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酒逢知己
路名远听月月这么一说，慷慨地应道：“行，你要不介意的话，今天涮它一个通宵怎么样？” 月月听了微微一笑：“行啊，我到是不介意，只怕某人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未必能坚持得住呀。” “你小看我？”路名远听了撇了一下嘴：“要知道，咱是干什么的，码字的，码字工最大的特点就是能熬夜。” “好吧，我服你还不行。”秦月月两眼又笑弯了腰：“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家，要在办公室里熬夜码字呢？我要听实话。”收敛住笑容。 路名远被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向服务员点了汤锅和菜，又额外要了几瓶啤酒，这才又静默了三分钟，然后看着对方认真地说道：“你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不是我妈想要的那种好儿子。” “这话怎么讲？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秦月月有点似懂非懂地笑道。她隐隐约约觉察出，可能是由李重生引起的，但究其内在的诸多因素并不清楚。 而路名远也并不隐瞒实情，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经过，甚至老妈偷偷拿用光盘，即而在他过生日时，又特别邀请李重生一起去取生日蛋糕，借此来查证她的性别之事也一并原原本本地向对方说出。 “你说，”最后他道：“我能怎么做？一个做儿子的，不能如父母的心愿，还要让父母如此cao心，算是不孝，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们？” 这时候，汤锅和菜早已上齐，他俩边涮边说着，月月更是边听边不禁若有所思，联想起那天跟李重生一起吃饭时的情形，据重生所说，自己也曾揣测过路母是对她进行验证，也对这位阿姨的做法有过逆反的心理，而经路名远的这一番诉说，更是同情起他跟李重生两人来。 于是她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逃避呀，而且我觉得错不在你，真的，你也不必太自责了，父母对子女的婚姻不能强加干涉，那才是不对呢。” “我不是逃避，是要双方都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然后再做出正确的选择。”路名远说道：“他们毕尽是养育我的父母，我不能太自私，更不能伤害他们的心。” 月月听了点头称是：“那，你要住在办公室喽？”对方的这个决定，无疑出乎她的意料：“你爸妈知道吗？” 路名远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事情只能这样冷处理。”其实，在来好享来之前，他这离家出走的想法尚未确立，即便是现在，他也对后面该怎么去做彷徨无定。 “可是这样一来，你跟你爸妈的关系，尤其是你母亲，会不会搞得更僵呀？”月月忽然为对方担心起来。 “不会，我妈那个性我最了解，我爸就更没得说了，整个一中立派。表面是站在我妈那一边，实际两边都不想得罪。唉！”路名远说到这顿住，不觉叹了一声：“其实是我自己更该冷静冷静，重生，她......”话到此，又卡住了。 “重生也有她的难处，要不，我去跟她谈谈？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看到对方痛苦的低着头，一脸憔悴的神色，秦月月不禁问道。 路名远又摇了摇头：“没用的，”他抬起头，因睡眠不足，眼晴里充满了血丝：“我比你更了解重生的个性，她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特别是我妈对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也能猜出个八、九分，只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她对我的心不会变，我也一样。” 听对方这样说，秦月月的心不知为什么难过了一下，但泛起的涟漪很快被平复，只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再说话，低下头去吃锅里捞起的菜。 良久，他俩都没再开口，自涮自吃着，而路名远一个人更是自斟自饮，五瓶干啤几乎是他一个人喝掉的。“服务员，再给我来五瓶干啤。”此时的他，脸色已然泛着红晕。 “你别喝那么多，喝醉了我可抬不动你哈。”秦月月看了他一眼：“借酒浇愁愁更愁。” 秦月月见对方这样，因帮不了他而为其难过，使她想起那晚与高山，自己在酒吧喝醉的情形，那是她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卖醉，而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是为另一个女人卖醉。她感慨之余不禁想到元好问的一句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为我知己，月月，我要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能陪伴我，谢谢！”路名远举起杯中酒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秦月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拿起酒杯，也喝干了还剩下的半杯酒。此刻，时钟的指针业已快指向晚上十点，而这时，月月包里的手机忽然拼命的响了起来。 “喂，” “月月啊，我是余阿姨，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惊扰你，我是想问一下，你知道我家名远去哪儿了吗？他一天一夜都没回家了，也没打电话回来。”原来电话是余莉萍打来的。 因为夜深人静，此时店里的顾客已然寥寥无几，所以电话那边的声音，坐在对面的路名远也能听得很清楚：“没事的余阿姨，不打扰。路名远......”月月礼貌地回答道，见路名远向自己轻轻摇了下头，她便明白其意，于是改口成：“他到现在还没回家吗？” “是呀，他昨晚上走的，到现在也没回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听，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又说道，听声音很是着急：“月月啊，他今天有没有去上班啊？” “不知道呀阿姨，我今天全天都在外面跑采访呐，没有回单位。”月月回答说，对面的路名远向她挑了一下大姆指，举了举酒杯又咕咚喝了一大口。 “哦，是这样啊。那你明天去上班如果看到他，让他回家一趟哈，麻烦你一定跟他说。”余莉萍一再叮嘱道。 “好的阿姨，请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收了线，放下手机，秦月月眼望着对面的路大作家：“你都听见了？你妈在找你呢？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