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流沙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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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拉着青小蝠转过幽深的暗道,来到另一道石门前,旁边燃烧松油灯火,门上画出各种怪异符号,青小蝠只目光扫了一下,便觉头昏眼花,胸口恶寒,险险迷失栽倒,心诀运起,涤荡了半天心绪,才慢慢镇定下来。 原来那些怪异符号,竟然似活物一般,在不经意之间变形幻化,散发出一种莫可名状的魔力,叫人意识混乱。 “别看那符咒,邪气得紧!”凤楼似乎意料之中一般,及时伸袖挡了青小蝠的眼睛一下,很是内行的点头说道,“我说嘛,这一路的暗道如果都平平当当的,那才是怪事!所谓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才是阵形变化的根本,没有些诡异变化,那还叫什么阵?” 说着,那手在那图形上面遮住一些地方,又露出一角地方,左右前后地移动手掌,慢慢观察。青小蝠见他竟然浑作无事,又惊又佩, 凤楼回头瞄到她的神情,意态轻松的一笑,说道:“这些怪符号,唬唬不懂得人倒还可以,遇到我这样的斫轮老手,那便没什么用了。此图形是这道石门的机关开处,你瞧,”他伸手往那图形的一个似乎是个小锥子形的地方按了按,笑道,“这便是图眼,机关的开处。” 果然,那按处陷入一块,一声石门转轴移动的声音,眼前大开,两人先后迈步而进。 “只是……”青小蝠嗫嗫嚅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我二伯真的没事吗?他可是受……”她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到了另外一个阵中而减灭,反而更是神魂不宁,思绪涔涔,本想说“他可是受了伤的”,但一想曾经答应过二伯,不对任何人说起他受伤的事,迟疑之间,便住了口。 凤楼站在门口,没有再向里走,只听石门訇然一声关闭,他便四下打量阵中情形,随说说道:“你放心,白蝙蝠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大能耐的人,对付区区八条虚像火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 青小蝠怪道:“虚像火龙?哪是什东西?” 凤楼朝前走了一步,眼前竟然也是平平坦坦,寂静无声,大小和那火龙阵方圆相差无几,而四周石壁之上,各点了明灯火把,照得里面亮如白昼,他随意瞧着,口中道:“那八条火龙,你也看到了,满身都是火焰,哪里有什么龙鳞龙甲?那便是靠一点火灵千百万次地修炼而形成的,八个石刻之中,每一个都暗藏了一点三昧真火的灵苗,经过天长日久的吸收宇宙精华,渐有灵性,能化身为龙,但那只是虚像的龙象,并不是真龙。白一灯对付这些家伙,就算只剩半层功力,也能杀它个七零八落!” 青小蝠大放其心,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便又开起了玩笑:“照此说来,你连我二伯的半层修为都达不到了?道行这么低,你还好意思在人前显摆?” 凤楼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也不尽全然,我吃亏就在没有一件趁手的神兵利器,要不然,那火龙,我非降服为我所用不可,扔给白蝙蝠,叫他尽数灭掉,可惜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走到了那阵式中央,只见天顶上方,有一个古式的藻井格局,上面说怪不怪地雕塑好些连绵沙丘,那中心的龙象,也似乎隐在了沙丘之中。 凤楼仔细打量半天,突然脸色一白,惊叫道:“糟糕,小心了!”话说时,他俩正好对准了那藻井中的龙眼处,便见那龙眼忽然活了似的,眨了两下,“呼”的一声,那万千沙丘突然之间,便没了踪影,而脚下却迅速松软了起来,渐渐的,地面上升,竟然都变成了沙子。 两人顿时陷入其中,一拔脚之下,刚刚往高站了丁点,便又被往下陷落,瞬间没脚踝,过膝盖,又要上股臀。凤楼赶紧幻化凤彩翼,两翅抡得快如电闪,连连扇起劲风,将沙子不断地刮飞。 青小蝠袖中白练飞出。也连连舞动旋转,将黄沙不断的扫了出去。她看准位置,左手白练射入顶篷青石之中,右手白练一卷,缠住凤楼的腰身,灵诀念动,飞快的上升而去,脱也了沙陷。 猛然间一阵狂飙大风,卷得沙粒一齐旋转,如飓风一般,绕了上去。两人顿时被旋得飞转起来,头脑一阵的发昏。好在二人道行在身,自然而然生出护体清光罩,将风沙挡在外面,若不然,只怕这二位已变成了灰头土脸,难以辨认的沙尘人儿了。 凤楼抬眼瞧了一眼那藻井中的蟠龙,只见那龙口突地一动,张了开了,他“不好”还没大叫出口,那龙口里已涌出无数的流沙,冲二人盖顶压来。威势惊人,撞到凤楼的护身罩上,险险将其撞破。 眼见青小蝠也承受不住,左手的白练一松,两人便向下摔去。便在此时,突然之间一条人影插了进来,手中精光圈子左推沙落,右推风消,只迳自绕着大阵走了一圈,那地上风沙便不再有。精光圈子向上一斩,幻起无数圈影,破入流沙,直打入那龙口之中,便听“嗷”的一声,那流沙顿时落到地上,眨眼消失,而那龙头,嘴巴“喀吧”一声闭上,只见额角处,隐隐有一道细细裂纹。
白一灯左手掩口,似乎是被风沙呛到,轻轻的咳嗽一声,又冷然望向凤楼,冷笑道:“臭小子,敢跟我玩阴的!”伸出精光圈子便套向凤楼,快似电闪。 凤楼只觉眼前一花,便知不妙,腰身还被那白练缠绕,想躲不及,也是情势所逼,机智顿生,往青小蝠身后矮身一藏,不露面目。好半天没见白一灯动作,心中得意,却听青小蝠叫得一声“二伯”,语气之中颇有关切之意。他不明所以,只觉青小蝠的白练收了回去,仍然暗暗警惕白一灯的出手。 “臭小子,你出来罢!” 白一灯的声音似乎弱了下来,而且微微有些喘息吃力的味道。他心中一愣,只道白一灯又玩阴招诈诓自己,身体缩得更紧,躲向更隐蔽了,呆要青小蝠一动,无论向前一步,还是向左一跨,他都如蛆附骨,总也不离她背后。 青小蝠也甚是窘迫,被一个少年就这么躲在身后,狗皮膏药似的甩不开,又急又羞,跺脚道:“凤楼,你出来罢!” 凤楼却根本无心理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现身。就听白一灯叹息一声,道:“臭小子,你出来罢,我答应不抓你就是。” 凤楼听在耳中,奇怪之至,猛然一阵轰隆之声,左侧一道转翻石门一隙而大,有人冷然嘿声道:“怕是你不是不抓他,而是身负重伤,抓不住他了吧?” 话落人出,从石门中现身的,却是氐盛和氐荣两兄弟。 凤楼一愣,转念之间知道此话不假,一下子大感意外,跳身而出,再看白一灯,满脸苍白,微皱眉头,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但看得出,他再无力出手。而氐荣的话,更是叫白一灯浑身一颤—— “白二爷,你是想把这小子抓在手中,独吞魔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