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诡秘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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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感觉一股不祥的念头袭过心里,无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采儿见他神色有异,刚要密音传声,凤楼作了个制止的手势,在她手心写道:“不太妙,你不要妄动灵力密音传话。只怕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采儿惊讶之甚,也用手指在他手心写道:“谁发现了。是刚出来的这个黑衣人吗?”凤楼鼻尖冒汗,写道:“看装束,那是萨满道的巫师。”采儿写道:“巫师有什么好怕的?祈神祷鬼之流,会些小咒语罢了,比之修仙的剑客,不可同日而语。”凤楼写道:“这个巫师,与众不同,我感觉有点诡异!” “诡异?”采儿心头跳出这两个字时,觉得惊奇,又望了那殿中的巫师一眼,只见他脸色老黑,目光平淡,头戴一顶九叉帽,腰系铜铃,一身萨满巫师打扮,只是黑色袍子颇长,宽云广袖,非寻常萨满装束罢了。采儿摇了摇头,写道:“平常得紧,也没什么!如果硬说与从不同的,那就是他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最后一笔写完,自己也颇觉可笑。而凤楼,额头却亮晶晶的,沁出细汗。采儿感觉到他的心脏,也跳得剧烈。 项昊叹气说道:“国师说得何尝不是?不过‘回门大风沙’迄今为止还是一个谜,倘若回喀木死了,只怕——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每夜都有怪兽夜吼,城中一片恐慌,人心嚣浮,如果回喀木再出了事,‘回门大风沙’又无着落,万一有人窥我大夏,或有妖物侵入,只怕整个大夏,都有灭顶之灾!” 那国师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双臂交叉向国主行礼:“陛下说得是。只是近些日,城东失踪了十几名小儿,城西又有未出阁的女子接连不断的奇异消失,城南有二十名老人被不知什么怪物残忍咬死,城北,更有青壮年赤条条地被挂死在了树上。” 项昊忧心忡忡,皱眉道:“国师可查出一些眉目了?” 国师森然道:“据臣所知,今夜回部有妖兽出没,杀了不少人,但却凭空消失了。如今邪祟横行大夏,可是不祥之兆!臣夜观星象,灵旗见西方,金星扼夏墟。蚩尤灵旗主凶,金星主兵。如今凶兵二象侵我大夏,只怕大夏将有刀兵之灾,亘古之祸!” 项昊神色大为震惊,险些撑臂而起,但双腿风瘫,不听使唤,又只好再坐回轮椅。项安萍赶紧把皇袍上打起的褶皱抚平,叫得一声“爷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项昊静默半晌,吁口气突然笑道:“既是天象警示,那必有破解之法,国师,以你之见,选良辰吉日,祈福禳凶,可否行得通?” 国师随即也沉默,半晌,点头道:“臣竭尽全能,誓为大夏保得一方平安!” 项昊点头,道:“如此甚好,国师请回罢。孤也累了。” 那国师会意,告辞出来,向宫廊左侧而去。采儿见凤楼仍然神魂不定,不屑地撇了撇嘴。却听项昊道:“萍儿,你说说看,吉卜拉国师祈福上天,会让上天佑我大夏吗?” 项安萍道:“无论是吉卜拉,或是氐家兄弟,其心思都昭然若揭,都盼着灭掉回部,都有自己的私心。那个关于大风沙的凶谶,或许我们该抓紧时间……” 祖孙两人心照不宣,却又话锋一转,闲谈起来。 凤楼的胳膊一紧,被采儿拉起,向外飞去。转了几个弯,渐渐的,没有了御林军的身影,来到一处空旷的院落,便隐藏到一条长廊的柱子后。凤楼感到奇怪,刚要相问,脚步声起,那个国师的黑影子飘了过来。 巫师在眼前走过,转身另外一处游廊,待影子消失,凤楼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采儿笑道:“你不是说这个萨满巫师诡异吗?我们瞧瞧去!”给红眼狼一使眼色,挟起凤楼,三人尾随而行。过了一段长长的走廊,出现一座高大的神堂大殿。那巫师身影一闪,便进了大殿之中。 神殿大门紧闭,四周没有一丝声音,阴气森森,寂静得叫人发慌。采儿跃跃欲试,道:“红眼儿,跟我进去探探,凤楼,你便在此候着吧!”凤楼刚要反对,采儿手捏神诀,两人瞬间消失。 凤楼无可奈何,只好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游廊柱后,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灵力虽封,但要逃出这皇宫大院,也非难事,但不知怎么的,竟无离开之意。夜色清凉,残月影斜,好半晌,那二人仍无消息,正等得焦急,忽然觉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了过来。 凤楼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暗影处,一个黑影如鬼魂似的飘动,冷冰冰的目光不错神地投注。他刚要出声,脖子一紧,那黑影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提了起来,另一枯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凤楼呼吸因难,几欲窒息,眼前金星乱冒,越来越弱,渐渐的意思迷糊起来。忽然一声惨叫,脖子一松,新鲜空气又灌入了口中。他缓一口气,看到采儿不知何时现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那黑影缩成一团,瑟瑟而抖,月下分明,正是那个巫师吉卜拉。 采儿冷笑道:“好么,手脚倒是快!怪不得我们在殿里半天,都找不到影儿,原来溜到外面作恶来了!” 凤楼舐了舐嘴唇,长吁口气,倒是并不介意,只摇头惋惜:“唉,可惜你这鬼巫师没福份,如果再挨得一时半会儿,你就死在我的手里了!” 采儿白了他一眼:“好吹牛么!你差点死在这鬼巫师手里好不好?救命恩人在此,还不快谢?” “谢?”凤楼偏了偏头,笑了起来,道,“谢当然是要谢的,是他该谢你好不好?” 采儿也懒得多搭理他,正要说话,忽然凤楼面色一变,又有些惶恐不安之态。正要取笑,那蜷缩一团的吉卜拉突然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十分的诡异险谲。采儿一怔,便觉一股寒人骨髓的阴气扑面而来。 影子一动,吉卜拉黑袍掠风,又飘动起来,动作快得异乎寻常。只听他一阵怪笑,似低吼,似漫歌,似鬼泣,似兽啸。 采儿大惊,单掌一立,凌空斩出一股真气,快如电闪。那影子一飘,竟然轻而易举地躲开。采儿掌化仙刀,连连疾斩,这是她仙家随手之招,若寻常之辈,早已被斩得七零八落,可这巫师,却飘来荡去,似在逗她玩耍,半分也挨不到。 她这才明白,凤楼的感觉不错,这个巫师,绝非泛泛,伸手便掣剑在手。 “要和我玩仙剑?” 巫师嗓音沙哑低沉,笑得叫人毛骨悚然,眼见采儿的仙剑光芒璀璨地亮了起来,便要一剑斩出。他脸色一沉,倏地飘身直进,快不及眨地伸出指甲尖利的枯手,点到了采儿的脉门,顺手便将仙剑夺了过去。
“青城山的羞光剑?” 巫师的面庞被剑芒映得一片苍白,两只眼睛闪出了贪婪的碧芒。他枯枝似的食指一弹剑身,嗡的一声,剑气风流云散,剑芒黯淡了下去,直到消失。 采儿又急又气,剑未斩出,便叫人夺了过去,这种奇耻大辱,岂是她所能承受得了的?怒叫一声,双手疾划两个太极图案,朝巫师飞压过去。巫师怪异地一笑,长袖一拂,两道图案便灰飞烟灭,顺手一点,指尖一道黑芒刺入采儿膻中,她便软软的再也动不了。 这只是指顾之事,红眼狼反应过来,凌空扑上。巫师随手一转,掌心青芒泛出,红眼狼便一阵挛缩,半空摔跟头落地,再无半点反抗。 凤楼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知道了巫师可能是谁。那种低沉沙哑的声音,前半夜还听过!他刚要脱口叫出,猛然一怔,随即又住了口,只嬉皮笑脸地举起手来。 “我投降,我投降!你放心,我手无寸铁,也无缚鸡之力,一定听你的话!” 眼见他如此赖皮相,不禁采儿怒目而视,便是那巫师,也是不屑一顾地蔑视。 三个人被巫师拎进神殿之内,绑在一起,扔到了神像石座之下。随即,巫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你们乖乖的,可别玩什么花花心思,要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殿内静寂下来,昏灯摇动,映出那神像的诡异神情,更显得阴森恐怖。采儿受伤虽不算重,但也不轻,一时恢复不了,一个劲儿地挣扎手上的绳索。凤楼倒是清闲得紧,抬头望着那神像,连发感慨。 “喂,我说,别白费劲了,看看那神像,是那路的尊神呐?要不,求求这泥胎吧,或许精诚所至,感动了他,出手救了我们呢!” “臭赖皮,异想天开!这泥胎若要能说话,我们还修仙干什么?” 采儿本想念动灵力,化断绳索,不想一动心咒,胸中便剧烈疼痛,不得不停。试了几次,重复无效,不由接口,反驳凤楼。 便听咯吱有声,却见红眼狼大嘴一张,伸长脖子咬住了绳索,三下两下,便给咬断了。凤楼正要夸奖几句,红眼狼却根本不理二人,敏捷地一蹿,从拱形窗洞钻了出去,竟然似没有受伤模样。 “咦,难道红眼儿受伤是装的吗?他可够精明的!怎么不管我们,独自逃了?” 凤楼惊奇之甚,采儿却觉在情理之中,冷笑嘲讽:“不管我们?事在紧急,他才独自奔命,这是你的便宜!别忘了,你们还有血海深仇!”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他是性情中人,哦不,性情中狼,不会落井下石呢?若说有仇,你和他也有些梁子吧?” 二人正在辩论,突然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红眼狼躬着腰,眼里满是恐惧,一步步倒退进来。门口一条黑影缓缓逼近,正是那巫师吉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