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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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在奔驰,但花李浪感觉它的速度并不快! 所以他舍弃了战马,发动了疾行,整个人像箭一般射出。 囚车的后面,跟着大批的军队,有士卒在坐骑上朝着背后射出了弩箭。一根又一根从花李浪的耳边飞过,让他感觉自己在跟死神跳舞。 疾行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马匹,花李浪躲避着一根根致命的弩箭,已经接近了后面的部队。在快要撞上去的时候,花李浪一声大喝,整个人飞跃而起,手中的寒月散发出深冷的光芒。 寒光如勾,宛若天空中最为寂冷、最为忧伤的下弦之月。穿梭在黑夜最深处的黑影,追寻心里那一丝皎洁的光。 刀挥之后,有风吹过,有血洒下。 一只拿着弩弓的手臂飞舞着坠向地面。 花李浪的脚尖在马背上一踩,整个人如大鹏一般直冲云霄。他看到了一张张仰望的面孔,他们的眼中有惊讶有好奇。 这种短暂的飞跃,需要全力的激发疾行,一股虚脱之感从身体里传来,花李浪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在旧力未去之前,他已经跳上了囚车。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花李浪用刀挑开了笼罩在囚车上的黑布,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瞬间,花李浪的脸色变了。 内心震荡之时,囚车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已经中计了!嘉文皇子在昨天夜里就被我们悄悄的转移了,将军的吩咐是将他尽快处决!” “你们竟然敢随意处决王国的重犯!” 花李浪悍然回头,他看到了一个身穿将军铠的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不可以,不杀他,难道等你们救走吗?不过,你似乎也走不了呢!” 那人说着,举起了手,在他的身边,无数张弩弓对准了花李浪。 没给花李浪太多的时间,那人轻轻挥手,口里轻喝:“放箭!” 这么短的距离,无数支弩箭瞬间射出! 密密麻麻,仿佛无边无际。 记得在刚刚穿越的时候,花李浪都是在惶恐与担忧之中渡过的。但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双看破虚妄的眼睛,所以他被安排到船上最高的望塔之上。 哪怕在黑暗的最深处,那双眼睛都能看到隐藏在黑暗底下的细微东西。 当那些数不清的弩箭快要接触到自己身体的时候,花李浪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失明。但黑暗只经历了一瞬间便悄悄褪下,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些东西仿佛变得缓慢了起来。 无数的血丝悄悄的从眼球的周围向瞳孔正中攀去,霎那间花李浪感觉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从无垠的宇宙虚空传来。 它细小如微,若有有无,但又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在遥远的星空中,有一个渺小而黯淡的星星正望着自己,星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是那样的亲切,是那样的温暖,就好像自己的母亲站在苍老的黄角树下呼唤着自己回家。 那是——! 系统那机械而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恭喜宿主领悟了新的技能:微观。 微观:古老星辰赐予宿主最后的力量,大千世界无所遁形,它能洞彻这世间最为微妙的东西。掌握了它,你终究有一天会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 当系统的提示在花李浪的心头响起的时候,花李浪感觉到了这个技能似乎与先前觉醒的其他技能都有所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却只能等日后慢慢的感悟了。 看到自己避无可避,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一声嘶声力竭的大吼:“大当家!” 时间仿佛停滞了,花李浪感觉自己再一次来到了海面上,他被绳索高高掉在桅杆上,一门黑糊糊的炮口对准了自己,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位美丽的莎拉小姐轻声的质问声。 当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之时,死与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重生给予你的,难道就是再一次的死去么? 如果你对生命还有着眷恋,你不想轻易的在世间死去,那么微观便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恍惚有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但花李浪抓不到它,当它消失的时候,花李浪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生命的意义在于活着,而重生只是最无奈的手段!”刹那间,花李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就在弩箭到来之际,他伸手向着笼罩在囚车上的黑布一抓,撕拉一声将它从囚牢上扯下。 一只手挥舞着寒月,一只手舞动着黑布。 天空中闪过无数道黑影,花李浪一跃而下,他听到了弩箭穿透rou体的声音。 好冷!好疼!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的选择死亡。因为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我死去! 在副官的眼中,他看到那个身手敏锐的剑客身上至少插着十多支箭,还在奋力的跳下。寒冷的风中,他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寒月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副官的头颅突然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上喷洒着鲜血,花李浪的身子贴在无头的尸体上,环抱着他的腰,与无头的尸体一起坐在马上。鲜血冲击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那个恶鬼还笑了,周围的士卒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副官的身体斜斜的从花李浪面前栽倒,士卒们都握紧武器,向着那个染血的恶鬼冲了过去。 独臂哈拉握着刀冲了过来,背后还跟着乔飞、里根、山姆,他们看到还在人群中奋力厮杀的花李浪,看到他还活着,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制止不住的狂喜。 囚车下面展开了一场乱战,当乱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笼罩的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那里出现了一轮黯日。黯日虽然惨淡,却依旧散发着光。 黯日之下,有个人突然惊惶的叫了一声:“是将军的惨叫声!” 风突然停了,囚车边的战斗也慢了下来。所有的人目光突然看向了一个方向,在笼罩着淡淡薄雾的营地中,一个坚挺的身躯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庞大头颅,头颅下还滴着血液。 一点一滴,形成了一条血色的通道。 战士的背后,一具无头的尸体慢慢倒下,血泊中斜插着一柄断刀,它叫:“鬼索!” 战士将手中的头颅扔到了马路上,那些还在奋战的士卒们都抛弃了自己的武器,开始四处逃窜。 浑身浴血的花李浪咧嘴笑了笑,当他看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那一张粗犷的大脸的时候,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 黑暗,突然来临。 头,在地上滚动着,上面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在离临时营地约有三里地的某处峡谷,两个诺克萨斯士兵震惊的望着北方。他们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声音无比的熟悉。在他们的面前,一个浑身被铁链捆绑的犯人被推倒在了木桩上,他侧着脸紧贴着木桩,脖子上斜插着一柄大刀,刀锋离他的皮肤不过四五寸的距离,只要他稍微动了一点,就能撞上了刀刃。
然而那个犯人一动也不动,任命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两个准备行刑的士卒互相对视着,其中一个犹豫的说:“这声惨叫,似乎是将军发出的?” 另外一个脸色似乎很不好看,他犹疑的说:“好像……有点像!” “什么好像!分明就是将军的声音!”上一个急了,怒瞪着双眼吼道。 另外一个还瞪着眼死死的看着营地的方向,他强吞了一口口水说:“被将军刺激血脉而引发的异像似乎也消失了!” “你说……该不会?” 四支眼睛互相对视着,眼神中都带着震惊、疑惑还有一些恐惧。 他们两个身为厄加特最信任的近卫,自然知道厄加特身上的一些秘密。他们被秘密派出来行刑的时候,就听到厄加特曾自言自语的说,潜伏在暗处的敌人非常的强大,连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难道将军口中说的那个强大的敌人,已经杀死了将军?” 一瞬之间,两个人都想到了一块。但紧接着,两个人的脸色几乎同一时间变了,他们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手掌已经悄悄的握紧了武器。 在诺克萨斯,每一个亲卫都是将军身边最信任的人,因为他们在立誓效忠将军的时候,都签订了魔法契约。 将军生,则他们生;将军死,他们都要跟着一起死! 这种契约导致每一名大将的心腹近卫都不可能叛变,但是将军如果死亡,他们也会受到契约之力而死去。 这种契约不是立即生效,而是有七天的缓冲时间,因为魔法契约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还需要法师激活契约,使得契约生效之后,才会杀死这些亲卫。而掌管这些魔法契约的,就是帝国的监法处! 俗话说,法不容情,但那都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在这个世界上,很大一部分人,似乎都不在法律的管辖范围内。对于某些人而言,只要你的情面够大,一样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些所谓的情面,无外乎就是金钱和权力。 而他们手中的这个俘虏,是王国最为看重的犯人。即便是他们的将军死了,只要有人能带回他的首级,说不定就能让监法处法外开恩,还会受到帝国的嘉奖。 遇见重大敌人,临危授命先行处决要犯,这无疑是一份很大的功劳。 人,都是有私心的,再大的功劳,若是让两个分,都会缩水大半。 两个人不怀好意的对峙着,但出乎意料的却同时都把武器收了回去。他们像往常一样互相拍着肩膀,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一边为死去的将军悲伤惋惜。 他们一起商量着前途和未来,一起商量着回到王都该找哪位当权者投靠,他们仿佛跟以前一样,变成了可以托付生命的袍泽。 但在行刑的那一刻,丑恶的嘴脸在瞬间展露,两个人都准备在背地里出阴招,结果两个都死在了俘虏的面前。 一个胸口中了一剑,一个被暗中下了毒。 一只手费力的想摸向行刑的刀柄,但在半空中却颓然放下。 树桩上的犯人依旧没有动静,他的脸紧紧的贴在树桩上,眼睛一直是闭合的。 这个世间的一切,不论是眼前这险恶的用心,还是不远处为了情谊而涌动的热血,都改变不了他那一颗只为求死的心。 “我是德玛西亚的罪人!”——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