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矛盾激化
告别秦川后，华山心事重重，显然秦川不可能无的放矢，但是仅仅凭着猜测，华山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去实施下一步。 问题的关键之处，应该还在荣蒂妮的身上。 不过这时候去找荣蒂妮，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对方还可以矢口否认，因此这条路行不通。 既然荣蒂妮这条路走不通，那么最终还是得回归到娄总这边。娄总至少目前还是明面上的蓝星俱乐部总经理，荣蒂妮虽然可以在很多地方故意绕开他，但是想要完全瞒住他，却也是不大可能。 重新来到娄总的办公室时，娄总也在忙着看文件，一见华山折而复返，会意一笑，招招手让华山过去看他手中的资料。 “华山，来得正好，这里面的东西你先看一下。” 华山上前接过文件仔细揣摩起来，文件的标题就非常的清晰，“关于申城青年足球代表队国际友谊赛组织事宜！” 材料上详细注明了此次友谊赛具体的时间表，以及各方面程序的时间安排，井井有条，丝毫不漏，算得上是一份相当完美的项目策划书了。 “这是荣蒂妮给你送来审批的？她倒是知道谁现在才是俱乐部的总经理。”华山半开玩笑的对娄总说道。 “我这总经理，也就骗骗不知情的人，她荣大小姐可不放在眼里，说什么审批，我看是通知还差不多，一切事情都已板上钉钉，我只需要签个字就万事大吉了。”娄总笑着自嘲道。 荣蒂妮的步骤非常的清晰明确，先是以跟市体育局早就有的协议，早早确定了这次友谊赛的参赛队伍，然后把完整的邀请球队的出场费以及比赛奖金都明确后送达娄总这里，最后整个友谊赛的章程也分毫不差的呈现出来。 就如娄总自己说的，其实整个事情中，他只需要点头签字，其他一切都不是他做主的。甚至就算他娄总不签字，估计也不妨碍最后比赛的进行。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是华山能左右的了，虽然他跟娄总一样，是大老板亲自点名的蓝星俱乐部主事人。无奈俱乐部内还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恶公主。 当然，华山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想要去管，就像之前所说的，这对于青年代表队的同学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华山现在要知道的是，秦川所说的事情，到底有几分可信度，或者说，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从三只受邀请的参赛队的安排行程看，虽然比赛是在两周后进行，但是他们全部提前一周就来到申城。按照友谊赛的惯例，因为比赛的结果并不那么重要，所以大多数时候参赛队都是临比赛开始才会到达主办地。这次来的虽然是少年队，但是提前一周确实有点太早了。”华山提出自己的疑问。 “可不是吗，提前一周，而且所有费用都是由我们蓝星俱乐部承担，傻子都愿意早点来，就跟有人免费请你旅游一样，你不愿意多去几天？”娄总摇头苦笑。 因为涉及到跟上级部门的协议和合作，所以娄总和华山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荣俊逸亲来，恐怕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了。 “对了，参赛队的名单呢？拿到没有？”华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以入手的地方。 既然三只外国的受邀队伍提前一周就要到申城，那么肯定是有申城蓝星俱乐部负责接待。除了他们自己本身会不会搞鬼，对于华山来说，这段时间却也是一个了解对手的时机。 需要了解的不仅仅是对手的实力以及技战术特点，更重要的是，如果秦川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这三只受邀球队中的某些甚至全部球员，肯定会有问题。有问题自然就会露出马脚，这就给了华山下手的机会。 “嘀铃铃”突然娄总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娄总，是荣副总的秘书递交来的关于友谊赛的参赛名单，她说一定要亲自交给你！”娄总虽然只是临时上任，但是却也有专门的秘书，一般正常事宜都是经过秘书之手，然后再传达给总经理。 但是荣蒂妮的秘书却是霸道的要求直接面见娄总，果然是宰相家里的丫鬟大过县令。 “知道了，让她进来吧！”娄总朝着华山做了一个你也看到了的无奈表情。 片刻，一名似曾相识的高挑女郎走进娄总的办公室。华山和娄总一眼就认出了这名俱乐部的女秘书，不就是当时在总部九楼时，带领华山和娄总等人去到神秘会议室的那名美女吗。 荣蒂妮的女秘书看见华山竟然也在场，略微有些诧异，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看似故意妩媚动人的冲着华山微微颔而笑，算是见过面打个招呼了。 华山也微笑回应，心中却细细的审视这名气度不凡的女秘书。 第一次相见时，华山觉得这个端庄秀丽，又得体大方的女秘书，应该是荣俊逸的助手。可不想，这时候却成了荣蒂妮的助手。 是自己之前的猜测错误了？还是荣俊逸特意把自己信得过的人安排在荣蒂妮身旁？ 自己的敏锐力一向很强，看人看事都不会有错误，这一点华山很自信。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荣俊逸是事后把自己的秘书放在荣蒂妮身边的。 那么荣俊逸这么做是想给荣蒂妮强有力的支持呢？还是想安插一个棋子在荣蒂妮的身旁呢？这就耐人寻味了！ 不过华山还是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先荣蒂妮的性子其实比较倔，如果荣俊逸强塞给她一个秘书，说不定她会剧烈反弹抵触。所以应该是她自己也接受了这个女秘书。而且看着女秘书能帮荣蒂妮做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可以看得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绝对是有勾结的，而不是互相对立的。 “娄总，荣副总让我一定要把这份名单亲自交到你手上，她说这次我们邀请的参赛队都是世界知名的球队，是我们申城足球的荣幸，所以我们俱乐部一定要高规格的接待。这里有三只参赛队的详细名单，包括教练，球员以及随行的工作人员，还请你过目！”女秘书在华山和娄总两名修真高手面前，显得毫不怯场，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气弱的感觉。 听说是参赛球队的名单，华山眼中一亮，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了。 “好的，我看看，谢谢你，对了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现在在俱乐部所任何职？”娄总也一副和蔼可亲的领导模样，不过作为俱乐部的总经理，他有权知道任何一个在职人员的名字和职务。 “啊，实在抱歉，我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还麻烦娄总亲自询问，实在失礼。你叫我凯瑟琳就可以了，我现在是荣副总的助手，还兼任荣副总的秘书之职。”女秘书用柔和但不柔弱，谦恭却不谦卑的声音和姿态回应娄总的询问以及华山的审视。 “凯瑟琳是吧，之前好像看你在大老板身旁工作的，怎么成了荣副总的秘书了？”有些话娄总在明面上不好说，华山却可以假装糊涂，所以华山故意直截了当的问道。 “华山先生果然好记性，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我跟荣副总是大学的同学，所以毕业后荣副总把我介绍给荣总，现在荣副总自己出来做事，荣总就把我再派到荣副总身边了。”凯瑟琳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过早就有所疑虑的华山却从中找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原本还怀疑这凯瑟琳是荣俊逸安排在荣蒂妮身边的棋子，如今看来，这凯瑟琳虽然说的好像无足轻重，但是很明显，荣俊逸早就意识到她其实是荣蒂妮，甚至是荣俊逸的兄长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内线。 不过荣俊逸一向不愿意公开和自己的兄长作对，所以一直让凯瑟琳呆在自己身旁。直到荣蒂妮学成毕业，荣俊逸才不动声色的把凯瑟琳放还到了荣蒂妮身旁。 如此一来，荣蒂妮不但不好拒绝，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怀疑荣俊逸是故意这么做的。此举的确很高明，荣俊逸这人，做事滴水不漏，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实至名归。 “凯瑟琳小姐原来是荣副总的同学，那必然也是不凡之人，又能得到荣总和荣副总的双双信任，以后前途可谓不可限量。”看清了这个女秘书的真实身份，华山自然没有兴趣跟她再多口舌，随便恭维几句，就不再理会。 “对了，娄总，这里还有一份名单，荣副总请你确认签字！”似乎感受到华山的突然淡漠，凯瑟琳尴尬一笑，又转向娄总说道。 “哦？还有什么名单需要确认？”娄总奇怪道，不过还是马上伸手接过了凯瑟琳递过来的另一份文件。 “这份名单是荣副总拟定的，上面的人员都是俱乐部特别挑选的，主要负责这次友谊赛的接待工作！”凯瑟琳笑着恭敬的回答道。 娄总和华山听了都心头一惊，荣蒂妮这是心中有鬼啊。来访的球队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连接待的人员都是她亲自拟定的，等于说这次友谊赛，完全是她一个人在左右大局。娄总这个荣俊逸当众任命的总经理被晾在了一旁，而华山这个大老板内定的一把手也是丝毫没有话语权。 进进出出都是荣蒂妮的人，不就是怕其他人插手吗？这种做法甚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娄总快跟华山对视一眼，彼此知道了各自的心思，就差相拥含泪喊着英雄所见略同了。 “唉，这怎么行，荣副总已经为了参赛球队的事情亲力亲为，何其劳顿，这种接待的小事，哪里还能麻烦他。我这个总经理上任后，还没有贡献一丝一毫的力量，这接待工作，还是交给我吧，我娄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娄总狡诈的自我放低姿态，说的话真是让人唏嘘感动。 不过他的手上却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怜，凯瑟琳递过来的接待名单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就轻轻扔在了办公桌上，态度很是坚决。 “这个，恐怕不好吧，荣副总她已经确定了的，再说，这点小事，怎么能让娄总你亲自过问呢？”凯瑟琳显然也不是简单角色，哪怕娄总说的如此明白，却还是有点不买账的抵触道。 不过，娄总可也不是易于之辈，老江湖一个。他可不管你凯瑟琳跟荣蒂妮还是荣俊逸有什么特殊关系，至少明面上你只是俱乐部的一个副总助手，娄总这个总经理还不到可以让你看扁的地步。 “如果蒂妮她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找我，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回去复命就行！”娄总立马不客气的直接给凯瑟琳甩脸色了。 华山不禁暗自叫好，恨不得冲着娄总竖大拇指。 从娄总跟秦川走到一起的那刻起，他就踏出了跟荣蒂妮对立的那一步，所以无论是跟秦川合作，还是跟华山合作，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和荣蒂妮势不两立。 “娄总，这个事情荣副总都已经决定了……”凯瑟琳见娄总怒，却也毫不示弱，直接搬出荣蒂妮来，试图反击。 不过话说到一半，就被华山戛然截断。 “凯瑟琳小姐，如果荣蒂妮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请她直接找荣俊逸荣总，这件事情，娄总跟我会当面给荣总一个解释的。” 华山这时候可不会因为凯瑟琳的美艳动人而好说话，看着讨厌的女人，长得再好看，也令人不爽。这凯瑟琳可以说是狗仗人势，直接冲撞娄总这个俱乐部的总经理，可知她也不是什么善类。 如此华山自然也不必给她好脸色。 “好，很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告辞！”凯瑟琳知道这个事情没有余地，也不废话，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了。 华山和娄总目送凯瑟琳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这一次，两个人心中都清楚，跟荣蒂妮的矛盾，将彻底公开化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后悔，这次少年友谊赛，绝不能让荣蒂妮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