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初战告捷
却说杨达等十一人，在洪流冲毁北寨门之后，趁乱杀入清水寨，一马当先，直取寨中要塞‘望敌楼’。 这一战，他们将秦易传授的阵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朱温、李克用在前，左手厚盾，右手长刀，一边遮挡攻击，一边掩护后队前行，还能近身与敌作战。 其次为曾元裕、刘巨容二人，两人训练狼牙筅多时，此刻排上的大用场。 狼牙筅是采用黑竹制成，黑竹坚固，竹尖被斜削成尖锐状，四周又留有尖锐的枝桠，长达三米，是刺杀敌人，掩护前后队友的最佳利器。 接着是四名长枪手，左右各二人，照应前后，斩杀敌人。 走在最后面的是弓箭手杨达，经过这里日子的特训，杨达不说箭术精进神速，不说百步穿杨，五十米之内，他还是能做到百发百中。 剩下的两名长枪手跟在他身边，负责保护弓箭手的安全，还能遏制敌人从背后迂回包抄、前后夹击等。 十一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但配合极其默契。 一人有难，其他人会立刻支援，助其脱离困境，共同进退。 十一人组成的阵法，如同一把利刃，插入大军之中，所向披靡，径直奔袭望敌楼，无人可挡。 高楼上， 秦易遥指十一人，笑道：“六当家的，此阵可入你的法眼？” 华雄面沉如水。 这十一人组成的阵法，战斗力可说是彪悍至极，面对上百人的包围，十倍于己的敌人，却能任意驰骋，毫无阻拦，威力惊人。 面对这样的阵法，就算是华雄亲自上阵，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华雄问道：“此阵叫什么名字？” “此阵名为鸳鸯阵！” 秦易淡然一笑，解释道：“三百年前，东瀛国派遣武士大举进犯中州，当时中州大将‘戚继光’创此阵，大破敌军，名震天下。” “竟然是鸳鸯阵！”华雄暗暗吃惊。 三百年前，戚继光创出‘鸳鸯阵’，建立不朽功勋，轰动一时，时至今日，依旧被人津津乐道。 鸳鸯阵看似简单、实用，实则内涵玄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学的。 自阴月皇朝大将‘戚继光’之后，三百年来，仅有几人学会，多少人模仿，也只得其形，不得其髓。 华雄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学会了此阵，还偏偏让自己遇上了？ 其实，若不是秦易拥有血瞳，能看出破绽，也很难学成此阵， 照杨达等人的速度，不要一刻钟，便能冲到望敌楼下，将其摧毁。 望敌楼一倒，大军必乱，败军之势，将无可挽回。 华雄冷笑道：“这就是你拦截我一刻钟的原因？” 秦易微微一笑，不予置否。 “这一战，我认栽，你赢了，可是……” 华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道：“你想全灭我的手下，我也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绝不是大话！ 清水寨有四百土匪，华雄更是三阶武者，若是抱着必死之心，殊死一战，秦易纵然能胜，也必定是损失惨重，实力大损。 秦易面不改色，道：“我只想夺清水寨，至于杀多少敌人？是否取你性命？不是我该cao心的事情。” 华雄一愣，不解道：“你是什么意思？” 秦易笑道：“身为先锋军的参军，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在首战取胜？如何保存实力？能全歼敌人最好，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宁可选择缩小战果，保存实力。” 华雄沉声道：“你要放我走？” 秦易点了点头，道：“首战关乎士气，只需取胜，便能提升士气，至于能否全歼敌人，意义不大，既然如此，我不如放过你们，保存实力。” 华雄陷入沉思，犹豫不决。 秦易继续道：“你没有多少时间了，等望敌楼上的帅旗一倒，羽灵卫便会大举进攻，东、北两处寨门都将受不住，南寨门外是一片陡峭的山崖，西边，是我留给你唯一的生路。” 华雄迟疑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万一你在西边设下埋伏，我岂不是全军覆没？” 实际上，秦易的确在西边设下的埋伏。 夜无极率领的一百羽灵卫，在完成放洪水的任务之后，就被秦易派到西边埋伏，将败逃的土匪一网打尽、 秦易一片平静，道：“你不需要相信我，只需要做出决定，留下来，虽然可以重伤我军，但清水寨必定全军覆没，逃走，虽然损失惨重，但你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赌博！ 赌华雄不想死，会率军撤退。 不过，秦易的赢面比较大，因为，这一战华雄虽然落败，但却不是满盘解输，只要他留的性命，逃回后面的山寨，便有机会卷土重来，一雪前耻。 “轰！” 一刻钟后，在一声巨响中，高耸的望敌楼轰然倒塌，杨达等人按时完成了任务。 随后，便是震天撼地的厮杀声。 大批的羽灵卫，从东、北两处寨门杀入，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秦易笑道：“一刻钟的时间已经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六当家请自便，我也该走了。” 说完，秦易从三楼的窗户跳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易走了，走的干脆，却留给华雄一个大问题。 他并不是纠结逃还是不逃？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死战到底，要弃寨而逃。 令他纠结的是，秦易这个人！ 虽然相谈了一刻钟，秦易就坐在他面前，可秦易却像是一团迷雾，让人看不穿，更加猜不透，无法捉摸。 这样的人，无论作为谁的敌人，都会让人寝食难安。 片刻后，他轻轻一叹，吩咐下属，道：“传我令，所有人立即弃寨，从西寨门撤退。” 说完这句话后，他一个人却向着南边奔去。 能成为三大匪团的六当家，这个华雄不仅实力强大，自然也还有些智慧。 秦易的话，他只信了一半！ 他不会去赌，赌秦易在西边没有设伏，所以，他选择从南边逃走。 南边虽然是陡峭的山崖，不利于大军前行或撤退，但，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话，逃出生天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这一战，前后只花了一个时辰。 因为秦易的一番话，令华雄下令撤退，清水寨的土匪战斗的意志全无，这一战，羽灵卫胜的漂亮。 匪军被斩杀了近两百人，而羽灵卫一方，仅仅折损了十余人，这样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完胜！ “给我追啊！” 一声大喝，让大获全胜的羽灵卫，再次振奋了起来。 以乔山五公为首的一批人，竟要带着大军追杀出去，全灭匪军。 秦易急忙令杨达等人关闭寨门，喝道：“都给我安分下来，谁若敢追，我便杀谁！” 若是让大军追出去，秦易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废了。 他不惜冒着危险，去见华雄，就是为了打消匪军的士气，减少大军损失。 可以说，羽灵卫能以这么微弱的代价，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全靠秦易与华雄的那一番谈话。 可，一旦现在追出去，无异于将匪军往绝路上逼，他们为了保命，必定拼死一战。 到时候，羽灵卫的损失，就不单单是十几个人这么简单。 “秦易，你什么意思？”乔二公喝道。 乔老大义正言辞道：“我等追杀匪军，要扩大胜利的战果，你为何阻拦？” “对，我们要将土匪赶尽杀绝，还天下一个太平。” “打开寨门，让我们出去！” …… 一大群羽灵卫附和，要追杀出去。 这一战，他们胜的实在是太容易了，这样的胜利，这样的喜悦，冲昏了他们的头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是人性的弱点。 秦易冷冷道：“这一战的指挥权在我身上，我说不许追，就是不许追，违令者，斩！” 乔老大气急，怒道：“秦易，难不成你是jian细？诡异要放土匪一条生路？” 秦易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是jian细？可有什么证据？” 乔老大道：“你若不是jian细？为何要阻碍大军追杀土匪？” “我有我的带兵之道，不需要给你解释，现在，我是指挥官，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即可。” 秦易扫了一眼众人，大声喝道：“所有人听令，打扫战场，分军值岗，修养整顿。” 众人一脸惊愕，不知道秦易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柴绍将指挥权教给了秦易，他们只能照做。 “秦易，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给统领的。” 乔老大丢下一句狠话，转身投入军中，看那样子，是去找柴绍去了。 对此，秦易付之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 杨达愤愤不平，道：“这个老家伙，也不想想，要不是秦哥你，他能攻下清水寨吗？还说秦哥你是jian细，简直可笑。” “不过，秦参军阻碍大军追击，的确是落下了把柄。”朱温沉声道。 秦易笑而不语。 曾元裕突然道：“秦参军，想必您已经有对策了吧！？” 秦易反问道：“何以见得？” 曾元裕道：“从清水寨这一战看来，秦参军的智谋，让人钦佩。以秦参军滴水不漏的性格，既然封闭寨门，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秦易饶有深思的望了他一眼，叹道：“你、杨达、刘巨容、朱温、李克用五人，都是罕见的人杰，我会不留余力的教你们，至于能学多少，就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多谢秦大哥！”五人肃然起敬，向秦易拜了一拜。 这一刻，秦易只是起了惜才之心，才选择教导五人。 但是，他却预料不到，多年后，这五人，会成为搅动风云、左右天下的大人物。 甚至，他们其中一个人，结束了阴月皇朝长达百万年的统治，成为一代帝皇，名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