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入寒潭
“唔——” 柳焱嗓子眼传出一阵呼噜声，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黑血，才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来。 乍一醒来，柳焱明显因为脑袋轰鸣而有些不清醒，但是在他眼角注意到映月寒潭旁边大大小小、满目疮痍的地面之后便立刻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了。 “青山？”柳焱连忙摇了摇尚还昏迷不醒的钟青山。 柳焱的伤势还不算很重，只是吐了两口血，收到了些余波的冲击，凭借他壮硕的身体很快就可以恢复，而钟青山看起来就有些凄惨了，七窍处都被震出了鲜血，干透之后留下一道道黑褐色血迹，与中毒身亡的人一般无二。 不过在柳焱锲而不舍的推搡下，钟青山也终于缓缓醒转了过来，醒过来的刹那，钟青山喉咙中发出呼噜噜的响动，下一刻，一大滩腥臭无比的血水被他吐了出来。 “好点了没有？”柳焱嘶哑着嗓子问道。 “好.....好多了。”钟青山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忽的像是回想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脸色苍白的颤声道：“我.....我好像记得，映月寒潭里有条大蟒？” 柳焱面沉如水，他昏迷之前隐约只记得那个青袍老者被那妖蟒咬断了一臂，接下去便被震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不止司徒静夜等人不见了踪影，便是那凶焰惊人的妖蟒也不知了去向。 “你们从前有没有在那寒谭内撞见过那妖蟒？”柳焱看向钟青山。 钟青山刚才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毕竟也算是胆识过人，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摇头道：“没有，这映月寒潭是我们钟家寨祖祖辈辈获取雨花铁的地方，除了有几个倒霉鬼不小心淹死在里面之外，没有听老一辈人提过什么奇怪传闻。” 柳焱微微颔首，对于雨花铁他是势在必得的，毕竟这关乎了他接下去的修行，虽然那条妖蟒的存在让他心中忌惮万分，却也不得不冒一下险了。 “这样吧，映月寒潭也到了。”柳焱沉吟了一会，斟酌着说道：“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寻找雨花铁的事情我是断然不能再劳烦你了，你告诉我如何获取雨花铁，我自己下水去找。” “这点小伤能奈我......”钟青山闻言眉头微锁，话说了一半脸上便露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好了，不要逞强了。”柳焱无奈的摇摇头，“之前那妖蟒你也看到了，我不确定它会不会在出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再冒这个险了。” 提起之前肆虐山巅、兴风作浪的妖蟒钟青山还有些心有余悸，再加上受了不轻的内伤，钟青山也没有再推辞，脸色暗淡的将获取雨花铁该注意的事情跟柳焱说清楚，便静静靠着树干休息。 “应该不会撞大彩碰到那妖蟒作祟了吧？”柳焱一步一步靠近映月寒潭，刚才还算是镇定的心脏也不禁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忐忑不安起来，仿佛下一刻深幽寂静的水面便会忽然窜出一条庞然大物。 寒潭水面古井无波，靠近十丈距离便有一股阴冷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潭水表面因为温度的骤变而凝聚起一层薄薄的白霜漂浮，在橘色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片片五彩花瓣一样，衬托的宛若仙境一般。 若不是周围还残留着战斗之后留下的创痕，倒不失为一处奇景。 柳焱小心翼翼的走到寒谭边缘，谨慎的朝潭水内望了一眼。 潭水清澈无比，泛着一点幽幽的淡蓝色，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寒的缘故，里面没有一条鱼儿游荡，而柳焱所担忧的那条巨大白蟒也不知了去向，只能看到潭底泛着点点青光。 看见潭底的青光闪动，柳焱面色一喜，刚才钟青山已经告诉过他了，雨花铁只有潭内的石壁上和潭底才能找到，潭底的点点青光正是雨花铁。 没有看到那条白蟒的身影之后，柳焱也不再迟疑了，迅速将上身衣服脱掉后，深吸一口气，便一个猛子扎入了潭内。 “温度好低！” 柳焱暗暗咋舌，他开始修炼牛魔劲后便是寒冬腊月的时候也敢穿着单薄的布衣进山狩猎，但此刻入水后却被冻的直打哆嗦，手脚迅速开始变得僵硬，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有些放缓了流动速度。 好在这雨花铁在石壁之上也有，并不一定需要潜入潭底才行，柳焱打算先将石壁上的雨花铁收集起来再说，如果不行再潜到潭底。 因为长年累月承受低温的缘故，潭内的石壁都呈现出一种深青色，表面上扎根着一种不知名的水草。 柳焱拨开一缕漂浮的水草，眼睛不禁一亮，石壁上一块拳头大小，青黑色的金属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就是雨花铁？” 柳焱用力将那金属块从石壁上抠了下来，这雨花铁也不知是怎样形成的，身处寒潭之中，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温热，摸上去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坚硬触感，反而像是坚韧的牛皮一般，带着一点微微的弹性。 心满意足的将这块雨花铁收入早就准备好的牛皮袋中，柳焱才又继续开始寻觅起来。 整个过程耗时极长，柳焱毕竟还没有达到水火不侵的修为，隔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他便不得不浮出水面换一口气。 而且因为钟家寨祖祖辈辈都有人下来寻找雨花铁，石壁上的雨花铁数量也并不多，除开一开始柳焱侥幸获得的那块之外，接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柳焱只找到了寥寥无几的几块雨花铁，距离五百斤尚还任重道远。 柳焱眉头紧锁，如果不是必要他其实不想太过深入，毕竟那条妖蟒还不知道躲在潭内那个阴暗角落里，而且他水性也并不好，这种生死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一次，如果还是得不到足够的数量就离开。” 柳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浮上来休息了十分钟后，终于决定大胆冒险一次。 柳焱之前已经在潭内游荡了一个多时辰，原本已经习惯了这寒水的温度，可是潜入的距离加深，潭水的温度也开始剧烈下降，在潜入十丈之后，像是一只煮红了的大虾一样，柳焱全身的皮肤都红通通的，体内牛魔劲不得不全力运转起来，以抵御寒气的侵袭。 虽然极度的严寒让柳焱很不舒服，但他却惊喜的发现，寒冷似乎对牛魔劲的修炼很有帮助，只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原本因为刚刚突破还有些不稳的牛魔劲，竟然迅速稳固了下来，运转的速度比起平时快了足有一倍左右。 “终于到了。”柳焱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不出所料，这寒潭的潭底因为无人问津的缘故，坚实的表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雨花铁，像柳焱一开始得到的那块拳头大小的个头便足有数百块之多，其中还参杂了数十块人头大小的雨花铁。 雨花铁个头不大，重量却不轻，拳头大小的一块便有十几斤，柳焱只需要收集两块人头大小的雨花铁便大功告成了。 但就在柳焱打算动手的时候，他却忽然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另外一边，脸上还带着惊讶的神色，之前因为被雨花铁吸引而没有注意到，此刻却是发现了一丝异常。 寒冷无比的潭底深处竟有一股炙热温度传出。 目光所向，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吸引了柳焱的注意力，正是光芒所在的地方传来了那股炙热感。 这个发现让柳焱在心痒难耐的同时也为难了起来，那条妖蟒给他留下了一丝阴影，在遍寻无踪的情况，柳焱并不想节外生枝。 ‘过去看看吧，这可是难求的机缘。’ 柳焱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出现这个念头，可是另外一边，深深的危机感又在时刻的提醒他，做人若是不懂得满足，容易死于非命。 两种声音不停的在柳焱脑海中天人交战，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去看看！”柳焱下定了决心，抛开了一切疑虑。 或许连柳焱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骨子里带着一种倔强，胆子比起一般人要大的多，这在他主动提出想去对抗山贼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也正是因为这个柳焱此时连那可怕的妖蟒都抛到了脑后，打算去查探个究竟。 抛开诸多顾虑之后，柳焱反而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像是挣脱开了枷锁的束缚一样，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个发现不禁让柳焱心中一禀，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暗合了武道的精髓。 武者不仅修身更是在修心，若是整日精于心计，行事瞻前顾后便是与武道那股勇猛精进的神髓背道而驰了，修行起来也定会因为而滞涩不前。 （各位读者老爷们，如果觉得本作还合您心意，觉着还成的请不要吝啬手里的红票哈，小宝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