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盗
中午吃饭的时候，为了显得隆重，王之浩作为支事，亲自为桐九爷的人安排座席。这个座席是很有讲究的，谁坐上首，谁坐下首，谁坐东角，谁坐西席，那都是固定的，经过王之浩的巧妙安排，那俩人靠近了端菜的走廊。张智武亲自端菜，当他用木盘端着一碗汤走到二人身后，有人喊张智武去给每桌行孝子礼，智武叫旁边一人来接住他的盘子，那人还没有接住的时候，智武突然松手，那碗汤一下子泼在那个人背在背后的包上，并且还有一些汤溅在身上，那人被烫到一下子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赶紧取下包打开，里面全都是纸张。他吧染有汤渍的纸张拿出来抖了抖，智武连忙说对不起，伸出手去帮忙拿包里的纸张，那人赶忙去抢，挣扎间几张纸散了开来，上面画着张智武看不懂的弯弯曲曲的线，智武是和肖班主学过戏法的，二人手忙脚乱之时，一张纸已经进入他手腕上搭着的毛巾之中。智武连忙道歉，伸手去用毛巾擦着包上的汤渍。】 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那二人也不好说什么，看了看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收取了包背在背上。张智武 不停的道歉，那位肖班主很铁的哥们见也没大碍，就说算了。智武走了出去，将那张纸拿给王之银、王之浩，二人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对王之银说道：“去将老五喊来，他说不定认得。”王之银转身去叫五弟王之青，王之青拿来一看，那是一幅地图的草图，上面还标有阿拉伯的数字和序号，但没有文字。他说道：“这是地图，这是等高线，用来表示山有多高，这是河流，这是山崖，”王之青指着地图上的各个位置对他们说道：“这是哪儿来的”。张智武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说了，王之浩说道：“这两人绝对不简单，得想办法把那个包拿过来看一看究竟有什么，这张纸还要还回去，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说完对王之银说：“老二，去找一个新包来。”王之银出去一会儿拿了个新包进来。 王之浩、张智武拿着那新包走向那背包的人，王之浩对那人说道：“实在是对不起，我是这里的支事，安排不周，下人做事不牢靠，把你的包弄脏了，为表歉意，我特地找了一个新包给你换一下，让他们给你清洗干净，这个包就送给你了。”那人连说不用，王之浩说：“那怎么能行，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懂礼数，我们肖家不懂待客之道，是对我们肖家看不起，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换下来清洗。再说现在天气热，时间一长就会有异味，还是换下来的好，”那人拗不过王之浩一再坚持，只好把包里东西转出来，张智武也上前帮忙，然后那张纸也顺理成章地回到那人的包里。王之浩又对张智武说道：“这位客人的衣服也脏了，去给客人找一件来。”智武说是，那人连说不用，他们自己带的有衣服。 出了门，王之浩对智武说：“你没觉得那人说话怪怪的，和别人说话不一样，我看这人肯定有问题，下午你找几个机灵点的放牛娃，跟着到他们去的地方放牛，，不是一伙还不敢说，防止远远看着就行。要他们不要靠的太近，，估计他们就是日本人，你们不是在洪岗干掉一个吗，他们是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防止 他们对你们报复，实在不行，就在他们离开青林地界的时候，想办法把那包弄回来。” 晚上，张智武告诉王之浩，那两人果然是在画地图，他们还上到青林寨那五座山寨中那座叫火鸦尖的山寨里，其中两个放牛娃装作找牛跟了进去，他们看到有人来，就没有久留。 王之浩叫来王之青说道：”老五‘你原来在武汉黄埔分校待过，你看那地图是做什么用的，他们是不是日本人？“王之青回答道：”那地图是千分之一的，画的非常仔细，我估计是军用的，可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说他们是间谍，我看不好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画的地图留下了，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们要想办法限制那俩个年轻人不要到处走。”王之浩说道 ”行，我来安排，明天我就让放牛的、砍柴的、采药的就围在他们周围，让他们不敢大摇大摆的画图，另外我安排段宏宇就在他们附近打猎，要他在他们旁边放空枪吓唬吓唬他们，要瓮鼻子下几个绳套，让他们吃点苦头。这方圆百里的山林我们作主，限制几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王之银说道。 王之青是王之浩的五弟，前几年跑到武汉参加了武汉黄埔分校，毕业后由于不愿意打内战，借口父亲有病为由回了家。前一段时间他原来军校的同学，第五战区三十六军752团团长要他过去当连长，他还在犹豫。这次因为王之银所以过来帮忙。 王之浩又对王之青说道：”古人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是党国培养的军校生，现在倭寇横行，无恶不作，是你们报效国家的时候了，不是听说要你过去当连长，这是你杀敌报国的好机会，你赶紧过去，现在你二哥也回来了，家里有人照顾，你可以放心的走。“”好的，大哥，我过几天就走。“王之青答道，王之浩点点头。 翌日，肖班主的葬礼如期举行，在方慧娴、肖惠珠的哭声中，肖班主的骨灰落棺下葬。一些重要客人还有等到下葬第三天”复山“之后才能离开，桐九爷的女儿这几天都肖惠珠在一起，做她的工作想要她到汉口去，肖惠珠以要给父亲守孝为名给拒绝了，她也无可奈何。 果然在王之青的安排下，那二人的行动成功被限制，所以他们索性就不出门，躲在房间不出来，想来是在做整理， 王之浩找来了道士张玉虚。道士一番掐算，说“复山”之日午时必有雨下，他听后心中就有了打算。叫来王之银、张智武密谋一番。 “复山‘之日，天还没亮，一行人来到坟前，举行了一番仪式，放完鞭炮，下得山来，安排吃完早饭，一众客人开始告辞。桐九爷的女儿也在辞行之列。由于有女眷，王之浩安排了两顶轿子。没走之前王之银把那轿子头叫到一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别人也没在意。 在桐九爷女儿的依依惜别声中，他们一行人上路，两顶轿子一挂大车缓缓地走在路上，他们一行要走到坝坪乘船回汉口。 中午时分在走到离新同镇还有两里地的时候，一场大雨如期而至，轿夫们紧赶慢赶终于走到了新同镇，开始在那唯一的客栈内躲雨。而张智武的密谋开始展开了。 看来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一行人换下打湿的衣衫，客栈的老板也煮了姜汤驱寒。傍晚时分雨停了，客栈大门走进了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人，身上的长衫一丝不苟，由于是雨后还踩了对木屐，手里拿着折扇，三七的分头还上了发油。后面还跟着个着短衫长裤留着平头的小伙子。那中年人对着客栈老板拱手说道：”周兄，从青林寨下来的汉口来的客人是不是住在这儿，麻烦通报一声，刘元通求见。“”刘老板，什么样的客人要您亲自光临，早点知会一声，我也好隆重接待，免得弱了刘老板的名头。“客栈老板回到，然后又大声喊道：”汉口来的客人，刘老板求见。“还把那个”见“子音拖得长长的。正在房间里的桐九爷的干儿子兼女婿走了出来，对那客栈老板说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要见我们？“ 刘元通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在下青龙帮五分舵朱雀堂第九分会新同镇管事刘元通前来迎接总帮客人，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我等只是路过，谁知道遇雨方才停留，哪还要刘老板亲自迎接，不敢当，不敢当。“桐九爷的女婿拱手说道，说完又把闻声从屋里出来的各位都给刘元通作了一番介绍。那刘元通听他介绍完，说道：”诸位初到此地，舟车劳顿，今晚就由我做东在望福楼为诸位接风，也让我略敬地主之谊。“ ‘岂敢让刘老板破费，惊扰你们我们就不好意思，哪还要你们招待。”那人回道。 “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气，酒菜都已备好，各位请移步，所有客人都去。”刘老板说道。一番推让之后，几位女眷推说身体不适不去了，那两间谍也被刘老板生拉活拽拉走一位。临走之时刘老板又说道：“不去的几位朋友的酒菜，我安排人再送过来，请你们稍等。” 不多时，酒楼的饭菜就送过来了。吃罢晚饭，过了一会儿，客栈的小二过来对那位间谍说：“那几位客人吃完饭去了春香楼，问你要不要去。”那间谍知道自己的使命，推说不去，那小二又说:‘刘老板就知道你不会去，特在地字三号房安排了几位姑娘，你去选一个。“说完就将他拽了过去，走进去一看燕瘦环肥，或亮丽，或文静，看地他心旌大动，急不可耐地选了一位，心里恨不得都留下，哪里还有自己的使命。而此时乔装打扮的张智武走进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