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市集卖盐
第二日. 天色还处在一片漆黑中。高珣就已经起床。叫醒他的二兄，也就是他的从兄。一个话语不多，却带着稳健的十七岁青年。赶回来的高诚与高江两人也被高珣叫醒。等到高珣要去叫高粱，高安父子时，他们已经起床。 一众人等，把高家仅有的两匹坐骑当驽马用，拖着五十斛食盐，赶往海盐县城。 经过一个时辰的赶路，几人来到海盐县。几人刚进海盐市集，就被四周的百姓，商贩，行人给注视。 其中主要原因是，高珣等人还是第一个用如此高头大马拉货物的。出于好奇，市集上的百姓，三三两两的围拢了过来。他们倒是想看看，用如此好的大马拉的货物是什么。 待高珣六人把装满食盐的麻布袋，放在了他们租赁的铺子里面的时候，此时的铺子外面已经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高珣见机会难得，也不把盐放入铺子中，直接提着一个的麻布袋，放在了柜台上。正想要开口向百姓介绍。 有心急百姓急切的问高珣道：“这位小郎，你卖的是什么？” 见有人询问，高珣抱拳为礼道：“承蒙乡亲开口相问，小子是西亭乡，高家村的高珣，高云轩。这段时间与自家的几位兄弟，在海边煮了点食盐。因急需用钱，特意来市集上试试行情。还望诸位父老多多捧场。” 高珣一边说道，一边把满布袋打开。把食盐倒在了柜台上。 四周大部分的百姓，看着高珣倒出来的食盐，白如初雪，晶莹剔透的。围观的百姓惊呼出声。 更有见多识广的人顿时大声惊叫道：“好盐，上等的好盐。连最好的河东盐也没有这么白净过。” 河东盐，确切的说是指运城盐。运城盐池古称鹾海、古海，因位居黄河以东而称河东盐池。运城盆地北有吕梁山，南有中条山，四周山上的水汇聚到盆地中央后，经过长年阳光的暴晒与来自中条山的干燥南风的吹拂结晶成盐，形成了一个封闭型天然内陆盐湖。此地生产的食盐，晶莹剔透而不带杂质。是大汉公认的最好食盐。为了这，大汉还在这专门设立了司盐城。 同时，运城盐池也是中华古老文明的发祥地。 黄帝与蚩尤大战于盐池旁边的阪泉，随后的尧都平阳（临汾）、舜都蒲坂（永济）、禹都安邑（夏县）始终围绕在这一地区。很可能与盐池这个天然资源有关。再以后的夏都阳城（登封）、商都殷（安阳）、西周都镐（西安）、东周都洛邑（洛阳），都位于河东盐池的范围内。 因为这运城盐池，而产生了独特的历史文化。 高珣把堆积成小山丘的食盐，平铺在柜台上，所有的盐粒色泽都是一样，高珣向人群大声道：“各位父老，诸位乡亲。小子的盐还算可以吧？可有要买点食盐回家的？” “这。。。。。。”围观的百姓，见高珣这么说，喧哗的声音，就像被什么掐断了一样，顿时静息了下来。 百姓都露出了为难之色，毕竟在这里的，大部分是平民，对盐是否好坏，他们也不太爱计较，只要能有点盐味就行了。 可是像高珣所摆出来的盐，品质那么好，听刚才有人说，比河东盐还要好上许多。 虽然他们大部分没有见过河东盐，但是好歹也听说过，河东盐每升盐最少都要三十文钱以上，那么这些盐岂不是比河东盐还要贵上许多？ 花大价钱来买这种好的盐，这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是一种负担。 高珣见了围观百姓的神情，原本是自信满满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难道在古代生存就真的有这么难吗？连卖点食盐也卖不掉，他还想通过这精盐来安置城外的流民呢。 难道一切就这么的算了？。在高珣身后的高诚等人，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也原本以为这盐是很容易卖出去的。 一是对自己等人加工出来的精盐有把握。 二是对高珣有着麻木的信服。高珣说能把食盐卖出去，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觉得就能把盐卖出去。 可是现实是，这些围观的百姓，不但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来买盐，看他们神色，还是很为难。 高珣强忍着沮丧，道：“各位父老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高珣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颤抖。 “小郎，不是我等有什么难处，还是像你手中这么好的食盐，我等贫苦百姓实在是买不起，市面上那些劣盐，虽然品质差点，但也能凑合，毕竟只是加点盐味嘛。你还是去那些豪族家中问问吧，他们对食盐的要求高。不在乎钱。” 一个年老点的男子，很是实诚的把大家不买盐的心理说了出来。 高珣听后，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大喜。原来是价格的问题。他开始介绍的时候，没有说价格。想必这也是百姓停步不前的原因。于是立即道：“不贵，不贵。小子这盐只要十三钱一升。如果你们买的多，达到了一斗。价格只需一百二十钱。要是买一斛的话，价格那就更便宜。一千一百钱一斛。” “十三钱一升？”一个百姓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小郎君，你莫要诓我等。”另一个百姓附和道。 “诸位父老乡亲。我高珣高云轩虽然年幼，但也不至于因为这食盐，而来欺骗诸位。还请大伙信我！” “高君，我信你。”人群中一个百姓立即斩钉截铁的道。 “你凭什么信他？”另一个人顿时问道。 “就凭高君是文庄亭那卖马救民的高云轩。既然高君能为了两百老弱妇孺，就把他的坐骑卖掉。难道诸位高君会因为这些食盐的价格而欺骗？” “什么，这小郎君是卖马救民的高云轩。” “错不了。刚刚听着小郎君自报家门的时候，自称高珣高云轩来着的。” “哎呀！没有想到，我等见到了高云轩本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高云轩还是我海盐县人。哈。有幸荣焉。” “涝祸凶猛兮吾离乡，颠沛苟活兮留文庄，安得云轩兮始得粮。” 百姓一听到文庄亭卖马救民的高云轩，原本安静的店铺门口，像热油里倒入了凉水一样，顿时沸腾了起来。他们激动过后，向高珣也尊敬了许多。 高珣干咳了几声，道：“在文庄亭，小子只是尽了点微博之力。当不得百姓如此夸赞。不过今日呢，小子是来卖盐的。诚如刚才那位老丈说的，盐品质好，确实是要贵。但是小子手中的盐是例外。所以，诸位对我这食盐可有兴趣？” 一个中年百姓半信半疑的来到高珣的铺子钱，道：”给我来五斤，不，来一斗。“ “好，承蒙惠顾，这送给你了。”高珣把手中还没有发完的食盐递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 转头向高梁大声而又兴奋的道：“梁叔，帮这位兄台秤盐一斗。” “好，高君。”高梁也是兴奋的点头道。终于开张了。 中年男子数完钱，拿到一斗盐后，顿时满脸欣喜中离开。 周围的百姓见高珣是真的只要十三钱一升，顿时一窝蜂的拥挤了上来，生怕自己落后了。如此品质好，又实惠的盐到哪里买去？。 高珣见状，把拥挤道身前的几人给拦住，顿时大声喊道：“大家慢慢来，盐有的是，大家都不要挤。” 同时，高珣又把高诚与高江等人也上来帮忙。 好不容易让百姓排好队。高珣等人才缓缓的嘘了一口气。 百姓不断从柜台前走过，他们一个两升、五升，一个一斗、两斗的从摊位上拿走精盐。 高珣看着自己摊位上的食盐不断的减少，而麻布袋里的铜钱，被扔的哗啦直响的声音，在高珣耳里，犹如之音一样。洗淘这他的心灵。 开门打响，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百姓会自然而然的帮他宣传，到那时，定会有海盐县的人，都会络绎不绝的来他高珣手上买盐。 海盐县虽然只是一个拥有七千多户人口的小县，但也有几万的人口。一人一升也足够高珣卖的了。 其实传出的速度远比高珣想象的要快许多。卖马救民的高云轩在海盐市集卖盐，而且盐的品质比河东盐还要好，价格比最低劣的盐，还要便宜一到两钱的消息很快被传开。 不到半个时辰，这一些消息在海盐县城传遍。络绎不绝的百姓，以及盐商快速的赶来市集，生怕来迟了一步，盐没有了他们什么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