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
失忆了? 凌柒罂看了眼手中的花,忽然随意地将花往地上一丢,那样子就像是丢什么垃圾一般,随后轻松地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说道:“哦,你说这个啊,又不是我种的,我干嘛要生气?” 曾巩嘴角抽了抽,腿上莫名地又疼了几分:“……” 凌柒罂笑眯眯地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谁叫你这么没素质,跑到人家家里来?我好歹是看着这花长大的,踢你一脚算是对你客气了,要不是你长得帅,今天可就不是挨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曾巩十分无语:“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 凌柒罂耸肩:“不用客气。” 曾巩:“……” 捏了捏眉心,曾巩颇为无奈地笑了一声,说:“怪不得别人都叫你小霸王,果然名不虚传。这么收放自如的演技,不去考北影真是浪费了。” 凌柒罂嘻嘻笑了两声,对他不算挖苦的挖苦毫不在意。 那一天晚上七八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玩游戏,凌柒罂无疑是玩得最疯的一个。 曾巩在凌家待到很晚,虽然不怎么参与到游戏中去,但也丝毫不觉得无聊,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个满场疯满场闹的女孩身上。 凌柒罂无疑是整场玩得最疯的一个,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喝酒的喝酒,偶尔耍一下无赖,也不会有人多为难她。 整场男孩的目光都落在了凌家两个女孩身上。 沈多涵和凌柒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文静一个活泼,曾巩虽然对于感情方面没有经验,但是从自己异常的心跳频率里接收到了很明显的信息,他动心了。并且这心动得很明显,很直白,甚至旁边的人都看得出来,当然,该看到的人却没有看到罢了。 他与凌非共同的好友彼时坐在他旁边,眼里同样是对凌柒罂的欣赏,看出他的失神,朋友忍不住揶揄他:“怎么,这款对你胃口了?” 曾巩没有反驳,朋友立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捶着他的肩头怂恿道:“万年光棍终于开春发芽了啊!哥们儿,喜欢就得赶紧出手,我看这凌家meimei可是抢手得狠呐,稍迟一秒可能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曾巩眉头动了动,正想说什么,那边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凌非说道:“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曾巩心里一凉,诧异地看向他。凌非似乎是有点不满,盯着那边正缩在一个角落里抱着手机甜甜蜜蜜跟人讲着电话的女孩说道:“还登得悄无声息,拦都拦不了。” 朋友对凌非脸上露出来的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又气又恨的表情狠狠揶揄了一番,曾巩却笑不出来,表情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孩,忽然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无比刺眼。 再之后,他去凌柒罂的学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总能看到凌柒罂挽着一个高大的男孩的手臂,那个总是爱惹是生非的小霸王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彼时的凌柒罂与一般热恋中的小女生没有任何区别。 这世上曾出现过一个人,能让她心甘情愿把所有的尖牙利刺收起来。 很多时候晚了一步,就等于错过了一整个人生,他那时候看着凌柒罂的笑容想,自己应该是已经错过她了。 然而三年前凌柒罂与何绍阳一夕分手,他接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凌柒罂伤心出国,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消息,一腔热情顿时被浇上一盆冰凉刺骨的水,顿时什么都不剩。 曾巩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时,仿佛这么多年的时间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样,还是那样的人,还是那样的心情,还是那样的失落和心痛。 缓步走至凌柒罂跟前,高高盯着她的发顶,缓缓蹲了下来。 凌柒罂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呵呵,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笑话罢了。” “在我眼里没有哪一个人的感情是可以被当做笑话来看待的,柒罂,你不是觉得可笑,你只是害怕。” 凌柒罂一滞:“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清楚呢?柒罂,我不为别的,我只是想看到你幸福,哪怕能给你幸福的人并不是我。毕竟,很少有人能明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却一直让我牵挂。” *** 曾巩走后,凌柒罂久久不能从自己低迷的情绪里出来,伴随着曾巩的关门声,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起曾巩说的那句话:“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清楚呢?” 她不知道吗? 不,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一直在害怕什么,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凌家大宅。 一片通明灯火之下是令人极度压抑的寂静,客厅里明明坐着三个人,却是静得没有一丝人气。 上好的黑色皮质沙发旁搁着一根做工精良的木质拐杖,茶几上白色的手绘骨瓷茶碗升起袅袅的热气,旁边一只略显老态的手以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上。 沈多涵看着那手指发了半晌呆,直到凌卫东咳了一声,她才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猛地回过神来,木着一双眼睛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差不多也是时候把阿罂叫回来了,我凌家的骨血怎么能一直流落在外面?不知道还以为我凌卫东连一张嘴都养不起。” 沈多涵神情凛了凛,掀起眼皮看了凌非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撇过头,没有作声。 凌非抿着唇看着漆黑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卫东见自己得不到回应,也不见恼怒,只略略扫了一眼人坐在自己身边,心却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两个后辈,沉着声音说:“阿涵,你有什么看法?” 沈多涵被他念到名字,脊背顿时僵硬起来,眼珠动了动,终于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轻声说:“柒罂性子比较散漫,大约是过不习惯中规中矩的生活,叫她回来对她也是一种约束,倒不如让她在外面过自己喜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