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逛市

    玉翘一路闷声不响，步履却越走越慢，这是个僻静清幽的地儿，偶遇些和尚唱诺而过。

    前头闹嘈杂的人声已隐隐颇传，想必买卖交易地已近，可那冤家还未跟上来，倒底能有多少“甜言蜜语”要讲于那方雨沐听？

    采芙跟在后头，悄悄问紫：“小姐的话你方才听到没，要给姑爷添一房姨娘？是那位方小姐？”

    “你听小姐甩脸子说气话。”紫抿着嘴轻笑：“姑爷现对小姐上心着呢，怎可能去纳姨娘。”

    玉翘脸一沉，冷哼了声：“才不稀罕！”抬头却瞧着前头，再走一之地即是资圣门。

    佛神圣与商贾世俗，仅这一门之隔。是去八角琉璃陪老祖宗诵经祈福，还是去万姓交易凑闹呢？她迟疑了一下，不露声色的用余光朝后看了看，还是无人跟来。

    “走，我带你们凑闹去！”玉翘斩钉截铁。采芙紫平里天天不得出门，正心跟猫挠似的，听着主子这么说，自然百般雀跃。

    采芙倒底有些子顾忌，喃喃说：“姑爷怕是不吧！”

    玉翘神一滞，心有些抖，想想又气，咬着唇强逞道：“莫管他，哪里只容他打鱼，不旁人晒网的？他要是敢罚你们，我百个不依。”她接过紫手里的面纱，径自带上，直朝资圣门而去。

    两小丫头吃了定心丸，长松口气，眉开眼笑如朵花开般，忙急急跟上。

    ......

    昨夜里降了一场末夏雨，已有了些秋意缠绵的味道。

    青石板路稀泞泞的湿，两边架设起五彩色的帐幕，一摊一摊卖主扯着嗓子吆喝，引来众人围聚瞧看。采芙四处张望了会，纳闷地问：“怎全是卖书籍古玩图画的？好没意思。”

    玉翘便笑：“这里是卖这些没错，再前面，还有犯了事被渎免的官员从各地带来的土物香料。我晓得你想买些织绣钗黛这类，一路到尽头便是大雄宝，那里两边廊上，会有诸寺女尼卖些自制的绣作，其中有位从峨眉来的李姓师姑，她制的绢帛花朵还有绕的珠翠，煞是精致稀巧。我们得走的快些，稍晚便没得买呢。”

    正说着话呢，前来个人从她旁而过，不经意撞着手肘。玉翘一个不防，竟朝那人前趔趄两步，右脚尖抵进青石板块间的缝隙，她只觉一湿，忙轻揩起裙裾俯看去，小红绣鞋前那紫水鸡不是寻常物，他家公子索要一千两银子。如今看来，这公子并不面善，如再来讨银子，怎生是好？”

    玉翘睨她：“那紫水鸡羽翼丰满后，我不是让你送还么？”

    “是送还来着，可却是一空宅而已，早无人迹了。”采芙有些颓丧，带着几分担心受怕：“哪想得听那公子口气，却是刚刚回转，侍童好似已认出奴婢，只怕旧事重提，再来要还也是可能，可紫水鸡在府里生儿育女的，如今肥痴的很，全无当年的模样不是。只怕又来追讨银子，奴婢怎生是好？”

    玉翘扑哧一笑，戏谑道：“倒是不怕，采芙已至婚嫁年纪，他若来缠，就把你领去给他生儿育女，用来抵那千两银子可好？”

    采芙面如土色，似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