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伤痕
李止风担心阿雅出事,根本没有心思找他的身份资料,他一直在车内观察着,见战况已经发展为以命相搏的程度,便再次跑到贝拉近前哀求道“贝拉,快去阻止他们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阿雅还是太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胜负还不一定呢。” “还管什么胜负啊?这完全是在玩命!你是生活在原始社会吗?你不去拦我去!” 贝拉一把抓住了就要上前拉架的李止风,嘲笑道“原始社会?呵呵,生活在现代的你刚才差点让人家把手指头剁掉。” “疯子,都是疯子!” 被卢比奥彻底激怒的阿雅,犹如发狂的小兽,向卢比奥展开了疯狂的进攻。怒火灼烧着她的理智,她两眼血红,想要将卢比奥彻底撕碎。 卢比奥靠着一息本能反抗,与阿雅扭打在一起。两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招式,一个怒吼一个哀鸣,一个浑身是血,一个满脸淤青,完全是一副修罗场的惨景。 扭打中阿雅吃了不少暗亏。卢比奥倾其余力接连送出肘击,招招打在阿雅的身上。几个来回下去阿雅才意识到自己乱了章法根本是在乱打一气,本已稳cao胜券的机会已不知不觉得在她手中溜走了。 近身缠斗体力流失的更为迅速。阿雅犹如陷入泥潭,几乎就要被卢比奥制住。接连的重击让阿雅呼吸困难,她就像驾驶着在高空失速的飞机一般眩晕不止,耳中的嗡鸣就像歇斯底里的警报,不断的提醒着她正在急速坠落,一直向死亡的深渊坠去! 阿雅凝集全身最后一股力量挣脱了卢比奥的压制,她抓住卢比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死死的固定在胯下,双腿分别别在卢比奥的颈部以及背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形成了一记“十字固”的技法。 当卢比奥意识到自己的拇指已经被掰到了朝上的位置,而自己的肘关节已经被置于阿雅的髋部时①,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招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阿雅一声暴喝,调用全身的力量猛然挺身,就听“咔嘣”一声脆响,卢比奥的前臂被巨大的杠杆力卸了下来。 卢比奥哀嚎起来,他的剧痛无处宣泄,索性扭脸一口咬在阿雅的腿上。 阿雅疼的尖叫起来,她不断抡拳打在卢比奥的脸上,每打一拳口中便吼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 “杀了你!杀了你!!去死!去死!!” 实际上卢比奥已经昏死过去了,可阿雅仍然一拳拳的打下去,直到她被贝拉制止。 “够了,再打可就不好交代了。”贝拉抓住了阿雅挥出的拳头,一把将阿雅提了起来。 阿雅那如同癫狂一般的样子着实把李止风吓得不轻。李止风犹豫再三才跑上前去搀扶,他取出手帕捂在阿雅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贝拉俯身看了一眼卢比奥的伤势,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命大啊,这么狠的打法,若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下手,恐怕两条命也要丢了。啧,醒醒!喂,快醒醒!” 卢比奥硬生生的被几个大力耳光抽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贝拉那骇人的邪笑。 “饶……饶命……命。” “哼,当然不会取你性命,我也要看柳光成的面子。但是……”贝拉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在卢比奥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刚才你那么放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呢?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贝拉将匕首的利刃架在了卢比奥的指间。 “不要……”奄奄一息的卢比奥努力的用他那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的面部做了一个恳求的表情。 “哎呀?刚才我叫的那么辛苦,也没见你住手啊?” “饶……命啊!” 贝拉就要挥刀切下卢比奥的手指,可还未来得及下手,李止风跑了过来,并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贝拉暴怒,怒火好像要在她的脸上燃烧起来。“臭小子,你想死吗?” “拜托你住手吧!已经够了。” “谁的闲事你都要管!真是……别以为柳光成为你撑腰我就不敢收拾你!” “你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将我的那些钱分一半给你,只要你就此收手!” 李止风的这句话噎的贝拉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很想反驳,但她又能作何解释自己并非为了钱财?难道要承认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追入爱河了吗? “好……好!就这样定了。”贝拉回答的咬牙切齿,她真的想一刀扎死眼前这个给她难堪的熊孩子。 李止风自卢比奥的车上取来一本厚厚的册子。他来到卢比奥身边,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的说道“这册子上记载的内容便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个……呃,什么自然生长出来的身份吧?” “是……”卢比奥无力的应了一声。 李止风翻开册子,指着上面的内容问道“我刚才大概的看了一遍……这一行是姓名对吧,这一行是年龄,这栏是国籍……那这一栏又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适合她的身份。”李止风指了指蜷坐在地上的阿雅。
卢比奥惨笑,为刚刚废他双手的人准备掩护身份,他打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如果你答应给阿雅准备一个你说的那种……厉害到不行的身份,我就能保你的手指完好。呃……请问你还需要考虑吗?” 卢比奥闭上了双眼,他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但屈辱感并没有延缓他下决定的速度,只是无奈的不住点头。 “那好!可是你怎样确保自己不会食言?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呢,不会离开这里便马上人间蒸发了吧?” 没等卢比奥开口辩解,贝拉却抢先发话了,她一甩手,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钉在了卢比奥胯下不远的位置。 “这个简单,我会确保他兑现的。” 智利伊基克,清晨,天微亮。 柳光成被背部传来的冰凉惊醒,在他睁开双眼的瞬间,立刻被自己的诡异处境吓出了一身冷汗。 柳光成正躺在柳宅大院垂花门前的石板上,身上衣衫多处留下了撕扯的痕迹,鞋也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片刻,痛觉让柳光成变得更加清醒,他全身乏力,多处肌rou出现了挫伤疼痛,就连脸上也在生疼,他用手一摸,竟是血液凝固的痕迹。 他踉跄起身,关节也开始向他发出了痛苦的异样信号,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撕碎之后重新拼合起来一般。 “见鬼……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状况已经太久没有发生过了,柳光成第一反应就是此事必定跟爷爷柳承勋有关。 柳光成拼命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但无论作何努力均没有多大效用。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晚与爷爷在书房谈话的时刻。 当时谈话的内容不过是一些家务事,并无异样。他还隐约记得爷爷要求他务必出席下一次的宗家祭祀活动,在那一天他将正式接手影宗,成为新一任的影宗家主。可在这之后的事,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越来越多的疑问涌上心间,可突然间,他感觉凉意正不断的自他身后袭来。 猛然转身,柳光成发现原本带在胸前的那块家主坠饰,正拴在垂花门的门环上。乍一看门环上的狻猊装饰仿佛正衔着坠饰。而坠饰中央的紫水晶在晨光下折射出微光,那光芒太过诡异,以至于让柳光成产生了错觉。 他感觉这水晶正在向他问好,在向他证明“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