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掩天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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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天之门大开,一道十丈方圆,巨大的青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天穹。 狂肆着的雷电,似乎都一下子失掉了颜色,相形之下,显得暗淡无光。 乌云,也被照成了紫青色。 满天的大雨,映照出幽蓝而绚丽的光华,璀璨得有魔幻般的感觉。 青光柱四面扩辐开而大,渐成罩形。 天光罩缓缓的打开,那缕缕奇异的光四面散开,正如一只巨大无比的水做成的光罩似的,透明的青蓝的琉璃色,光芒在上面,似水一般的流动着,自天而地,缓缓的,与地面四方耀起的流光,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天外雨,天外风,都被一一阻挡在外,不侵大夏城半分,半毫。 或反射而上,再次落到罩面,顺着流光的弧度,滑下地面,或直被反射而出,落地如注。 每一丝雨,似乎也幻出蓝青的透明的精芒,曼丽之极。 那些冥兽,自然也出不了这个巨大无比的,横亘数千里的巨大天光罩。 人们抬头仰望这个奇异的巨大型物。 眼睛,映着那青蓝的光芒,似乎也融入了那片天光罩之中。 “夺天地造化,神奇之甚,神奇之甚!”摘星子禁不住啧啧称赞,大发议论。 “好大的气势!绵延数千里,包罗之广,难以想象!想不到大夏国的祖上,竟然有如此奇才!”白一灯也不由感慨。 一阵的冷笑传来,声音带着一丝的稚嫩,却有一丝的寒意:“大夏国的祖上?哼,四族的祖上加起来,也没这份能耐!” 白一灯这些日子打量凤楼,总觉这少年改变良多。只见他傲然而冷峻地站在那里,小小年纪,竟然有夺天造地的气度。 再看那大夏四族,竟无人去反驳他的话,白一灯暗暗纳罕,看来,正如凤楼所说,这造掩天门之人,绝非大夏国人。 白衣剑魔一见众人对此天光罩也如此敬仰,大怒之下,脚底冷光一闪,已御剑从掩天门处飞空直上,驭空凌穹。 指诀一引,冷魄剑化成一道白光,砰然撞上那天光罩,被反弹而回。 白衣剑魔探手抓剑,又不管不顾的一剑斩上过去。轰然一声大响,白衣剑魔被那天光罩的反激的波浪倒卷而飞,半空远远的跌去。 雨更疾,风更狂,天色更暗。 天光罩四围,却更绚丽。 白衣剑魔凌空翻身,又持住身子,猛然向前,又是大喝一声,冷魄剑力斩而出,剑上的清气光芒,都敛而不散,裹在了剑身之上,毫光之里。 这一次,不知那剑的力道有多大,只是,白衣剑魔一斩之下,那反卷而回的光浪越发的排山倒海,只道白衣剑魔反卷得远远地,消失在乌云下的黑暗之中。 众人正惊异间,只见天际深不见光处,一道白影又闪电似的疾来,人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一剑又斩到天光罩上。 轰! 然后,逐渐变成刺耳的锐响。 天光罩突然出现了一片黑斑,渐渐的,扩散成一个五尺方圆的孔洞,在高空处,在这偌大的天光罩下,这小小孔洞不算什么,但那些修行炼法之辈,却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又惊又佩,叹服得五体投地。 白衣剑魔傲然屹立九天苍穹,雷电风雨中,放声大笑,衣袖飞扬。 另外一个笑声,也忽忽然的飘荡而起,缭绕飞上空中,却不知传自何处。 白衣剑魔眼光一瞥,却瞧得清楚,化身一道白光,向那声音来处疾飞而去。 于是,风雨大作的苍穹之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又闪电似的,追逐起来。 叮咚—— 一线水珠落到了盘中。石璧因潮湿而聚成的水珠晶亮,那里,是一条窄窄的石缝。 内阵的腹地之中,大夏四族的四尊祖先像神情平和的样子,像是在半阖眼睛养神,又似乎是在促膝低语。 四族首领面目阴沉,内心之起伏,如惊涛骇浪,不可以形容那份心境的复杂。 水晶坠不见了。大夏也似乎塌了半边天,不,是大半边天,甚至于,是整片天! 项昊皱起了眉头,羌西洛不知所措,氐昌沉默不语,回喀木,更是疯了也似的,四下寻找。那些被暂时留在门外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不明所以,但心里都明白,发生了重要的事。 “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回喀木情绪有些失控,眼睛布满了血丝,一一打量过四祖雕像,又将眼光落到了回赫鲁的雕像身上。他再次纵身而起,站到了那伸出的巨大手掌之下,仔细观察,把每一个指缝里都搜遍了,一无所获。 回喀木脸色登时如死灰一般,无力地坐在那五尺手掌上,抱起了头,喃喃自语起来。猛然,他抬起头来,望了老祖雕像的头一眼,怒气欲狂地叫道:“老祖宗,你如何能够骗你的后辈!这里什么也没有呀,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情急性躁,压不住胸中怒意,也许是因为失望过甚,引起了意识的疯狂,他飞身而出,站到了那巨大的回祖头像上,喝道:“你是骗人的!”蓦然抽出木也,狠狠地斩到了那雕像的巨头前额。 项昊大惊失色,喝道:“回王兄,不可!”那轮奇光华一动,飞了起来,他一伸手,将回喀木拉下那回祖雕像的巨大头颅。 二人刚刚落地,天摇地动的一声响,众人脚下晃动,头顶有细小的石屑簌簌而落。 项昊心里一惊,叫道:“不好,只怕这里要塌了!” 一阵的轰隆之声从地底响起,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耳膜发颤。 不必他再说什么,众人乱蜂似的,同时奔向了掩天之门。就在这一刹那,掩天之门突然之间起了一片青光,便訇然一声,下了一道铁栅栏,将众人挡在里面。吉卜拉第一个冲上去,拿灼天灯去炼烧,只是好半天,连点热度也没有,更不必说炼断了。 凤楼冷冷的道:“国师大人,你的功力不够,灼天灯威力难以发挥,那天外神铁锻造的栅栏,你无能为力。” 吉卜拉讪讪的退下,项昊却也将开天剑一剑挥出,当的一声,斩到那栅栏之上,连一丁点的火星也没有溅起。 凤楼嗤笑道:“项国主,你的功力也不够,开天剑的威力发不出来,应付不了这座铁栅门的。 项昊怒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本事,将这铁门打开?” 凤楼笑道:“我自然功力也不够,咱们只好按原路返回。” 猛然轰隆一声,只见一道厉闪从天而降,打在那神铁栅栏之上,深红的电舌四蹿飞射,打掉一角巨石,向众人滚了过来。 接着,又一道厉闪打了下来。 众人这时谁也顾不得谁,齐齐的退身闪避。只是,那闪电一道接一道,一次比一次凌厉,一次比一次能量强大,甚至于,直接便激射向众人。也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如潮水退去似的,一个个没命价地从来路处跑去,离掩天之门越来越远。 只是,众人却似失散了似的,一个个没了踪影。 一道安静的甬道之中,凤楼倒背着手,悠闲地行着,不紧不慢。忽然,一阵微若无闻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他嘴角勾起一弯笑意,知道猎物就要上钩了。 一条身影拉得老长,背后的光线之中,现出一个身影。 “凤兄弟!” 好熟悉的声音!凤楼转回头时,有些许的吃惊,奇道:“沙迪,怎么是你?”
沙迪呵呵一笑,道:“怎么不能是我?这风沙掩天阵太大了,大家都走散了。你看到阿里将军他们了吗?” 凤楼眼睛里的狡黠神情一现而过,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正寻找他们呢!你竟一个人也没有遇见吗?” 沙迪一笑,道:“你不是人吗?臭小子!这些日子,你的风头可出大了!” 凤楼嘻嘻一笑,道:“过奖过奖!” 甬道里突然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凤楼既不说话,沙迪也一直无声。 他们一起朝前走去,后面光线把他们的影子拉了好长。 脚步声响着,脚下的路一直行着,好半天,没有一句话。这两个曾经熟悉的人,无形之中,有了陌生之感。 风楼的心境一时矛盾起来。沙迪是他入大漠西北之后,遇到了第一个人,也算是自己视为第一个朋友的人,如果沙迪的尾随而来,并不是一个巧合,那么对他来说,将是一个莫大的难以面对的真相。 世界有时候就这么小,把你的美梦,把你身边的美好,都会一一挤碎。 终于等到了沙迪主动开口,但也是凤楼最不愿意听到的,心里颤抖到几乎屏住呼吸的话“凤兄弟!” 凤楼的眼睛似无意地朝上看了一眼,做作轻松的笑:“什么事?” 沙迪有些防备似的四下瞟了瞟,低声道:“你不是说,咱们这些人里有内鬼吗?你觉得是谁呢?” 凤楼心里一颤,知道完了,事实就在眼前。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沙迪摇了摇头,却狠狠地瞪了凤楼一眼,有些佯怒的道:“你怎么问我?我向来心粗,怎么会关心这个……”他又抓了抓后脑勺,道,“不过,如果让我猜测得话,会不会是氐家兄弟?” 凤楼一怔,如果之前,凤楼见沙迪这般的作为,会当他是一个粗豪的汉子的口不择言,可现在,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这个也很难说。不过,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目的何在呢?” 沙迪嘿嘿一笑,用手重重地拍了拍凤楼的肩膀,道:“这还不简单吗?他们和冥兽之主勾结在一起,目的就是要整个大夏都归于他们的统治之下,他们成为大夏皇族呀!” 凤楼淡淡一笑,道:“看来沙迪不亏为千夫长,这一下子便猜到点子上了!” 沙迪又瞪了他一眼,道:“少来。你那么聪明,想必心里早想到了,只是想诳我这个莽撞之人口没掩遮的说出来,你心里只怕还取笑我呢!” 凤楼谦虚地道:“哪有此事!我聪明?只怕没有哪一件事,是我做得聪明的!” 沙迪好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痛快的道:“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当初你钻进狼腹中躲避修灵四邪的追踪,可不聪明之至吗?我就想不到那样的妙计,实在太绝了!” 凤楼轻描淡写地道:“这种雕虫小技,不入大高手的法眼的。也只有我这种没能耐的人想得出来!” 沙迪努起了一双眼,道:“你竟然有脸说你没能耐?想当初,你毒害回少主时,偷梁换柱,听阿里将军说,就是你在他倒酒的那一刹那,就把你杯中酒给少主神不知鬼不觉的弹过去半杯,我都没瞧清是怎么回事呢!” 凤楼脸上似笑非笑,只道:“是吗?” 沙迪突然发觉有些异常,就在他心中隐有危险感觉时,四围的景象一变,沉重的巨石移动的声音之后,他们脚下也缓缓转动,就这一瞬间,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山洞大厅中。 便听一个冷到极点的笑意,从齿缝中传出来:“沙迪,想不到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