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8 冰、火神宗

    看着面前众人殷雷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样子就好象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凉玉山身后的另一人名白须老者脸色大变道：“殿下快走，我们来拖住他……四绝、八卫准备随我……。”

    “不……王叔，我们是不是借此机会用圣者的力量将其灭杀？”

    “恐怕不行，只有在你遇到生命危险之时圣者才会出手。”

    “那就让我试试他的修为吧。”

    凉玉山边说边向腰间的宝剑按去，可他的手刚按上宝剑王叔连忙道：“他的刀快如闪电，连冯大师都一招毙命，就算圣者只怕也没绝对把握能在他手中将你救出，所以……。”

    凉玉山听了脸色大变，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轻身涉险呢？

    就在他开始徐徐后退之时，殷雷身后突然一片寒光暴闪，只见成千上万的利剑从殷雷身后伸出并迅速排成了八个不住扇动的翅膀，殷雷的身子慢慢飘浮起来，看着下面惊恐欲绝的众人，殷雷脸上不由浮现一丝满足的笑容。

    “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谁都别想跑……。”

    可殷雷话还没说完目光却落在一个人的脸上，这人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后退，而且那蕴满泪光的眼中还带着无限的关心与伤痛……。

    她竟然敢不害怕我？殷雷怒了，他满头的红发冲天而起，强大的杀机立即将那人紧紧裹住，同时殷雷身后翅膀一振整个人立即化为一道似虚还实的影子向这人扑去。

    看着向自己斩来的殷雷，程思雨脸不不由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能死在他手里也好，这就当是自己为爱不忠的代价吧，想到这里她不仅没有闭上眼睛还在最后一瞬间努力向他看去，她想再看他最后一眼。

    四目交接殷雷如遭雷击，二年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这双眼睛不仅没有模糊反而更加深刻的印在了殷雷的灵魂深处，关键时刻殷雷一抬手轩辕战刀斜斜从程思雨头上掠过，几根秀发随风飘落。

    一个倒翻殷雷飞了回去，落地之后他一个踉跄用刀柱地才算站稳，八只巨大的金属翅膀全都匍匐在地。

    缓缓的抬起头，殷雷的眼睛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同时他的头发也再次变黑。

    “嘿嘿……刚才差点着了你的道，心魔果然厉害。”

    殷雷低低的嘟囔了一声目光再次望向程思雨，这时他的眼中除了悲伤再无其它。

    “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殷雷沙哑着嗓子道，仅这两句话的功夫殷雷眼中红芒再闪，却又被他强行压下。

    可随即他眼中红光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似乎心魔不甘心失败想要再次控制殷雷的心神。

    殷雷不敢再望向凉玉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机，那样自己心爱的人就要守寡了。

    想到这里殷雷猛的一转身道：“思雨……保重。”

    说着，殷雷身后翅膀猛的一振，一阵狂风吹过殷雷已经有苍鹰般直飞天际向西面的虎啸山飞去。

    “不……轩辕你回来。”

    程思雨不由仰天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似乎听到了程思雨的声音，殷雷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西飞去。

    突然，程思雨伸手在马背上一按，随后她有如离弦之箭猛的向前射去，就在她的身子刚刚离开马背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肩头，‘刺啦’一声程思雨的衣服被撕开尺许，立即露出了里面灰黑色的如意铠甲，而程思雨则已经飞出去了七、八丈远，随后她祭起飞行法器向殷雷追去。

    “殿下，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凉玉山身后的白须老者低声问道，凉玉山脸上神色极为难看，他看着手里的残帛道：“算了，轩辕已经回来了，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程思雨，让她走吧。”

    王叔听了道：“看来殿下是真喜欢上这只小野猫了？”

    “不，如果不是为了那两名三品丹师，我哪有心情在她身上浪费这么多功夫，让她走了也好。”

    就在此时，程思雨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凉大哥，我不佩做你的妃子，你另选她人吧，今生今世我都将与他同在，不管他是否愿意让我回到他身边，也不管他再发生任何意外，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半步……。”

    随着程思雨的声音渐渐远去，凉玉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

    虎啸山火狐一族的驻地比以前漂亮了十倍、百倍，红砖绿瓦相映、青萝奇花遍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位大户人家在山中的别墅呢。

    看着程思雨，泡泡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话道：“什么……大哥哥回来了？”

    “不错，不过他好象入魔了，二个时辰之前他向虎啸山飞来，我现在找不到他。”

    “我去找翩翩，百里之内她就可以找到大哥哥的位置。”

    泡泡说完什么都不顾立即向闪电豹族的方向跑去，看着泡泡消失的身影程思雨无力的坐在地上轻泣起来。

    她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凄苦，二年多了，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几乎每天都会在梦中哭醒，那刻骨铭心的思念把她的心折磨的体无完肤。

    她算是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吗？如果殷雷活着，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对他的感情，可他却‘死’了，但当她想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之时他又出现了。

    现在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等几年，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听信了他人的花言巧语，她恨自己为什么意志这么不坚定，她还有脸回到他身边吗？她无法原谅自己。

    同时她想见他却又不敢，她怕他的拒绝，如果他拒绝了，程思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良久，程思雨缓缓站起来向外走去，不知不觉她来到了金刚熊所住的树洞前，现在金刚熊已经搬到闪电豹族附近的雪山去修习‘rou身盾’奇术了，这里已经空无一物，当年殷雷与司空姐妹洞房花烛的新床也早让殷雷收入储物袋了。

    看着这个树洞程思雨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打湿了她的衣襟，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的眼睛很痛，连远处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其实就算她正常时也无法发现一个黑影正紧紧跟在她身后丈余，她一点都没发现。

    就在这个树洞正西方数十里处有一处数百丈的悬崖，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天崖江，在水面以上十余丈处的光滑石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洞，看那洞的样子好象是是新开凿的，不错，数个时辰之前殷雷就直接撞进石壁里然后又随手挖的这个洞。

    沉重的呼吸声、嘶吼声与阵阵奇怪的梵语间断的从洞中飘出，当那沉重的呼吸声响起时，扑天盖地的杀机带着绝世的凶气立即狂涌而去，似乎有某种太古凶兽将要临世，把下面江中的鱼群都吓得四散。

    当梵语声响起时四周却又变得一片安静、祥和，那声音似乎可以洗涤人的心灵，闻之身心放松，一切烦恼尽皆消失无踪。

    石洞中殷雷披头散发半身尽赤大汗淋漓，露出在外的肌rou随着嘶吼声与梵音时聚时散、时松时紧，他的脸也因此扭曲着。

    但不管怎样他都努力着保持着一个端做的姿态，双手结‘阿陀定印’，这两年殷雷在寒冰地狱时常修习‘阿弥陀经’与‘菩提心经’，就是怕有着一日自己的心魔发做，没想到刚一出山就不幸发生了。

    突然殷雷猛的睁开了双眼，红光有如灯泡似的把半个石洞都照亮了，疯狂、残暴的气息立即充斥整个石洞，但殷雷在阿陀定印的加持下端坐不动。

    片刻之后殷雷眼中红光一暗，随后殷雷又闭上了眼睛，可仅仅片刻之间他眼中红芒再涨，就这样殷雷咬牙坚持手结法印心中默念‘阿弥陀经’中的清心咒与定神咒。

    随着时间的流逝嘶吼声与梵音交替的越来越快，似乎双方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到了最后殷雷的脸都来不及在两种状态中转变，他的左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而右脸却一片祥和，那样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终于、殷雷脸上狰狞的表情开始占了上风，一阵阵不似人类的声音从殷雷喉中发出，梵音彻底消失了。

    而殷雷却将心神纳入内心深处，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本能……也就是心魔，但在‘阿弥陀经’与‘阿陀定印’的加持下他的身体稳如泰山，任本能如何驱使都无济于事。

    数个时辰之后殷雷眼中的红芒开始弱了下去，突然殷雷嘴中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道：“我还会回来的……。”

    随后他双目一闭身上的气势突然衰弱下来，良久他口中渐渐清晰的咒语突然一停，当殷雷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已经恢复了清明。

    一种久未感觉到的无力感袭来，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未曾出现了，这是心与心的交战，殷雷虽然赢了，但却极为辛苦。

    “不对，心魔比我想象中的厉害百倍，如果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心魔所控制，就算我佛法精进再快也没用，先生说过我的悟性百年难得一遇，如果我的心魔也有此悟性就坏了，以佛法对抗心魔只能是权宜之计，必须得找到根除的办法。”

    心魔的厉害远超殷雷的想象，按心魔发做一次比一次厉害推算，这次抵抗心魔就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下次……谁胜谁负可就不一定了。

    ……

    “你想跳下去吗？”

    悬崖边的程思雨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浑厚充满了吸引了。

    这个声音出现的如此突然，如果是平时程思雨一定大惊失色，这时她是哀莫大过心死，现在的她连死都不放在心上，还怕什么呢？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人活着的目标可不止爱情，亲情、友情、责任都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可对我来说没有了他，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就重新得到他好了。”

    “他还会要我吗？”

    “那就要看你对他是否有吸引力了，如果你足够优秀，谁都无法阻挡你们在一起。”

    程思雨此时心中死灰，根本没想过殷雷会回到她身边，于是随口道：“我有那么优秀吗？”

    “你现在或许没有，但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会让你变成这世界是最强大的女人，届时你将可以移山填海、追云拿月无所不能，到那时，天下所有男人都将匍匐到你面前。”

    程思雨根本不相信这人的话，想学通天的本领也必须有那种资质，她的体质虽佳但却并非最好的。

    “只怕我做不到吧。”

    “这世界上你是唯一可以做到的，因为你是冰、火灵根。”

    说着，从程思雨身后转出一个黑袍、光头的高大、威严老者。

    “冰、火灵根？我记得他说我是水、火灵根啊？”

    “什么水、火灵根，哼……误人子弟，那种废物怎么能与你比？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特殊变异灵根冰、火之灵，小丫头，只要你跟我走，我将让你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那时你就可以帮他实现所有的愿望，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

    “当然。”

    这人说着缓缓伸出了手，一道金黄色的恐怖的火焰从他手中升腾而起，看到此火程思雨有种面对‘无量劫焰’的感觉，那种压力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

    “你是什么人？”

    到这时程思雨才想起问对方是谁，这人听了不由傲然一笑道：“我是冰、火神宗第九十二代宗主战今生。”

    “好，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