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深夜觅食

    “什么？什么牛乳糕？”

    侍女面带讽意地看着敏言，“牛乳糕都不知道，真是乡野村妇！”

    “你知道，那你去找不是更好？”敏言说到。

    “你！……少在这儿废话，公主叫你去，你就赶紧去，要让公主等久了，有你好看！”

    敏言冷哼一声，道：“公主的命令我自然会听，但你也只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我们同为奴婢，你好像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吧？”

    “你、你！……”侍女没想到敏言竟会回嘴，一时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快回去复命？莫要叫公主等急了。”敏言说完嘴角一钩，转身离开了。

    敏言向掌事宫女说明情况后，动身去了御膳房。

    “你说北堂公主突然想吃牛乳糕？这……”

    “大人，可是有什么困难？”敏言问到。

    司膳道：“御膳房里并无牛乳，做不出牛乳糕啊。”

    “宫中没有，那可不可以到宫外去买？”

    “笑话，牛乳何其珍贵，连宫里都没有，民间怎么可能买到？”

    敏言瞪大了眼睛，“哈？不就是牛奶吗？”

    司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牛乳产自北方，因其不易保存，故而未有行商长途跋涉将其贩到南边来。有一些北方的小国会快马加鞭将牛乳带到晋国来进献给君上，但那是极其稀少而珍贵的。最好的牛乳产自西齐，但西齐与我国连年争战，此次若非华丞相从中斡旋，西齐也不会带着他们的公主和珠宝特产来到我国。”

    敏言没想到只是普通的牛奶也会因为运输上的困难在这个国家成为希罕之物，北堂佳玉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让她来找牛乳糕的。可是找不到牛乳糕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要向那小娃娃低头吗？

    正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过来，他朝司膳行了一礼，道：“大人，发往各宫的牛乳糕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敏言倏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司膳。司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狠狠地瞪了那小太监一眼，斥到：“下去！”

    小太监一脸莫名，转身离开了。

    司膳回头尴尬地冲敏言一笑，解释到：“姑娘，不瞒你说，御膳房确有一些西齐赠予的牛乳糕，但那都是分给各宫娘娘和朝中重臣的，实在无法分予姑娘啊。”

    “可这是西齐公主要啊，公主是未来的皇后，也算是后宫的人啊？”

    “姑娘，你就别为难本官了。来人啊，送客！”

    司膳说着叫来了宫人把敏言请出去，敏言哪里肯就这么算了，一面反抗，一面叫着：“司膳大人，你就分一点出来让我带回去交差嘛，少一点点又不会被发现，求你了！”

    司膳毫不理会，调头就走。敏言已经被推出了门外，忽听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回事？”

    敏言回头一看，竟是陆寒川。

    “参见陆将军！”两名驱赶敏言的侍卫松开了她朝陆寒川行礼。

    司膳听到外头的动静，回身前来查看，见是陆寒川后连忙上前请安，“哟，陆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寒川看了敏言一眼，转头对司膳道：“蔡大人，这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蔡司膳闻言朝敏言那边投去一眼，开口到：“将军，这奴婢在御膳房捣乱，下官这就把她赶走。”

    “不是的，我不是捣乱，我是替佳玉公主来讨东西的！”敏言赶忙叫到。

    司膳面色不善，厉声道：“大胆奴才，将军面前也敢嚣张！还不快把她拖走！”

    “慢！”陆寒川出口阻止到，“蔡大人，我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敏言听到这话连忙甩开抓住她的两个人，冲到陆寒川面前道：“寒……陆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敏言将事情告知于陆寒川，陆寒川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他转向司膳，“蔡大人，劳烦将皇上赐予我的那份牛乳糕取来。”

    司膳一愣，很快接到：“是，将军。”他转向身后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把陆将军的那份取来！”

    两人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便端来一个锦盒递与司膳。司膳接下那盒子，恭恭敬敬地呈与陆寒川，“将军，请。”

    “多谢。”陆寒川接下了锦盒，对司膳道：“蔡大人去忙吧。”

    蔡司膳一愣，有些疑惑地朝敏言看了一眼，然后向陆寒川告退了。

    敏言见那几人都已经走了，面容终于舒展开来，“寒川，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陆寒川的面色亦舒缓了下来，他望着她道：“夜巡至此，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瞧瞧。”他将手里的盒子递到敏言面前，“拿去吧。”

    敏言吃了一惊，随即面露喜色，“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她伸手摸向腰间，却发现别在腰上的手帕不见了，不由得“咦”了一声，嘀咕到：“我的手帕怎么不见了？”

    陆寒川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绸帕，对敏言道：“用我的吧。”

    “这……”敏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下了，“那你先借我用用，我回头再还给你。”

    她打开陆寒川手中的锦盒，用手捏出两块雪白的牛乳糕放入手帕中小心包好，然后盖好盒子，将它还给了陆寒川。

    陆寒川一愣，问到：“只要这两块就够了？”

    敏言点点头，“他们说这牛乳糕十分珍贵，怎么好意思把你的全拿走？只要拿这两块回去给北堂佳玉交差就行了，她一个小孩子吃不了那么多的。”

    陆寒川却又将盒子推了回去，道：“这盒你带回去给公主，那两块留着自己吃吧。”

    敏言诧到：“这怎么行？”

    陆寒川笑了，“有何不可？我常年驻守北彊，那里离西齐很近，要吃到牛乳糕并不是件难事。何况我并不大爱吃这东西，你就帮我吃了它，好不好？”

    敏言还要推辞，然而这时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一时间敏言尴尬极了，她干笑着望着陆寒川，还未开口，陆寒川已然笑道：“看来你的肚子帮你答应了。”

    “你……连你也会取笑我了！”敏言嘟了嘟嘴，气到：“都是因为那个淘气的小公主，害得我今晚被罚不许吃饭！”

    陆寒川收敛了笑容，“你今晚没有吃饭？走，我让御膳房给你弄点吃的。”

    “哎，不用了！”敏言连忙叫住他，她举了举手中的两块牛乳糕，“有它们就可以了，晚上吃太多会发胖的。”

    陆寒川点点头，“那好吧。”停顿少许，“公主为什么要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