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中破仲达（一）

    孝直坐于堂上，下令道：“翼德何在？”张飞上前抱拳。孝直手持令箭道：“翼德，命你领蜀中陷阵营五千并五千精兵，共计一万人，在日暮十分由山间小道潜入渭水南面山中。见听得我大寨中火炮三枚升空，或者听得大道上敌我厮杀声，立即领兵冲下山来厮杀，截住司马懿大军的后方，首尾并力厮杀，司马懿大军必然大乱。”

    孝直又唤道：“云长子龙孟启何在？”关羽赵云马超一起上前抱拳。孝直道：“我令云长领兵五万为中军，子龙领蜀中骑兵所部二万为右翼，孟启领汉中骑兵二万为左翼。三队呈掎角之势。见到司马懿大军，云长指挥中军将其挡住厮杀，不许一人后退。子龙孟启乘势从两翼冲杀司马懿大军，拐子马占据绝对优势，击垮司马懿两翼不难。司马懿为防止被围，必定猛冲云长中军，乘云长稍蒙的时候，立即撤兵，以弓箭抵挡后路。见到司马懿猛攻中军，两翼骑兵迅速从两向穿插过来，奋力厮杀，截断司马懿大军，司马懿大军被分为两段，中军无忧。此时翼德从后方而来，正好截住司马懿，四周围定，司马懿在垓心难动，即使不活捉司马懿，他的十几万大军也灰飞烟灭。”

    孝直下令后，略微思索，恐难保万全，又道：“马忠张嶷何在？”马忠二人抱拳而出。孝直道：“为保中军无忧，我命你二人各领五千弓弩兵，箭矢齐备，再带上十发连弩，位于紧跟云长大军斜后方，若云长大军抵挡不住而退，司马懿中军突出，你们放过云长中军退后，弓弩齐发射住司马懿中军阵脚，胆敢靠近着，全部射杀。”马忠张嶷二人领命。

    孝直又道：“李恢何在？”李恢抱拳而出。孝直道：“我命你领一万精兵随翼德一起伏与渭河南面山上，不得轻出，若见翼德抵挡不住，便领兵前来接应，若翼德得胜，你便领兵返回。”李恢领命。

    孝直又道：“王平何在？”王平出列。孝直道：“我命你领兵三万，陈与后寨外面，专候司马懿后路之兵。他若靠近，便以弓弩射杀，不得追赶。”王平领命。

    孝直又道：“吴班，你去传我将令，今夜营寨的弓弩手全部到位，弓箭上弦，若有敌兵胆敢前来，一律射杀。”吴班领命出去传达将令去了。

    孝直又道：“我坐定营寨，命五万精兵枕戈待旦，若云长中军有失，我立即领兵前往营救。”云长听得不乐意了，为何对他如此不放心。云长一横丹凤眼道：“关某愿立军令状。若中军有失，提头来见便是。”孝直知道云长傲慢，这等三番两次护卫他中军，只是不想他中军有任何意外。所以孝直只是微微笑道：“云长，非我太过谨慎。实乃国之大事，不得不尽心用力耳。还望云长见谅。”云长方才稍稍解气。

    孝直嘱托道：“若今夜三更魏军来烧我营寨，那他必定在入夜时分已经遣人变换行军路线，少许人撑着旗帜去救雍郿二城，实际上却抄小道绕到我军背后。他自领大军于入夜一两个时辰之后突然来攻我前方。故而，云长子龙孟启，可在入夜一个时辰后偃旗息鼓快速向渭河南岸魏军大寨奔去，与路途中便可撞见司马懿，行动快捷，时间紧促，如此便可躲过细作提前侦查。我立即遣些许燕子与魏营大寨前方不远处，四处抓获魏军细作，防止风声万一走漏。万一我计不成，没有撞见司马懿，便缓缓退军，再作良图。”于是众将领命，各自整理兵马而去。

    孝直前来营寨四处巡查一遍，果然弓弩手全部到位，大寨万无一失，孝直微微欣慰。孝直时而问问士卒的冷暖，时而和兵士们说说笑话，时而问问兵士们思乡情结，时而对着某处的关卡的兵士们演讲劝慰一番。天高云淡，望断北飞雁，不到长安非好汉，屈指战事七八起。祁山上南峰，锦旗漫卷东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看着云淡风轻，看着山间花木吐翠，孝直突然笑了，笑山水有情，笑人事五常，笑春秋自然安闲。

    （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向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朱自清的散文依旧在孝直的脑海中记起。）

    孝直见此春景，心中欢喜，随口便道：“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马谡听得此诗不错，便记录下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易逝的，很快夕阳晚照，留下天边的一片晚霞，红的似火，黄的似金。静悄悄的渭水无声地流淌着，滋润着沿河两岸的土地，养育着关中数百万的百姓。渭水静静地流逝，随后汇入黄河，在流入大海。

    入夜十分，张飞李恢早已领兵先行。一个多时辰后闻报司马懿领军朝祁山大寨而来，人数不下十万。孝直送云长子龙孟启出寨，目送他们消逝在夜幕中。王平领兵出去列阵后，孝直命大寨内五万兵马枕戈待旦随时候命。孝直则泡上了一杯清茶，在营寨中踱步，饮茶，心情也焦急的很，只是依旧保持沉稳，步法不乱，饮茶节奏自然。

    孝直这招笨计策是司马懿逼出来的，要不然必定不会用此等计策。这招计策是立于不败之地的策略。一来，若是司马懿中招，则司马懿大军沦陷，虽不能全歼魏军，也不能夺得渭水大寨，但却足以重创魏军。二来，若是司马懿不中招，孝直派遣的云长中军有赵云和马超两路骑兵护卫也可全身而退，再加上马忠张嶷的一万弓弩兵协助，全身而退不是难事。张飞虽然鲁莽，可是他所拿的兵马中有五千是陷阵营，冲锋无敌，原野作战，敌方没有五倍之众是困不住他的，除非是十倍之众才能将其围定歼灭。况且还有李恢在远处接应，应该难以被歼。王平只是领兵列阵，并不追击，攻取不足，守成有余。寨中，孝直又命弓弩手紧守，以弓弩御敌。所以遍观此次出兵状况，可以得出结论：立于不败之地。

    话说云长领军半道上正好撞见司马懿大军，司马懿一见阵势，大惊失色，略微思索，知是不好，立即领弓弩兵上前射住阵势，却要令大军乘机返回。赵云马超一见，立即领骑兵从两侧绕过弓弩兵，直杀司马懿两翼而来。司马懿用兵从未见过如此兵团运动，也不多想立即传令全军朝蜀军中部杀来，企图一举打垮蜀军中军，闪过两翼骑兵的威胁。哪里知晓，云长高喊道：“关羽在此，不得后退半步，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在云长一股子英雄气的鼓舞下，蜀军兵士本就个个都经过刻苦训练，如此正好冲杀显显本事。但见司马懿指挥着中军冲向云长前部，虽魏军人数众多，个个骁勇，却进不得半分。蜀军将士一个就能顶住两个，刀砍枪刺配合有度，倒下顶上前赴后继。魏军的两翼已经被两员猛将冲的七零八落毫无队形，纷纷抱头出窜。赵云马超见司马懿攻中路甚猛，也不犹豫，立即挥军向魏军腰部杀进来，赵云马超都是冲刺万军的好手，蜀魏军马全部有马镫，兵士可以骑在马上双手使兵器砍杀，魏军步兵哪里抵挡得住，瞬间被杀出一条通道。司马懿见中间被截断，前方突破不了，再不撤退就死于此地了。于是领一军从斜刺里逃窜，留下大部兵马被云长和赵云马超拼杀。大军没有了主将，再则本来就被打乱，如今更是一盘散沙。胡乱奔走，彼此撞击踩踏，哭喊连天。

    话说张飞闻得山下喊杀，立即领兵冲下来，正好撞见往回奔走的司马懿，司马懿见到张飞，再一见自己身后不足五千人马，绝望不已，但却依旧喊道：“想活命的随我杀！”张飞大喜，叫道：“来得好！”两军杀做一处，魏军不是陷阵营的对手，张飞杀魏兵不爽，直取司马懿而来。司马懿慌忙奔走，却不慎跌落马下。张飞大喜策马奔来，司马懿双眼一闭，只得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