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跨越千年的对话

    三千年？

    等我？

    巴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是闭上眼睛却完全于事无补，因为这一幕可不是出现他的眼前，而是直接在他的灵魂中出现，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依旧朦胧看不真切的身影，却已经转过身来，分不清眼白和瞳孔的双眼似乎是一个无底的漩涡，充满未知和神秘。

    “你终于来了。”身影叹息，听不出年龄和性别，甚至连种族都无法区分，但大体上看起来还算是人形的。

    巴根无语，难道又是陷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阴谋之中？他对这些东西可是敬而远之的，实在是曾经吃过亏，他自信自己的脑子不必其他的恶魔差，可是和这些聪明过分的怪物比起来还是差得远，跟他们混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身影伸出手抚摸自己朦胧的法师袍，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存在，一边开始循循善诱，“你一定很疑惑，迷茫，甚至抗拒，愤怒，没有必要，因为我们需要你做的很···”

    “等等！”巴根直接打断他的话，他根本不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有什么目的，自己有什么好处，因为他完全不想介入其中，他只是深渊里一个小小的翼魔，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所以这些该死的诱惑还是离得远远的好。“不要再说了，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别白费心思了。”

    身影沉默，随后低声笑了笑，“好吧，力量摆在你的面前，却连拿起它的勇气都没有，我看我还是再等三千年吧，即使再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不能交给一个懦夫的。”

    “深渊的老家啊！背叛的仆人，恶毒的领主啊！背后的阴谋，还有那广阔等待征服的世界！你确定你要拒绝这些？”

    该死的！他什么都知道！巴根异常恼怒，任何生灵被窥视到灵魂中的秘密恐怕都不会开心，最最关键的是，这混蛋说的真是tmd诱人！

    巴根火红的眼珠子急速转动着，努力调动他那不多的脑浆拼命思考衡量，其实这是激将法，巴根知道这是激将法，重要的是他说的一切是不是真实不虚，容易到手的力量？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值不值？这才是巴根考虑的。

    不得不说魔法的学习足以改变一个人，不，是一个恶魔，之前的巴根勇猛蛮干，比起其他的恶魔最多有一点点小聪明，完全称不上智慧，但是在经过了之前的奥术师启蒙，记忆世界中近一年时间的魔法学习之后，巴根已经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衡量，智慧，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思考。

    何况还有深深铭刻在所有施法者脑海中的等价交换概念，这是所有施法者必须拥有的东西，等价交换，于是此时有点着急，有点渴望的恶魔拼命推敲着，试图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巴根是如此的用心，以至于他那有限的脑浆因为思考过甚都开始发热了，幸好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否则恶魔的脑瓜子都可以直接剖开来吃了。

    身影看着陷入苦思中的灵魂，嘴角拉扯出一个类似计谋得逞之类的弧度，主动开口打破这沉默，他的时间可不多，没有太多可以浪费的余地了，否则这眼前类似于年轻时的一幕，真是值得怀念啊。

    “不用思考了，灵魂，以我现在的状态，既没有办法签订什么契约，也没有力量去设定什么誓言，所以，我们可以将事情倒过来试试？”

    “怎么倒？”巴根尚有些迷惑，毕竟刚刚自深思中回过神。

    “一般的情况是，签订契约，履行契约，支付报酬。报酬总是放在最后，因为他是契约执行最强有力的保证，也是最有效的保证，超过契约本身，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吧，深渊誓言，恶魔真名什么的可不太保险啊！”身影的语气有些调侃，巴根却似乎没有听出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那我们的情况既然不合适签订什么契约，立下什么誓言，那么干脆，我将报酬先支付给你，你强大之后，再来做我要你做的事情，如何？”柔和的话语充满nongnong的诱惑，巴根有心抗拒，真的很想拒绝啊！说得这么好肯定有阴谋！

    “好吧！说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恶魔很光棍的一口答应了，心里另一个声音在骗自己，‘暂且敷衍敷衍他！’

    “没什么，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也应该知道我们内心的执念，我们想要你做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重现魔法的光辉！”

    “这不可能！”巴根一口否定，“奈瑟瑞尔已经被摧毁了，还是诸神联手，没有人能够让它重现的！”

    “不是奈瑟瑞尔，虽然我们确实也很希望它能够继续传承，可是不得不承认，奈瑟瑞尔在最为辉煌的第一太阳纪之后就已经偏离了魔法的道路，所以，我们想要你做的就只是重现曾经的魔法而已；在帝国消亡之后，诸神必然彻底清除有关魔法的一切，这种力量再也不会被凡人所掌控，就算是还有施法者职业，那必然也只是诸神的走狗，与魔法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将这曾经的荣光再次重现在黑夜中的多元宇宙，让魔法的光芒照亮这个世界！”身影振臂狂呼，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如果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巴根几乎要怀疑是某个做实验疯掉的疯子法师了。

    “仅仅是将真正的魔法传播出去就行了？”巴根有点无法相信，毕竟这简直谈容易了嘛，事实也不是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啊，虽然魔法的荣耀被那群只知道扔火球的魔网法师窃取，掌握魔法真谛的奥术师们只能在深渊地狱亡灵界这些阴暗之地躲藏，可好歹不是完全绝迹不是，那么将魔法传播出去也就不是那么难嘛，要知道恶魔可是能发展信徒的！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身影恢复平静，淡淡道。“难道你觉得难度不够？”

    “不，不，不！这难度相当大！相当大！”巴根急忙道，废话！谁会嫌任务太简单？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报酬的问题？”恶魔眨眼，贪婪的搓着双手。

    “哦，当然！”身影瞧了巴根一眼，“为了确保你能够完成我们的执念，我们准备了3件东西，从魔法启蒙一直到传奇阶段的知识和相关记忆，一滴纯净的冥河水，能够让你在任何时候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以及我们保存的唯一完整的第一帝国时期造物，想必你会满意的。”

    这么多好东西！在哪儿呢？巴根心急难耐，左顾右盼，四处张望，惹得身影微笑连连。

    “不用找了，要等到你回去的时候才能看到。”

    “啊？”巴根还想说些什么，问些问题什么的，比如魔法帝国那些事情呐，必然关于魔法师进阶的问题之类的，毕竟看着曾经辉煌的人类帝国一点点毁灭，之前是因为身在局外，故不是很关心，现在曾经的主角就在面前，怎么的也要问问不是？

    但是却没有机会了，眼前的时间在凝固，好想空间冻结，时间停止，一切都不再变化，渐渐虚淡，巴根知道这一段漫长的记忆旅途终于要结束了，就在这空间最后消失的时刻，传出一道声音，那是帝国‘辉煌’传奇涅卡尼诺院长的声音，之前天天听到，深刻无比！

    “要是方便的话，顺带把密斯特拉也干掉吧！”

    巴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倒栽葱，要不是还没回归rou体可能就是真的了。

    “顺带？那可是强大神力！亏你说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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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世界最后的崩溃的瞬间，巴根没有看到的一幕，一个身影自虚空中没有任何预兆的凭空出现，容貌俊美至妖异，是年轻的院长。

    “老师，那个灵魂，您真的相信他能过做到那件事？而且他就算可以做到，您又如何确定他会去做？”

    迷蒙的身影身周一直存在的迷雾似乎淡去了一些，露出其中一点点轮廓，虽然还是看不清容貌，但是可以看见那一双尖尖的耳朵。

    “无论他是去往哪个方向，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最终必会走向同一个结局，你们人类喜欢把这个叫做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