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化血十绝
短暂的犹豫之后,心中那强烈的疑惑与好奇战胜了恐惧,段森没有选择慌不择路地逃跑,而是从背后的双肩包中摸出了一把手枪,眯着眼睛,神色凝重的站在了原地。 这把手枪,是当时在来奥兰治县的路上,卢本清给他的。有枪在手,即便那追赶而来的东西真的是一只僵尸,段森心里也有和对方周旋的底气。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来得及快,几个呼吸之后,便到了段森身前不远处,近距离之下,它的模样看起来更为可怖,身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酸臭气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同时,鼻子里和嘴巴里,都向外躺着青黄色的浓稠的液体。 不过,有点比较奇怪的是,从那怪物的模样来看,他生前恐怕不是印第安人,也不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那黑头发黑眼珠,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东方人。 段森眯眼注视着那青面獠牙的怪物,全身戒备,神色警惕,双手举着手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手指就扣在扳机上,只要那怪物有敢有什么异动,他就会当机立断地扣下扳机,打爆对方的脑袋。 或许是感觉到了段森手中那黑家伙的危险,那青面獠牙的怪物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在了距离段森五米远的地方。 场面一时间僵持了下来,段森用余光看了手中的青铜罗盘的一眼,发现,罗盘上磁针的箭头,仍然指着那怪物的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段森心里直犯嘀咕疑惑不已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对面那怪物的嘴巴里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含糊不清。 段森心念一动,突然开口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点了点头,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番,一会指着自己的喉咙,一会又指向段森手中的青铜罗盘,嘴里如先前那般呜呜呜地乱叫着。 这可把段森难住了,他看了半天,愣是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到了点什么,说道:“你能听得懂我说话?”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又点了点头。 “那……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段森继续发问。 对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那意思,它应该既不是活人也不是私人,那就只能是活死人了。 “既然能听得懂我说话,那你会写字么?汉字。” 段森这句话一问出口,那青面獠牙的怪物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露出一副很是无语且懊恼的表情。 紧接着,它蹲了下去,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片,在地面的土壤上刷刷刷得写了起来,一共写了五个字。 看到那五个字以后,段森顿时惊讶得睁圆了眼睛,心里生出一股荒诞的啼笑皆非的感觉,咽了口唾沫,看着对方道:“你是顾绝尘?” 那怪物点点头,刷刷刷刷又写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看过对方写了又擦擦了有些的那些繁体字之后,段森终于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把手里的枪收了起来。 难怪他一直不能与顾绝尘取得联系,原来,刚进入这地方看到那第一个土包的时候,顾绝尘便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身不由己地被那力量从青铜罗盘之中吸了出来,没入了土包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那青铜罗盘上的磁针旋转个不停。 据顾绝尘描述,他被吸入那土包之后,便进入了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里面,也就是段森现在看到的这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一开始的时候,顾绝尘尝试了很多次,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那尸体上离开,但是等了一会,却惊讶得发现,自己进入的这具rou身,居然可以被自己的意志所支配。于是,他便一点一点地,从那土包之下挖了一个窟窿,然后自己爬了出来。 更不可思议的是,按照常理,顾绝尘是不能离开那青铜罗盘十丈之外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之后,这个禁忌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可以确定的是,这人面山的确是一块养尸地,然而,它却又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养尸地,至于到底有什么猫腻,顾绝尘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青铜罗盘上的磁针一直指在你的身上,我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继续走了。”段森皱眉道。 刷刷刷刷,顾绝尘写下了长长的一串字:“就到此处,我把那纯阴绝阳的阵法传授给你,先把你鸩尾xue里面那蛊虫逼出来。” “好。”段森点点头,盘膝坐下,说道:“那开始吧。” 顾绝尘拿着那石片在地面上写了起来,这纯阴绝阳的阵法名字叫做“化血十绝阵”,其内容不算太多,口诀总共也就一百来个字。 所谓“十绝”,乃是来自于的一种说法,依次为心绝、肺绝、肝绝、肾绝、脾绝、胆绝、骨绝、血绝、rou绝、肠绝。 这阵法需要以段森的鲜血为引,从绝心开始,道绝肠结束,顺序不可乱,依次达成那十绝之后,阵法之中的大活人,便可进入纯阴绝阳的境界。 如果要在其它地方,这“化血十绝阵”需要借助各种奇珍异宝才能达成,但是在这养尸之地,只需要以两枚五帝白玉封住纯阴纯阳的乾位和坤位,再用两柄赤字小黄旗分别插在西南巽位、东北震位杜绝阳气以风雷进入,便可做到纯阴绝阳。 按照顾绝尘的指导,段森很快便布置好了阵法,自己则盘膝坐在那阵法中央,又遵循口诀中的呼吸吐纳方式,一点一点尝试着,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之中。 十分钟之后,他的呼吸慢慢地停止了,胸腔不再有起伏,体表不再有温度,肤色变得越来越白,乍一看去,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然而事实上,十绝之外,段森体表对于周围的感知并没有失去,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阴寒的冰冷,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每一寸皮肤,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强烈的对比之下,唯独有一处,却是宛如烧红的洛铁一般,让他感觉到了灼痛。 那处地方,正是他胸前的鸩尾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