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奖】
夜晚。 组委会会议室。 主持人说道：“目前，针对本次提交的论文，组委会专家团已经选出了10名三等奖，5名二等奖，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等奖的评选。” 支持人顿了顿，又续道：“目前十个评委共推荐了6篇一等奖，其中有3名评委认为本期没有一等奖水准的论文，1名评委意见待定，下面我们先共同表决第一篇一等奖提名论文。” 说完主持人把这篇论文的复印件分发给了十个评委。 随后评委表决结果是5票。 接着主持人按照同样的方法又分别评定其余的5篇提名论文，分别获得了3票，2票，4票，3票，4票。 主持人根据评委的评判结果，就说：“那么第一篇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本次论文的一等奖啦，各位评委有异议吗？” 白天开会，晚上评定论文，组委会专家累得肾都虚了。 终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我有意见！我不同意第一篇表决的论文成为本次论文一等奖！” 本以为终于结束了，结果却忽然跳出一个“二愣子”，表示反对这个结果，这让大家有些无语。 大家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哦，是“西都大学”的王民。 此刻王民看大家都看向他，便开口说道“我觉得本次论文都没有超过半数以上票数的，这说明本次论文质量整体很菜，我建议今年空置一等奖。” 王民话音刚落，“硬材料物理化工研究院”的邱仓教授马上就反对道：“我不同意王教授的观点，空置一等奖是不合适的，我们选择的只是一种对比结果而已，不是要求论文的学术水准，必须要超过某个界限！” “大家的意见呢？” 主持人看专家之间的意见也不统一，于是问向其他评委，结果依然是众说纷纭，其中有四人支持王民，有三人支持邱仓，一人待定。 大家激烈的辩论着，各执一词，各抒己见。 “李越教授，一等奖的论文评定，你一直持待定态度，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主持人看到李越一直低头不语，于是主动征求他的意见。 听到主持人的话语，其他人这才回过味来，对啊，你同意设置一等奖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弄个“待定”是几个意思？ “哦，根据今天评定的论文质量，我是支持王民教授关于‘空置一等奖’的建议的，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本次论文的水平都只是小学生的水准，那么我们显然不能选择一个“初中生”水准就颁发这个一等奖，为什么？因为颁发了这样的一等奖，是不负责任的，无形中也会拉低了我们‘材料科技大会’的档次，会被国际同行或其他行业大会所耻笑的。”李越有理有利有节地言道。 说到此处，王民等人纷纷表示赞同，就连邱仓阵营的人也开始微微颔首。 佳和大学的教授，果然也名不虚传。 “那也就是说，您的意见不是待定，而是主张空置一等奖喽。”支持人总结道。 “不是，我不同意空置一等奖。”李越答道。 “啥？”众人顿时sao动了起来，“嘿，你这是自己打脸玩吗？”。 李越看了看众人，又言道：“诸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手里还有一篇论文，个人认为它具备一等奖甚至特等奖的质量水准，其学术贡献，依我所见，唉，甚至……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组委会成员的水准！” 嗯？几个意思？ 比咱“十巨头”还厉害？太也危言耸听了吧？ “那就拿出来看看啊，让大家见识见识！”有人提议道。 “对对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众人纷纷附和。 李越没再说话，而是把复印好的十份论文，默默分发给其余九位评委，大家就开始审阅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评委的眼睛都越瞪越大，汗也涔涔而下， 因为，咳咳…… 因为那些字，实在太丑了！好在还可以看懂。 半小时过后，评委的汗依然在涔涔而下，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但这次不是因为字太丑，而是因为确如李越所言，这篇论文太精彩了！ 所以评委们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难以置信！ 这篇文章题目为：《前沿新材料展望与要点精析》，文章系统而全面展望了新材料的发展方向，并分析了新材料各个领域的发展要点和技术解析。 文章气势磅礴、立意深刻，逻辑严密，论证合理，旁征博引！ 评委们看完文章，都沉默了。 之前言“十巨头”云云的人，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相对论文作者，他们什么“十巨头”啊，“脚趾头”还差不多。 “投票吧！”主持人言道。 “等等！我有话要说！”李越开口道。 “请讲。”主持人言道。 “这篇文章是否具有投票资格，需要大家决定，这也是我为何一直表示‘待定’的原因。” 李越缓缓说道；“严格意义上，这篇文章没有进入到我们组委会评审的视野，这篇文章是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什么？垃圾桶里捡到的？你说这篇文章被丢到垃圾桶里了？这，这……这是垃圾？”邱仓捏着论文稿，激动地脸都红了。 如果这篇文章要丢到垃圾桶里，那么在座的专家的书籍也都可以烧掉了。 “是被我们的工作人员丢了！因为是手写的。”李越言道。 “严惩！这样的工作人员一定要严惩！”邱仓首先愤慨地说道。 “惩罚是次要的，主要我们需要决定这篇文章是否可以表决。”李越说道。 “当然可以！现在就投票，谁反对我跟谁急！” 邱仓是一名性格刚正的教授，做事风格极为彪悍！ 大家都默默点头，错失这样的论文，不是作者的不幸，而是学界的损失。 ———— ———— 第二天上午，议程是产品宣传，与会人员都把各自的宣传册，相互分发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置于组委会签到台上，供人取阅。 下午的议程是论文颁奖仪式。 昨天“帝国时报”一篇《无名扫地僧神奇穿越，华丽变身会场保安》刊发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由于此文大火，今日的记者更多，长枪短炮，一顿乱拍。 “下午论文颁奖啦，我肯定是一等奖！”程浩兴奋地对查晓萍说。 “切，你那字跟蚂蚁爬树似的，评委都认不出几个字来。”查晓萍一针见血。 “别毒舌啦，祈祷我中奖吧！” “为啥？” “中奖了有奖金啊，我就可以快些还你钱了。” 二人边说边步入会场。 门口工作台的饶丽掩面娇笑，旁边一个花裙子的女工作人员诧异道：“你乐什么哪！” 饶丽说：“刚才那个穿保安服的人，看到了吗？” 花裙子：“哦，就是说他能得一等奖的那个？” “是啊，他还在做春秋大梦呢！他是手写的论文，被我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嘻嘻……你看他长得那副样子，竟然还想得一等奖。” “手写的论文？嗯，扔得好！这年头，还这么落后……”花裙子附和道。 “下午反正没事可做，我们进去看颁奖仪式吧！” “好，咱们进去看看。” 二人携手来到会场，在后排坐了下来。 主持人很快就宣布了三等奖和二等奖的名单，无一例外，获奖者都是高校或研究院的老师，企业人员竟无一人中奖。 获奖者一个一个上台领奖，对于期待获奖的人而言，希望的肥皂泡一个个地破灭。 一直兴奋的程浩，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下面我将隆重宣布一等奖获奖者！”主持人高亢的声音传来，会场顿时寂静无声。 主持人稍顿片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言道：“本次一等奖获得者是空空空……” 嗯？嗯？ 这个名字一公布，会场顿时sao动了起来。 “空空空？百家姓还有姓空的？” “不会是个和尚吧？” “搞什么鬼？我一一登记的与会者姓名，没这个名字呀！”饶丽对花裙子说道，一脸诧异。 “空空空不是一个名字。” 主持人笑道：“刚才是跟大家开玩笑的，为什么说是空空空呢？因为这篇论文是没有署名的。” 距离程浩不远处的楚心儿一声欢呼：“哇，我中了一等奖！我的论文就没有署名哎！太棒了！太棒了！” 程浩一脸落寞，眼神沮丧。 查晓萍伸手握了握程浩的手，柔声说道：“没事，我不急着用钱，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我就好了，没关系的。” 一汪秋波，倾尽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