”

    郭远山一指身后道:“就在此,快将犯人押上。”

    衙役们也不敢怠慢,赶忙将张月、房文方与冯思远押跪在大堂之上,贺文举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

    张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冯思远就开口道:“晴天大老爷,您明见。”他指向张月道:“她是我娘,叫张三娘。”,又一指房文方道:“他乃我兄弟,名叫马贵,我叫马富,我等可是安善的百姓,本来是来此寻亲,可谁知这东西。”他一指郭远山道:“他夜半三更偷偷摸到我娘的屋,想占我娘便宜,可能是他找便宜不成,就硬说我等是朝廷的犯人,大人您可明查。”

    郭远山听言一指冯思远就怒起道:“你说谁是东西?!”

    冯思远忙一缩脖,惊怕道:“好好好,你不是东西就是了,何必发怒啦,小心气大伤肾。”

    在场的衙役听罢差点没乐出,而郭远山更是恼道:“你说谁不是东西,看我不打烂你的牙。”说着就要举拳扑向冯思远。

    贺文举一瞧连忙拍打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不得胡闹。”,郭远山这才罢住拳,一想自己确实失了态,忙对贺文举道:“大人,他们说他们不是逃犯,可你问问马捕头,这女子是谁,又是怎么抓捕他们的。”

    贺文举忙喊道:“马捕头何在?!”

    马峥上前施礼:“属下在。”

    贺文举一指张月道:“这女子你可认识?!”

    马峥回道:“回大人的话,这女子我曾经抓捕过,可一直未能抓到,我没认错的话她就是朝廷缉拿的要犯,飞狐三煞之一的九尾妖狐张月张凤莲。”

    贺文举与众衙役闻听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他们早就有耳闻,十多年前朝廷就下达了抓捕飞狐三煞的海捕公文,当年的飞狐三煞抢男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提起都胆寒三分,这飞狐三煞正是张月以及之前提过的她的两位师兄,为了抓捕他们三人,各级官府派了大量捕快拘捕他们,可都死的死伤的伤,无一人能活抓他们,最后飞狐三煞忽然销声匿迹,不了去向,世人再没听过他们,而只有江湖中人心里清楚,是江小龙制服

    了飞狐三煞,可少有人知张月跟随了江小龙。

    贺文举听罢捻髯点点头,心中暗喜,抓了这么个江洋飞贼,真是造化不浅,于是他拿手点指房文方与冯思远问道:“马捕头,你是怎么抓到他们的?!”

    “回大人的话,我去客栈时发现他俩倒挂在屋檐之上,像贼鼠之辈,因此将其拿获。”这话说完,郭远山紧接着说道:“大人,你瞧,哪有良善之辈身穿夜行衣,在人屋檐下偷听别人私语,他们不是贼人是什么?!”

    这时房文方忙道:“你此言差矣,穿夜行衣的人就是贼人,那这位马捕头也身着夜行衣,往人家屋顶上跑,难道也是歹人吗?!”,马峥的脸被说的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看,而房文方向上一施礼道:“大人,请明查,我兄弟两在房顶之上是因为这厮。”他也一指郭远山道:“我们白天来时这厮就不按好心,见我们的娘有些姿色就悄悄跟随我们来到客栈,硬是打听我们的消息,后来他深更半夜找到我娘的屋,敲门就进,我们怕我娘有危险因此才上屋顶,瞧他要做何歹事,好及时救出我娘,难道这也有错吗?!大人我们还要反告他调戏良家妇女啦。”

    “这……”贺文举听言也有些难办,可郭远山却喝起道:“啊、呸,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暗中跟着你们,是因为这女人太像我以前认识的个人,你们大家也都知道,我年轻时被个狐狸精所缠,据我后来所查,那狐狸精哪是什么妖精,而是飞狐三煞中的一位,名叫九尾妖狐张月张凤莲,她可是倒采花的女婬贼,专害貌美的男子,我曾经就是被她所迷,差点葬身于她手,我死也不会忘记这九尾妖狐张月张凤莲。”他一指张月道:“而她一来此地我就将其认出,她就是当年的九尾妖狐张月张凤莲,而他们三人正是飞狐三煞。”

    听了这话,马捕头却上前说道:“郭舅爷,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据我所知飞狐三煞当年被抖手摘月侠江小龙所铲除,怎么会事隔十多年他们又活过来啦?!”

    郭远山听罢双眼一瞪道:“难道你们还怀疑我不成,我说这女人是九尾妖狐她就是,因为她的模样我死也不会忘记,就是烧成灰烬我都能辨认的出。”

    房文方听罢大笑而起:“哈哈哈,你说我们是飞狐三煞我们就是了,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事隔这么多年你能记的清吗,就算记的清此人,可样貌未必能记得真,你空口无凭,说谁是谁就是了,那我们说你还是飞狐三煞之一啦,你认吗?!”

    贺文举听他们这一吵也糊涂了,不知谁说的真谁说的假,这时他忽见一位衙役匆匆从衙门外跑来,而郭远山正和房文方、冯思远吵的不亦乐乎,并没注意,这衙役也怪,跑进县衙也不言语,直接轻步来到佐吏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而后退在一边,师爷颜色更变,赶忙起身来到贺文举身旁,也附耳轻语了几句,贺文举立刻容变,可忙又镇定了下来,此刻房文方、冯思远还在与郭远山争执,他们是越说越带劲,正在这时贺文举猛一拍惊堂木道:“堂下肃静。”

    这一声好似夜半惊雷,大堂上骤然静下,贺文举瞅了瞅房文方与冯思远,于是说道:“郭远山抓拿住贼犯飞狐三煞,功不可没,记大功一件,飞狐三煞做案累累,必须详细查清,今日已晚,改日再审,退堂。”说着起身便和佐吏退回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