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6 章、红娇被刺杀
隆隆的炮声听得较清楚了,就像遥远的天空有吊丧的大隆鼓在响;一阵紧,一阵松,在空气中訇訇震荡。给人一种大难就要降临的恐怖感。 郎志新将望远镜转向北方。远处稀薄的白雾,模糊了视线;朦朦胧胧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心想:“即便看得清楚也没有意义。”于是,垂下望远镜,对站在旁边的黑马说:“刘国成兄弟,这里站得高,望得远,又安全。我在这里,细细想想:下一步怎么办。你去请李子科老管家来。我同他商量商量。” 刘国成:“是!”对少爷尊重有加;转身就要退步出去。 果子狸突然钻进门来,手脚拘束地笑道:“少爷,冷她们跑马走了。我都松了一大口气。您先三思吧!侄儿子在此等候着的。” 郎志新命令:“叫我郎志新!老管家!刚才我吩咐您的事,办了吗?” 果子狸心虚地说:“有些办了;有些还要同少爷您商量一下。” 郎志新心脑海里装着打仗、婚礼、冷庄容干拢等事。道:“您先说。” 果子狸:“就是老爷命令我:领四百大娃子,死守庄园一事。侄儿我想请少爷,容许侄儿不违背老爷命令。刚才,姑表外叔堂五舅伯粘亲堂表二姨嬢在场,侄儿我不愿意她在我们庄劳累(指手画脚,盛气凌人),以免造成我们内部意见分歧、争执不好;况且家事不可外传,所以没再与少爷多言……” 郎志新:“真是明智的老管家!我告诉你:爹已经同南梁和好;昨晚就在南梁看戏;接着又摆谈了一整夜。我已经是……金江独步……南梁洪夫人的女婿。定婚娄八英公主。爹叫我回来,是请您老人家帮我备办婚事……” 果子狸:“哎呀少爷!您不要这样称呼我,折掉奴婢的阳寿了……” 郎志新:“呵!您还是老古板。我说:该死的‘霸匪’来了;我的婚事,看来就要被严重影响;显然,现在要先打仗,胜利了再大张旗鼓地办婚事。” 果子狸:“照老爷讲:您领一百大娃子转移贵重物资,我领四百大娃子……” 郎志新:“听我说:刚才我要撵走冷蟑螂,所以故意那样说。其实我在想:我是南梁女婿,有南梁自卫军作后盾。我爹是铁梁教父,调得动十万大军。若是自己的庄园,一听五万匪军来了,就夹着尾巴逃窜,那还成何体统!” 果子狸:“是得给别个庄,树个楷模,给铁梁立一杆旗帜。” 郎志新慎重其事说:“所以,我不领大娃子转移东西。要打仗!当然,没有起码的基础,光靠决心和大话也不行。我们乌龙潭‘高台地’,南面是‘鹅毛难浮’的金江恶水;东、西、北三面边界,都是七、八十米高、一刀切的悬崖绝壁;崖脚下以外,都是荆棘丛生、森林密布的宽带绝地……” 果子狸激昂道:“尤其老爷,敬请绿婵嬢嬢,布置、设计的工事,十分巧妙。纵有十万霸匪,也杀不上来。喜得好姑表外叔父五舅伯堂表二姨嬢不知道。连本庄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少爷您一直在外,也不知道。不然,姑表外叔父五舅伯堂表二姨嬢,必定赖着不走。” 郎志新:“所以,您是好管家!您身经百战,指挥全庄战略战术;并有二千多青年勇士团结一致,一定能打胜!您称那蟑螂虫也太复杂了,就叫她冷蟑螂!或叫冷烂屎!” 果子狸:“哎呀少爷,我是小辈,不能不礼貌!您是说有您两千多兵丁?” 郎志新:“是啊!我在南梁,三公主、八英公主、我,商量好了;爹、我岳母、师傅、jiejie,都同意:要选一个风和日丽的良晨吉日,整编乌龙潭。虽然不是现在,但是情况变了,就要相应改变。我现在就要实行整编……” 果子狸:“我是问:我们庄,只有五百大娃子;另两千多,南梁派来?” 郎志新:“不!不!不!”快乐地说:“另两千多,就在我们庄园……” 果子狸:“啊?”莫名其妙,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鼓着两眼疑问。 郎志新没有叫果子狸猜想的意思,直截了当说:“我庄园的小娃子,百分之九十五是二十五岁以内的年青人;只有百分之五的是三、四十岁有技术的中年人。男女共两个千多名,是一支很好的生力军!” 果子狸十分惊讶和不解,“可是!他们都是小娃子——奴隶啊!” 郎志新:“您又老古板啦!南梁根本没有大小娃子,没有奴隶和主子,一律是兄弟姐妹,一律是主人,我也是南梁的主人。所以,大家都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从现在起,我们乌龙潭,也要和南梁一样!” 果子狸:“咦!少爷,这是改天换地的大事,只顾虑老爷不准吧……” 郎志新:“准!准!准!所以我才叫您安排:宰猪杀羊,各一百头,就是要让全庄的人都美餐。从今以后,每餐都要使全庄人吃饱吃好,每餐都要有足够的rou食。这事由您负责,吃不好,拿您是问!按军法惩处!” 果子狸惊慌心乱:“哎呀……这,这,这是乱了古制……” 郎志新:“就是要废掉害人的古制!这是命令!我两商量完后,我就去给奴隶们讲话: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所有的人,都要团结一致,全部武装起来……” 果子狸:“少爷!这事……还是等老爷转来了再说吧。” 郎志新:“赫赫!您老人家,怎么不相信我?您不也是奴隶吗?从今往后,本乌龙潭一律是自由人!您是我的老前辈,年青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果子狸:“感谢少爷!问题是……老爷如果怪罪我,动辄就要杀人……” 郎志新:“您放心!爹不再杀人了。叫我郎志新!”继续对站哨的青年们,诚恳地讲:“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兄弟,就互相称呼名字得啦!” 果子狸:“我不敢。”前人在突然得到皇恩大赦时,往往不相信自己耳朵。 郎志新:“你们被奴隶制,奴化得太严重了!从此以后,谁再叫我少爷,就是欺负我,不把我当兄弟看待,我就反感啦!从现在起,就叫我的名字!我也叫你们的名字。”对黑马说:“您名刘国成,我不再叫您黑马,只叫您名字。” 刘国成:“可是,我听着好像不习惯……” 郎志新:“多喊几次就习惯了。不过,黑马是我爹起的外号,是爱护动物的意思,而且叫顺口了,也可以用。你们要加倍注意庄外敌人,发现情况,立即告诉我和老管家(果子狸)。我和老管家,去给兄弟姐妹们讲话。” 刘国成礼貌地躬身:“走好。” 郎志新吩咐刘国成:“还有:如果冷蟑螂又转来,你们要立即通知各岗哨,小心她们的枪弹!拒绝听她的一切话!坚决不要放她们进来!听明白没有?” 刘国成:“明白。不过,冷,冷‘那话’是老爷的姪女;如果她硬要强行往庄园里闯,怎么办?”
郎志新:“就强硬地讲:‘这是非常时期,没有郎志新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啊还要强调一句:‘不是我庄的人,更不准进来!’如果冷一伙硬要‘挥枪’逼进,你们就开枪,打掉她们的武器!甚至可以打伤!但不可打死了,以免我们不人道、不善良。实在不行,就叫我。总之,她们是我庄敌人!绝对不准她们再进庄来!如果她们闯进来了,你们就叫大黑狗他们二十个保镖,把蟑螂虫和张国泉五花大绑,捆在她们的两匹马上,押出铁梁,不准再转来!” 刘国成:“是!”但又感到为难:“不过,少爷……” 郎志新断然说:“嗨?叫我郎志新!郎志新,反反复复多叫几遍!” 刘国成欢笑道:“叫郎志新,好像不礼貌,叫,叫志新哥!” 郎志新:“对!对对对!”欢笑:“叫‘志新哥’!亲切!” 刘国成:“给岩口地堡、岗哨都通知到,不要‘冷她们’再上来更好。” 郎志新:“嗨!这个叫法好,就叫冷她们,冷那个,冷蟑螂。不能再转来!”对果子狸:“老前辈你安排一下!如果她们再转来,就叫大黑狗带二十个保镖,把她们紧紧捆绑在她们的马上!送出铁梁!” 果子狸:“老奴刚才上来时,就给各岗房、暗堡作了规定:没有老爷、少爷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她们只要下到崖脚底,就上不来了。不过,我还是派人去一趟。强调不让‘冷她们’转来。” 郎志新:“很好,‘姜还是老的辣’。现在,赶快抓紧时间,办我们的事:立即将小娃子集合起来,听我宣布新规矩!” …… 一个多小时后,郎志新已经给两千多名男女奴隶讲了话。宣布了:“从此以后,不再是奴隶;而是与我平起平坐的兄弟姐妹。从此以后,谁也不能欺压谁。管家改为办事。原大、小娃子,一律混合编为军队。同吃同住,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从今以后,要吃好、住好、休息好,大伙和和气气,互敬互爱,团结一致。如果有要回家者,到消灭了侵匪帮,铁梁安宁了,我给路费再走……” 忽然一飞骑奔驰进庄园来。那骑兵滚下马鞍,奔到郎志新面前。 郎志新一看,是“崖梯下堡”的副队长黄吉良(黄鼠狼)。 黄鼠狼是个彪形大汉,“嗵”地一下,单脚跪下,口齿清楚地急促报告:“禀报少爷!冷庄容一行五人,刺杀了我们少奶奶……” 郎志新对“少奶奶”这个称呼,还没有形成条件反射;还没有跟娄八英联系起来。但一想又觉得奇怪:“嗯?什么少奶奶?” 黄鼠狼:“就是少爷您在南梁府的娄八英公主……” 郎志新一惊:“啊!”双手一下子抓住黄鼠狼的双肩,提了起来,急喝:“乱说!公主她,她,她在南梁府,布置新房!怎么会……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被刺杀……是蟑螂虫冷庄容造谣吗!”又一下将黄鼠狼推开,断然不信。 黄鼠狼又“嗵”地一下双脚跪地;禀报:“奴才我不知道原因,总之真是娄八英公主。刺杀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造谣……” 郎志新心声:“我知道奴才们不敢在主子面前胡说。”喝道:“站起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