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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三人北去入黑店

    店伙计道了句:“公子,您是住店打尖儿啊。”

    房文方、冯思远不禁相望了眼,冯思远没说话,房文方笑呵呵上前就说:“哈哈,我们住夜。”

    住夜?!这伙计听言一愣,而后迎笑道:“吆,原来三位是要住店啊。”

    房文方忙道:“住店是住店,不过给我们三人一间房就可。”

    那伙计又一愣,瞧了瞧他们三位,陪着笑道:“怎么,你们三人住一间屋,这不大合适吧?!”

    这时江虹雁一时玩心起,想逗逗这伙计,娇声道:“怎么,我们三位住一间有问题吗?!”说着她用纤指轻抚了下冯思远的肩膀,又媚望了眼房文方道:“我家公子睡觉时要我们两伺候的,伙计你就去准备吧。”

    这客栈中还有几桌人在吃饭,他们听了江虹雁这话都拿眼斜来,各个满脸憎恶之容,这是为何?!只因那年代男女碰下手都能遭来非议,更别说男女同住一屋。

    别人都不拿正眼瞧房文方他们三人,可伙计却乐呵呵喊道:“好嘞,三位住店嘞。”,而后又问他们道:“你们身上有贵重之物吗,若有的话就寄存在我们柜台,我们帮您保管。”

    冯思远想了想,摇头道:“我们没贵重之物,不需要保管。”

    “好嘞。”于是伙计就将他们三人领到了二楼的“春”字房中,说道:“三位里边请”,于是房文方、冯思远与江虹雁三人就进这“春”字屋,他们进屋后伙计又问:“三位还需要些啥?!”

    房文方就道:“我们还没吃饭,你给我们上六道上好的菜,还有一坛女儿红好了。”

    “好嘞,这就去准备,您们先歇着。”说着就奔下了楼。

    半个时辰过后,房文方、冯思远、江虹雁依然坐在屋中大声闲聊,有时传出嬉笑之声,也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这时忽然门响,三人停住了说笑,房文方忙问:“谁啊?!”

    门外人道:“客爷,是我,店小二,我来送菜来了。”

    “哦!”房文方忙应了声:“来了!”,于是来到门前打开了屋门,门开后只见伙计笑呵呵端着酒菜站在门前,房文方将伙计让进了屋中,伙计将酒菜摆放在桌上,房文方、冯思远与江虹雁一瞧桌上六个菜两壶酒,江虹雁忙瞅了眼伙计,疑惑道:“不对啊,我们只要了六道菜,一壶酒,怎么多了一壶酒,你们是不是送错了地方。”

    伙计笑指着左边的一壶酒道:“嘿嘿,这壶酒是小店送给客爷的,不要钱,请三位慢用。”说着就退出了屋,带上了门。

    这伙计离开后,三人瞅了瞅这桌酒菜,

    房文方就道:“少爷,我们别看着了,喝酒吃菜吧。”,说着就给冯思远夹起了菜来。

    他们在屋中吃喝,没想到那伙计出了门并没走远,而是附耳贴门窥听起来,只听屋中吆五喝六,这个道:“来,春儿陪公子我喝杯。”

    那个说:“哎吆,公子,春儿酒量不行,还是公子先喝。”

    又听这个言:“哎呀,公子,春儿,你们别推了,还是我先借花献佛,马福我敬你们。”

    那个再道:“哎、哎、哎,别光你一人喝啊,我们三人一起,来、来、来。”

    那伙计听罢之后阴冷一笑,点点头直起身来,轻声道:“你们几个刚开始还真把我给唬住了,我用行话‘住店打尖儿’问你们,你们却对了半句行话‘住夜’,我还当是本行的来跟我开玩笑,没想到原来只不过是群白衫(白衫乃黑话非懂行之人),要是本行人绝不会吃这些下了蒙汗药的酒菜。”说着他笑呵呵往楼下走去,暗自道:“我这就去告诉掌柜,晚上来办了他们。”

    店伙计下了楼,来到一间屋前,“笃”、“笃、笃”、“笃”、“笃、笃”,他敲了一短两长的门声,门内就有人粗声粗气道:“进来吧。”

    屋门打开了条缝,店伙计侧身挤进了屋中,只见屋中坐着两人,两旁站着六位短衣襟,小打扮的伙计,这些伙计虽然陪着笑,可眼神中都带有杀气。

    再瞧这坐着的两人,左一位坐着就有六尺之高,要是站起起码身长九尺,他肩宽背厚,膀阔三庭,头戴员外巾,身披员外氅,腰系宝玉带,脚穿金丝靴,再瞧脸上,他宽额方面,面如黄胆,粗眉环目,狮鼻海口,海下三缕墨髯。

    而右一位中等个,头戴宝蓝缎逍遥巾,身披宝蓝缎逍遥氅,腰系水火绦,下穿灯笼裤,脚蹬薄底靴,他面如粉玉,眉如画剑,目似朗星,鼻直口正,海下无髯,虽不比潘安,但也是个美男子。

    伙计见了这二人,对那员外模样的人拱手道:“掌柜的。”,又对那俊男子道:“华相公。”

    原来这大汉就是此店的掌柜纪斗山,他曾经占山为王,手使一把*,专干杀人越货之事,江湖人送外号陀塔大刀纪斗山纪罡,后来也不知纪斗山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老太师庞吉,因此金盆洗手,来到汴梁城,在汴梁城开了这家纪家客栈,可明着是间客栈,但暗地里却是间黑店,专干盗取店客钱财的勾当,并且将此店当做绿林人在汴梁城的落脚点,因此有不少贼匪都会来此藏身。

    而那漂亮小伙就是位绿林中人,人送外号小彩蝶的华文宇。

    纪斗山见伙计进来就问:“怎么样,那个姓马的客人怎样了?!”

    伙计笑道:“掌柜的,那三人正在吃着酒,想必一会就得中招。”

    “好,哈哈哈……”纪斗山大笑之后对华文宇道:“华老弟,今晚做了这票,那小子的丫鬟就归兄弟你了。”

    华文宇乐道:“多谢纪兄的美意。”而后掏出百两纹银塞给纪斗山道:“今日要多谢纪兄的收留,否则小弟我还不知去哪儿藏身,这点小意还请兄长笑纳。”

    纪斗山半推半就收下钱道:“这多不好意思,一笔写不出两个武林来,我们江湖人都是兄弟,为兄弟办事还用的着谈这个。”,其实他说的这是客气话,不然也不会收下这银子,这也是他另一路发财之道,藏匿飞贼大盗,收取保护金。

    华文宇把钱给了纪斗山,说道:“兄长,您这票需不需要小弟帮忙?!”

    “不必了,你就在这等着好消息吧。”,说着二人坏笑而起。

    不说纪斗山与华文宇在这屋中如何闲聊,再说房文方、冯思远与江虹雁,他们喝着酒在屋中大煽大嚷,旁屋的人都厌恶道:“这都是什么人,还让不让人睡觉。”

    然而没多久街上传来了一阵狗吠,而后客栈中渐渐安静了下来,住店的人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