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恶有恶报
岳不群跟书院的山长有旧，似乎是很久之前帮他解决过麻烦，山长对黄照顾有加，视若子侄。㈧㈠中文网ＷｗＷ.８⒈Ｚｗ.ＣＯＭ 黄彬彬有礼，勤学好问，入学一个月，就在书院考校中名列位，让同龄的儿童大为愤怒不平。 晚饭后，黄一个人返回自己在书院的宿舍。夕阳西下，道路两旁古柏森森。一个小胖子带着三人堵住黄，恶声恶气道：“你是什么人！很了不起嘛！” 他说着一手推向黄，身后三人也露出残忍表情，堵住黄的去路。 黄平时独来独往，实在没心情和小孩子打交道。但是他耳目聪明，平时在课间从旁人谈话中也把周围同学认识个遍。 眼前小胖子名叫孙光，是华阴县当地世家孙家的公子，家有良田豪奴，又世代为官，在同学中说一不二，由于家学渊源，学业远旁人。 黄横空出世，让孙光一下失去座荣誉，他自视甚高，时常仗势欺人，黄触怒了他，孙光自然带人来报复。 黄摇了摇头：“小朋友，好好念书吧。” 他一手抄住孙光右手，往后一带，孙光立刻失去平衡，黄退了两步，孙光立刻摔了狗啃泥。其他三人看不出黄厉害，一声喊，齐齐出手。 几个小破孩，黄三拳两脚把他们全都打倒在地，他下手很有分寸，没留下任何伤痕，却让对方痛苦难忍。 孙光等人“哇哇”大哭，黄莫名产生一种罪恶感，他这真是实实在在的殴打小朋友。 黄低下头，笑眯眯说道：“以后老实点，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众人连称“不敢”，黄笑了笑，离开原地。 孙光眼里闪过怨恨，准备回家找大人告状，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这其实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会做的事，明明想要继续报复，谁会脑残地大喊“你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尤其是被人刚刚殴打一顿。 第二日，有人通知黄去见山长。黄来到正屋，看到山长正与一个面色阴沉、一身文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昨天的小胖子正在一旁，满脸泪水。 “演的真好啊。”黄心里暗赞一声孙光演技，他的表情明显是被欺负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很同情。 “不就是彪演技吗，我可不会认输……”在黄看来，孙光不过是跳梁小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此时他还有闲情，跟对方装逼卖萌。 黄露出一副胆小惧怕的生动表情，惴惴地看着小胖子：“你，你，还要做什么？你昨天叫了三个人来打我，今天还来告刁状！” 说着眼泪簌簌而下，黄不由给自己点赞，这种本事，回到三国也能混个皇叔当当！ 黄比孙光还要可怜，山长恻隐之心大动，旁边的孙文亮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黄：“臭小子，还敢演戏。昨天你殴打我儿子等人，人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从门外进来三个人，正是昨天被黄打倒的小朋友，他们纷纷说黄动手打人，黄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去打你们！就是你们堵路，来打我！” 山长基本明白了情况，一定是孙光带人去打黄，双方生了争执，他看到几个人没有受伤，知道黄没有下狠手，他是华山门徒，怎么可能和几个小孩打成平手。 “孙兄，不过是几个孩子有些矛盾，待我教导一番也就罢了。” 孙文亮狠狠看了黄一眼：“李兄，有这样的危险学生在书院上课，我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华阴书院远近闻名，想必学政大人也不想里面有害群之马！” 黄心里想：“没想到小看了孙光，本以为吓唬两句，就能让对方老实下来。他虽然惧怕我，但是对自己家的力量更加自信。” “孙兄，黄是华山派弟子，华山派在附近素有侠名，你看……” “华山弟子如何，还能大过朝廷？江湖草莽之辈，还想来书院混个出身？李兄，我敬你育人有方，可不要误入歧途。哼，我听闻华山岳掌门整日与人斗殴，妻子也随他抛头露面，嘿嘿，江湖人物……” 孙文亮的生意里充满不屑，黄眉头一皱，心里怒火骤起，这些年岳不群夫妇待他极好，他心中甚至略有孺慕之意，此刻孙文亮辱及岳不群夫妇，黄立刻怒喝出声： “住口！我听闻君子不论人是非，孙先生您背后辱骂家师，偏听一言仗势欺人，真是好大威风！” 孙文亮气急反笑，指着黄对山长道：“看看，现在就敢咆哮长辈，日后也是个无礼之徒，这种人，怎么能让他在书院读书，以后也注定无缘功名！李兄，你如果不处理他，我可要联络几个好友，向学政大人禀告此事。” 黄心说：“学政也是个大官，还会管这种小事？”他想想也明白，孙文亮指出他与学政关系密切，以此来威胁山长。 黄心中笑笑，孙光平日横行无忌，的确有他的依仗。黄此时虽有山长的关系，面对孙家家世人脉，也要落个开除的下场，一般人哪敢得罪他。 天下不平之事大抵如此，无处说理，孙光依仗家世，挑衅在先，别人只能默默忍受，黄这以要反抗，立刻面临一系列打压。如果是个平常人，可能就毁了一生。 但是对孙家来说，不过是帮小辈出口气而已。 黄在心里狠狠笑了笑：“这个笑傲江湖世界，是个武侠世界啊，你以为我怕你？” 他怒瞪着孙光，大声道：“我对天誓，昨日之事是你先挑衅，先动手打人，如有谎言，上天让我横死。你可敢誓！” 孙光表情一滞，眼珠一转道：“就是你先找事，誓有什么用，当心真遭到报应！”他却把誓的事轻轻带过了。 “你可敢誓！” 孙光也显示出他席的厉害：“大胆狂徒，胡搅蛮缠，把誓言当作无物，一切请山长大人明察。” 山长看了孙光一眼，眼中充满怀疑，基本确定是孙光的错。 然后孙光一咬牙，说道：“我也对天誓，一切都是黄先挑衅动手，如有虚言，天厌之！天厌之！” 这却是当年孔子见了“美而yin”的南子，子路不悦，孔子非常尴尬，只好誓赌咒：“我如果做了坏事，上天惩罚我！上天惩罚我！” 敌人相当狡猾，连毒誓都可以随便了，黄暗暗思考，今天这种局面，他已经栽了。剩下的以力破巧，其实是以越常理的力量翻盘，一般人，又哪有以力破巧的可能。 他也算见到了古代张扬跋扈的豪门世家，此时黄心里一片冰冷。 孙文亮客气地一拱手：“李兄，拜托了，希望你不要包庇害群之马。”他带着孙文离去，其他三个小孩也赶紧离去。 黄两缕精神力缠在孙文亮两人身上，跟着他们一路离开书院。 山长问黄道：“昨天究竟是什么情况？” 黄照实说了。山长连连叹气：“你太冲动了，孙家势力很大，我也没有办法。以后你考取功名，估计也要被他所阻。” 黄心中一动，道：“山长，我能不能不去上课，但是允许我浏览书院的藏书？” 山长叹了口气，他也是寒门士子，明白那种无钱买书的痛苦。于是他说道：“黄，老夫有愧你师父的托付。你在我家中读书吧。书院你不要待了。” 黄拜谢道：“多谢山长成全。” 黄从书院除名，住进山长院子，在下人的屋子里收拾了一间作为居室。 十天后，岳不群下山采买，知道了黄的情况，责备他说：“身为君子，当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 好吧，黄只好一脸悲愤道：“他竟然侮辱师父师母，弟子万万不能容忍。” 岳不群小感动了一下，还是严肃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华山派习武行侠仗义，你之前就不应该和孙光生冲突。” 黄估计，岳不群就是这么多年，忍左冷禅忍到心理失常，最后抛妻弃女，自宫练剑，下场凄惨。 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道：“弟子受教了。” 岳不群轻捻长须，道：“孺子可教也。你经此一事，想必有所成熟。我教你最重要的就是君子为人之道，君子者……” 岳不群长篇大论一番，说得都是持正之言，黄归纳起来，就是怎么装得像个君子！ 他大为感动，连连道：“多谢师父指点！”这可是岳不群真正的绝学，要说“装君子”一道，岳不群绝对是天下独绝。 黄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感觉思维更加活跃，不禁想道：“这就是所谓的儒风？学了真的可以加悟性？！” 岳不群又训斥了一番要给黄报仇的令狐冲，留下黄离开。 令狐冲回到山上，把黄的情况一说，宁中则和岳灵珊忧心不已，但是岳不群严令，正是黄的历练，不许他们干扰。 令狐冲心想：“黄仿佛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让他受到欺辱？找个机会下山，一定要让那些人长个记性。” 等他一个月后下山时，从路人那里打听到消息，一个月间孙光失足落水而死，孙文亮悲伤过度，昏迷不醒，没多久也随着去了……路人说着这种凄惨事情，脸上却暗暗带着喜色。 令狐冲默默感叹：“真是恶有恶报，只可惜我没帮师弟出气！” 黄若知道此时众人想法，肯定要长叹一声：“什么恶有恶报，只是我这世外之人，用凡力量报复了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