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陷害(下)
兰子君仅仅是一个低头的时间,就看不见兰玉白了,心下焦急,连忙往前寻找,突然脚踢到了什么差点摔倒,她稳了稳身体,回过头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不知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揉了揉,然后继续查看那人,那人全身灼伤,脸上又红又黑,看不出样貌,看身形来说是郑泽信无误。 “师兄人呢?”兰子君一边将郑泽信往旁边可依靠的地方挪动,一边四处看看。 好一会都没发现兰玉白的声音,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时附近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兰子君一回头就看见带头一个侍卫对其他说道:“就是她!快抓住她!” 兰子君深吸一口气,暗骂被那兰玉白摆了一道,连忙扛起郑泽信跑了起来。 一个武功只懂皮毛的女子拖着体重接近七天幼马体重的少年,能走多远,再者四周重重的包围。 兰子君被人用力一扯随即一按,整张脸几乎要贴在地上了,两边侍卫狠狠地押着她手臂和肩膀,一点不怜香惜玉。她刚要抬头就被甩了一巴掌,耳边轰隆作响,模糊听到“死了”、“回去”之类的话。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她挣扎了起来,拖着她的侍卫又想动手,被这个声音的主人立刻阻止了。 “住手。” “兰大人。”侍卫们对兰玉白行礼。 “放开她。” “可是她和那些犯人是一伙的……” 兰玉白抬起手打断他们,然后弯下身抬起兰子君的脸,手指轻轻刮了下上面的掌印。 “这般力道,身手不错。” 一个侍卫立刻道:“兰大人夸奖了。。” 兰玉白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不错……是不错,可是啊……” “兰大人?” “这个女子是我的师妹。” 几个侍卫听到这话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 “当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不过一介医官,所以我不能包庇。” 侍卫动容,“多谢兰大人。”他们再次架起兰子君,从兰玉白身边走过。 兰子君眼睛不眨地盯着兰玉白,嘴角轻扯。 兰玉白恍若未闻,忽然挡住侍卫们。笑道:“不如卖我个人情吧。” “这……” “你们只当这次没抓到人,以后的该如何办就如何办,这样也不会为难了。” 侍卫面面相觑,“兰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师妹就由我看着好了,只要她离开我的范围。你们抓到任剐任杀。”兰玉白走近,给每人低了一颗药丸,随即低语。 那些人瞬间脸上闪过惊喜,片刻后又恢复常态,“既然如此,那便如兰大人所说吧。” 兰子君注意到一个侍卫还拖着郑泽信,不由皱眉,那个侍卫经过她旁边时粗声道:“这次算便宜你了!下次别落到我手里!”他随手扯了一下。毫不在意郑泽信受伤的皮肤摩擦在地面。 “你……”兰子君刚开口就被兰玉白捂住了嘴巴。 “你们快把尸体搬回去吧。”兰玉白对侍卫们点点头。 尸体? 兰子君疑惑地望向兰玉白,还没得到对方的答案,突然身体一个翻转。视线只能看向地面。 “兰玉白,你个混蛋!” “是是是,师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你现在的姿势再多说话一会就要吐了。” “你……”兰子君脸都青了,一半是气的。他说的没错,颠倒奔波状态下的确不能多说话。她无奈闭上嘴巴。 兰玉白扛着兰子君运起了轻功,灵活地跨了几个宫园假山。翻过了一面墙就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兰子君一得自由,马上给了兰玉白一巴掌。然后摸着自己的脸道:“这一掌是我还你的。”说完紧接着又是一下,“这一掌是你欠我的。” 兰玉白揉揉脸,笑道:“这次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告诉我你的目的,为什么利用我!” “目的啊……很简单啊,”兰玉白认真道:“想让你从此只能待在我身边,离不开我,你信吗?” 兰子君冷笑,显然不信。 她抬起手碰到门,看着兰玉白道:“你觉得我怕死?”
“师妹当然不是那种人,只是别忘了,师傅的遗嘱是谁继承的。” “……”兰子君被说中内心最重要的事,无法辩驳。 她不怕死,却不能死。 “所以啊,”兰玉白揽着她走到内室,随即道“你救乖乖待着吧。” 兰子君斜了他一眼,心中十分烦躁。 兰玉白笑笑,为她倒了一杯茶,就起身了。 “等等!” 兰玉白回过身,“师妹有何吩咐?” “郑泽信死了?” “死没死,师妹应该知道的。” 兰子君回忆起那一小会的碰触,虽然来不及细查,但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和脉动。 “真的死了?” 兰玉白耸耸肩,道:“原本我是骗那些侍卫,找人试药,没想到半路他们发现你的踪迹,觉得可疑就追了过来,刚好我去了个小解,回来就看到你被他们抓了。” 兰子君叹气道:“师兄,你别当我是个傻子,你这话漏洞百出。”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反正你现在只能待在这了……” 兰子君站起身,突然一阵眩晕,浑身开始无力,她双手撑着桌子,越看兰玉白的背影越费力,鼻尖传来淡淡熏香,她脑中闪过什么,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心出现了淡淡的紫色。 兰玉白的声音远远传来。“师妹,这些熏香不会伤你身体的,只会让你每隔半个时辰浑身无力。” 兰子君已经无力地趴在桌面,连咬牙切齿都做不到。 被她心念的兰玉白去也匆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就连他手中多了一个人也无法知道。 赵荷婳见到兰玉白,生气道:“怎么那么慢?” 兰玉白将郑泽信放在一旁,“四公主,要一下子找个和他体型相似的人来顶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赵荷婳蹲下身,目光已经不再看兰玉白,语气中透露着一分焦急,“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