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丑小鸭变天鹅
苗雯丽平静下来之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没补妆就出来了,两个人聊了很多,也很开心。 萧逸晨这才知道,原来苗雯丽的出身极其贫寒,小时候最大的愿望,一度是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颗大白兔奶糖。 幸运的是,上天虽然给了她一个贫苦的出身,却赐予她一个魔鬼般的身材和天使般的容貌,在这个全民看脸的年代,这就成了她最终逆袭而上的唯一资本。 十五岁那年,按照她们老家那里的习俗,早早辍学回家的苗雯丽,已经到了该嫁的时候。这姑娘长得漂亮,在十里八村也是出了名的,上门提亲的自是络绎不绝。 最终苗雯丽那要面子又贪财的父亲,帮她选了一个乡长家的儿子…… 苗雯丽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接道:“本来以我们家的条件,我该接受这门亲事,但是那个人实在太……那个了,他的腿不好,而且脑子还有问题,是个傻子。我实在接受不了,跪下来求了我爸三天,他始终不答应退婚。为了逼我就范,他甚至让我妈回姥姥家,然后把我关进柴房,说我不答应就不放我出来……” 说到这里,苗雯丽看了一眼萧逸晨:“你应该没见过柴房,就是那种存放柴禾的毛坯房,四面漏风。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天上下着大学,风啊雪啊呼呼就往柴房里面灌。那风厉害的,就跟刀子一样,能把人撕裂。我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呆了足足一天一夜,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差点儿没被冻死。后来还是我妈一直觉得心慌,跑回家把我救了出来。而我那可恶的爸,竟然在把我关起来以后,就跟人喝酒喝了个大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苗雯丽谈起这件事,倒是没有太多的悲伤,有的只是冷漠:“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已经不属于那个家了。当天晚上,我就偷了家里一点儿钱,趁机溜了出去,一路南下来到江州,准备投奔我这边一个远房亲戚。” “说起来也是好笑,当时我只知道有个亲戚在江州,却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儿,甚至连他叫什么都说不清。这主要是我当时年龄小,又没见识,只觉得江州应该跟我们村子差不多大,找个人还不跟玩似的吗?谁知道来这里一看,我就傻眼了。这么大的地儿,找一个名字都说不准的人,让我去哪儿找啊?” 苗雯丽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带着自嘲的笑容。不过萧逸晨并没有取笑她,他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十几岁从没出过远门的乡下女生,来到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面,她的内心是有多么迷茫。 苗雯丽道:“我猜你一定认为接下来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对不对?” “嗯。”萧逸晨点头,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只有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女,来到城市里面能干些什么。 “那你就猜错了,我在江州车站下了车,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也发现接下来困扰自己的,肯定是吃饭问题。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谋生的好办法——我在车站门口,看到一个手拿吉他卖唱的男生,发现有些路人经过时会给他钱。然后我就想,他唱的还没我唱的好听,为什么我不能靠唱歌赚钱呢?” 苗雯丽说着笑了起来:“你猜怎么着?我一首歌还没唱完,连一分钱都没赚到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他!” 她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周文龙,萧逸晨心领神会,知道这个“他”,指的必然就是周文龙了。 苗雯丽的笑容越发灿烂,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那时候真的很年轻、很帅,没有啤酒肚,没有皱纹,不过很骄傲,甚至比现在还骄傲。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趾高气昂地来到我面前,对我说:‘喂,你唱的不错,想不想当明星?’” “哈哈,你猜我当时问他什么?”苗雯丽笑的合不拢嘴,“我问他,当明星有没有大rou包子吃?他当时都快笑喷了,笑完以后拉上我的手,说:‘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大rou包子!’这要是搁到现在,我一定把他当成骗子看待,但是那时候我实在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骗子这种职业,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跟着他走了。然后跟着他到附近饭店吃了一顿大rou包子,从此以后,整个心都已经给他了!”
萧逸晨呵呵一笑:“一顿大rou包子,就换来一位美人的芳心,文龙兄这笔买卖,真是赚翻了!” 苗雯丽微微一笑:“再然后我知道他是一家演艺公司的大老板,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演艺公司,但是跟着他来到公司以后,看见那么大一栋房子,看见那么多穿着体面的人对他毕恭毕敬,我就对他无限的崇拜,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嫁人,就嫁给他这样的人。” “也许你会觉得我势力、拜金,但是我发誓,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对于有钱人的概念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觉得,只要跟了他,就不会再被人欺负,就不用再回老家嫁给那个傻子。真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很简单。”苗雯丽热切地看着萧逸晨,似乎很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萧逸晨点点头:“嗯,可以理解。” 苗雯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再然后,他花钱让我系统地学习音乐,学习舞蹈,学习穿着打扮,学习如何应对记者,当一切准备妥当,就一举把我捧到现在这个位置。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上一辈子,直到他第一次跟我上床以后,我满怀着憧憬地问他,什么时候娶我。他告诉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我的心才瞬间一下就凉了……你知道的,嫁给他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我可以不当明星,可以进行婚前财产公证,总之只要嫁给他,我什么都愿意。但是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点头。从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爱他,但是他爱的,只有他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