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旁的婢女们都附和道,“是很可怕呢,婢子们还是听了娘子解释才知道的,可怕的是那群郎君们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被骂了,还给人家道谢呢!娘子说的对,没文化真的很可怕呢”。杜三娘主仆顿时嬉笑成团。 引的过路的人们频频向着这边张望,突然不知道是谁家的郎君喊了一声,杜三娘来了。 一时间众人皆四处奔走,旁边的高十四郎的诗刚刚作好,正想朗声读出,这边杜三娘坐的地方的屏风被人撞倒了,随着匡当一声巨响,众位郎君们齐齐转头看向杜三娘这边,不多时众人齐喊,杜三娘呀! 话音将落边拔腿向下楼的地方跑去,活像见了鬼似的。独独剩下呆在原地的高十四郎。 好吧,其实是高十四郎刚刚游学回来不久,不晓得杜三娘的威名而已,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凭高十四郎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和那群郎君一副做派。 最先跑下去的陈大郎,看着旁边奔跑的同窗们,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停下仔细想了起来,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常的落星阁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的,跟自己同来的那些同窗们也都没了影,正想到这呢! 心忽的一突,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同窗呀,他把高十四郎给拉在上面了,这可咋办呀!娘呀,快来救你儿子呀。 陈大郎又小心翼翼的跑到楼下向上张望,果然见高十四郎还愣在上面,顿时就犯了难。 虽然自己被杜三娘看上了很可怕,可是这高十四郎被看上了,估计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这可是自己老爹上峰的亲儿子呀! 还是嫡出的 还前途无量 咋看咋不会接受杜三娘这个媳妇。这要是被圣上圣旨赐婚了,这倒霉的人不就成了自己家了嘛! 陈大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牺牲大我成全小我,最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喊一声,小爷我拼了。 随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窜上了楼,拉住高十四郎飞一般的跑下去,只留下在空气中飞舞的尘土。 陈大郎一路拉着高十四郎跑出落星才停下来,呼呼的喘起粗气。 看着瞬间空了下来的落星凉亭,杜三娘神色未变。 身边的婢女却气愤非常,“娘子,你看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呀!” 杜三娘听得这话,向周围看了看,才出声。 “晴空呀,这种事已经上演了十几次了,习惯了就好嘛!你看看这多好呀,清场了,还不用出清场费”。 说完了起身走向方才高十四郎作诗的几案,身旁的婢女忙起身跟着又没忍住小声的叨叨了句,我们情愿出清场费。 “晴空,你说什么呢?” “哦哦,娘子,婢子是说是说出来这么长时间,小郎该想娘子了,对对对,婢子就是说的这个,就是这个呵呵呵呵”。 三娘挑眉,“真的是这样”? 晴空面色涨红,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蹭蹭的往外冒,不住的想怎么还没有走到……看到晴空脸涨的通红,杜三娘唇角才浅浅的勾起一抹笑。 “好了晴空,逗你的,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呀。” 说着就走到了那副作好的诗词边,红唇轻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读完白绢上的字,杜三娘勾唇这个十四郎君还挺有意思的,这明明就是描绘杭州西湖的诗,他却拿来颂落星湖,真是…… “大郎,你们为什么见了那个娘子就跑呀,你们都认识她呀,她很厉害吗?” 两人休息了片刻高十四郎便不解的问。 “哎,十四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说来可就话长了,走咱们呀去马车上说,哎,这个女人出来了咱们就只能回府了”。 话落两人就走到了,马车旁边,陈大郎便笑伸手,“十四郎先请”。 高十四郎赶忙推脱,“大郎先请吧,大郎是主,某是客,客随主便就好”。 “好好好,陈某虚长你几岁,就不跟十四郎你客气了”。 高十四郎见陈大郎已经上去,便随在其后上车。 马车是陈大郎特意打造的,陈大郎惯会享受,家资富饶,马车打造甚是舒服,也很宽敞,里面甚至还打造有几案,茶点水果一应俱全。
陈大郎一上车就为两人斟了茶,准备开说。 “为兄就跟你说说这杜三娘,其实这杜三娘呀,你刚才看到了吧,那相貌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生的那叫一个漂亮;那人品温柔贤淑,善解人意;而且才华出众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皆通。” “不过最好的是舞,一舞倾天下,我有幸看过一次,堪比天仙。那首诗怎么说的来……” “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气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 天地为之久低昂。 爧(líng)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 况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 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 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 公孙剑器初第一。 诗呢,虽然是写的舞剑的,可是比起杜三娘的舞来也相差无几,甚至还比那公孙氏更胜几筹呢!真不知道此生有没有机会在观一回。” 陈大郎似乎是想到了那日他看杜三娘跳舞时得场景。唇边轻挑的笑意早已经消失不见,眸光中带着深深的追忆。 高十四郎觉得,他虽然从未见过杜三娘得舞蹈,但是能以一舞,让陈大郎这个家资富饶,精研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这样得追捧,那大抵是非常好得吧! “可是,大郎,就算是这杜娘子,舞跳的很好,你们都很欣赏,那也不至于见了她就跑吧!”高十四依旧十分不解,追捧不应当是十分热情得吗? “十四郎君你还是太单纯了,我们是喜欢她跳的舞,可是我们可不敢追捧她呀!我们跑那是怕她。” 陈大郎用怜悯得目光看一旁得高十四郎,似乎也觉得高十四郎是读书读得脑子有点不转弯了。不过这等心曲可是不能让高十四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