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知道什么叫跳舞吗？
比赛队员就位，观众们也都连忙占据有利地形来欣赏这一场对决了。 那位刚到的少年就跟奥运会场的火炬一般，瞬间点燃整个球场的激情。 没错，这一次四班的人终于可以派上最强首发，至少他们这样认为。 控球后卫：赵彪 得分后卫：钟晋云 小前锋：李天德 大前锋：梁成 中锋：二爷王松。 此时，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因为那个身穿金黄色球服的人，观看这场比赛的所有人第一次神经紧绷，一场大战将要来临。 “15班，必胜！必胜！” “4班，最强！最强” 两班的大本营第一次旗鼓相当地为自己班加油。 张语琪也坐好了位置，与此同时唐雪依也坐好了位置。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 15班的李易率先拿到球，攻守转换。 李易没有过多停留，火速向4班的半场冲去，他可是15班当之无愧的后场发动机，也是从16班转过来的速度型组织后卫。 李易到达三分线，赵彪也不敢有半点马虎，马上用身体前压着这个比较瘦弱的后卫，不给他强行突破的机会。 李易没有过多的尝试，将球倒给了在右侧45度角早已等候多时的谭风。 谭风也不犹豫，接球后立刻起跳，一副干拔跳投的样子。 这让李天德或多或少有点迟钝，连忙跟着张手扑了过去。 无奈，中间有个反应差的时间。 谭风2分命中！ “好球！手感不错！”看见球“刷”的一声入了网，穆尚天开心地过去与谭风击了掌。 “好球！谭风！”此时15班的掌声浓烈压过了4班。 “没事，继续跟紧！”赵彪过来打了声招呼，便接球展开了进攻。 赵彪控球到前场，对王松眼神示意了一下。 这是他们经典的配合，有着三年配合经验的他们犹如当时声震联盟的犹他双煞马龙和斯托克顿一样，老道娴熟。 正当二爷提上前去准备挡拆的时候，赵彪感受到了另一道目光，直达他的心。 对，那是钟晋云！ 赵彪心领神会，借二爷的挡拆过掉了面前的李易，朝左边突了过去。 “协防！”李易大喊。 这一举另对手来不及反应，立刻将所有注意力盯向了左边。内线的人也提到了罚球线附近，准备补防。 与此同时，右侧底角的钟晋云动了！ 他虽然没有运球，却做出了一系列像是运球突破一样的动作。 他左右垫步跳动，一阵看似凌乱的步伐，同时肩部也在晃动，头部也在微微摆动，突然身体低下来，猛地向左边一发力，防守他的穆尚天早被刚刚那做着无球摆脱的钟晋云给弄得心绪全乱，这突然的一发力让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借助身体本能朝左边全力堵了过去。 只见钟晋云微微一笑，如果说他刚刚的起步是如同黑曼巴一样的气势，但转眼之间他的气势却如同风一样柔和，他顺势起身倚着穆尚天，右脚为转轴，下一步灵动地做出了转身，同时身体再次沉了下去，这一刻，他又是黑曼巴！ 他就在那一秒中，完成了无与伦比的转身无球摆脱，如果再加上正奏响克罗地亚狂想曲的钢琴，你会发现，那一系列动作不是篮球，是舞蹈。每一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手势，每一阵气息，都让你沉迷其中，转而赞不绝口。 穆尚天便是欣赏这绝作的第一目击者，他也只能看着那阵风的背影瞠目结舌了。 此时左侧的赵彪，见篮下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将球轻轻一拨，越过了想起跳拦截的中锋，朝篮筐飞过去。其实他刚刚惊呆了，作为场上己方唯一看清钟晋云动向的人，他都舍不得让画面继续。 起身，接球，空中擦板！ 一切都行云流水。 2比2，钟晋云搬回了这一程。 场下但凡注视着钟晋云的人也是目瞪口呆，只能随着没能注视的人一起鼓起掌，为刚刚那球，更为那漂亮的摆脱赞赏。 “太漂亮了，钟晋云！”李钦此时算是给他折服了，为有这么一个同桌而骄傲。 “衣袂飘飘，倾城舞动。”张语琪喃喃说道。 刚刚那个动作让穆尚天久久不能回神，若不是谭风大声的提醒，恐怕他也不愿意画面继续。 比赛继续！ 愣过神的穆尚天接到了来自李易的传球，在他熟悉的左翼45度角的位置。 钟晋云隔了他一步，没有贴上来。 要的就是这一步！ 穆尚天脸上闪过冷笑，立刻抬手起跳。 球划过的弧度像是不能再完美的桥墩，完美的弧线！ “刷”空心入网。5比2。 在15班的群起的加油呐喊声中，穆尚天说了一句话，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让你防不胜防。” 不过没等到穆尚天转神回防，一句爽朗的话传入耳中， “不知道你见过跳舞没？” 穆尚天诧异地看了看低着头的钟晋云。 钟晋云缓缓抬起头来，斜斜的嘴角，自信的眼神，他笑着说， “准备欣赏吧，千万别眨眼。” 没有让穆尚天来得及解读话语中的奥妙，赵彪已经控球过了半场。 赵彪看了半天大家的站位，不知所措。因为没人跑动。 又是钟晋云，他从底角扯了出来，张手向他要球。 没有迟疑，钟晋云接到了篮球。 此时钟晋云站在了场中央，全身气息随风一样向全场散了过去。这令防守他的穆尚天心里颤抖了一下，无声的气场，就此包围了他。 “表演要开始了”钟晋云一句话点醒了穆尚天，却又把他带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穆尚天很是疑惑，他想醒来，他要防守。突然一阵声音传来，悠长动听，那是钢琴曲的奏音。就在这时，穆尚天的眼睛又转向了钟晋云，他要进攻了吗？ 没错，球声落地。 钟晋云先是一个左右手交叉胯下运球，速度之快，令人迷离。那被控于双手的篮球交错，擦过球裤边角，宛如一道钢琴曲的前奏，低沉而又有韵味。穆尚天的心也随着这首曲子晃动，他没法控制。 就在穆尚天沉醉的一眼间，一声球落地重击地板的声音，钟晋云大力将球向右前方一推，风一样的气势，这一刻，是钢琴曲的开篇。 穆尚天来不及反应，再次随着本能向右边堵了过去。 峰回路转，钟晋云收回刚刚迈出去的步子，迅速回拉了那刚刚如离弦之箭般的篮球，左右变向！ 球低低擦了下底板回到了左手。太快了，你似乎都听不出来，篮球到底有没有碰过地板。穆尚天比上次注意力集中了不少，没有让钟晋云骗了过去，他又一次紧贴了过去。 不过钢琴的变奏声随即而来，钟晋云和篮球此时人球合一，只见他左手没有再拍球，而是一揽，右脚为轴心，再次的转身，再次的朝右边突去。不过这次比上次更快，更突然，更连贯。 穆尚天除了惊呆的表情和不能自己的手脚，不能再做其他，他已经彻底沉迷在这钢琴曲中了。 不行，我要动！ 穆尚天靠着残留的意识，强行将身体所有的力量注入到双脚上，奋力朝右边扑了过去。 又是那一抹微笑，伴随着突然急速的变调，钟晋云又动了。 钟晋云的双脚尖，轻声垫步，右手又是一揽，此时不再是垫步，而是伴随着钢琴高潮声音迭起的跳步，娴熟无比的背后运球诞生。 就在穆尚天向右边扑过去的瞬间，钟晋云就这样陡然出现在了他的左手边。 急停，跳投！ 篮球穿入网中的声音和穆尚天被晃倒摔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就了这钢琴曲最后的尾声。 钢琴盒盖，舞者谢幕，现在只有惊叹的人们和已经消逝的妙不可言的舞步。 所有人，包括摔倒在地的穆尚天都看见了，但他们又都没看见，他们只知道，刚才欣赏了一首天伦琴曲和舞步。 “那人是钟晋云吗？！”看着正朝后场奔跑的钟晋云的背影，四班的人有点陌生。 “这是他的篮球吗，我怎么从未见过。”穆尚天还在地上暗自神伤。 “飘逸回旋，宛若天人。”张语琪喃喃自语。 许久未鸣的哨响才吹起，裁判兴许才反应过来。 5比4。 穆尚天缓缓爬了起来，擦了擦鼻子。抬头看向了钟晋云，过了很久才打了一个手势。 李易明白了，谭风也明白了，15班的人都明白了。穆尚天摆出了比赛开始前的样子，那一闪而过的轻蔑笑容。 舞步再好，能抵挡我们这个终极战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