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两年工作六年命
在车里，这一路上已经有人开始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 “好难受啊，这里感觉空气已经很少了。应该快到了吧”有位身材高大的男生，由于呼吸不畅，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红。显然被憋的有些难受。 由于中部地势比东部要高，所以空气就比东部紧张。 “哪啊，我一直看着呢，这才到一半呢”他旁边的同伴跟着说到。 “什么？！才一半！？这要是到了四川大中县那还怎么过？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司机，司机，下一个车站什么时候到？”说着说着，越说越急，最后直接对司机问起了下一站。 有点智商的同学都知道，这是要公然当逃兵的节奏啊。不过也没有人吱声，这种事情人数虽然不多，但在历年都有。 更多数人是到了目的地实在无法适应，才终于离去的。 “啊，有人晕车啦，快来人。”这时车后突然有人叫到。 随行的泰山市领队赶上前来，小心检查了一番，看见只是普通的晕车，也就放下了心。“下一站就让他下车回去吧，通知当地政府配合一下。”领队说到。 但通常报名中部建设的大学生都是身体还算不错的，即使是高原开车，一般也不会有晕车的现象。 这让这个领队很不高兴，暗想到‘又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手短了’。 像建设中部这样的事，虽然困苦，但只要坚持一两年都能以高姿态回去任职。基本上是个镀金的路子，因此有些人就想死撑着熬一下，然后后面的人再抓紧每一次机会争取将其早点捞回来。 可这些人有些学历不够，有的身体素质不行，而在西部身体有时候比知识更重要。 当车到了下一站时，刚刚晕倒已经醒过来的家伙被当地政府接走了，而那位逃兵也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一下车就自己飞奔了。 有了这么一出，车上人员除了司机和两个领队外，学员就从37人变成了35人。一个泰山市几所大小高校加起来也不过一年这么多人。 可见中部对于这些学生的需求有多大，他们要去的大中县是四川一个相对比较落后的县。那里急需大量的教师，村官，医护人员，更是需要发展经济。 王小德被分配到一个名叫八灶村的小村落，这个村落也有上千人，但深处山区，交通不便，因此这里的孩子上学都要去山外面其他学校上学，而这样的村子并不少，但所谓的学校却不多。 王小德来到八灶村，也是和向导一起翻山进来的。2000米的山，却需要孩子们天天爬山，才能读书，王小德真切的想要为这里做点什么，这也有助于强大华夏的气运。 “小王同志，没累坏吧？”向导关心的问道。 这位向导也是县里派来的，是这一带出生的，由于较早读过书，进了乡里。像县乡人员下村基本上都是他们这类人负责。 这位向导也很佩服王小德的体力，自己乃是本地人，虽说进了乡里后，不是天天爬山，但也没有掉落多少。尚且冒了一身汗水。 但这个刚从东部来的大学生一点也不比他差，到现在愣是没有吭一声，也没有主动要求歇过，更是不见汗水。 就算这位小王同志是强装的，也比以前来的大学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事，我还行。我们现在去哪？”王小德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这个自己在地球的基地是什么样。便问道。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现在啊”说着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现在休息，哈哈”王小德的回话让向导既满意又苦笑。心想自己难道真不如年轻人了。不是说大学生都是娇生惯养的嘛？ “好，哈哈”王小德由于激动，到了忘了观察对方的状态。随即也坐在地上休息。 “张师傅，你能和我说说八灶村的情况吗？”王小德虽说坐下，但还是想尽快熟悉具体情况。 “这个八灶村啊，当年是逃避明朝战乱的几户人家建立的，由于起初有八户人家，立了八个灶台，所以后来就说成是八灶村。八灶村以汉语为主要语言，这点你不需要担心，就是有点方言。你要在这里教书两年才能申请离开。”说着还看了看王小德脸色。 大中县从东部引进大学生有很大一部分是当村官和教书匠。人口少的大多是村官，管理难度不大，人多的就是教书匠。 “那现在有多少人口？”王小德挑选教书匠，就是想去人多的地方，要是人少，自己抓几个就完了。 “哦，记得上次普查好像有800吧，估计该破关了。”张向导回到。 “好了，前面就要到了，你马上就知道了，走吧”向导也休息好了，毕竟本地人，适应力强，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王小德也是一跃而起，跟了上去。当走进山村时，入目的都是空中木屋，上面是木屋，下面是撑着木屋的木头，孩子们嬉笑打闹全然不知大人的辛苦。 而不少山民看见张师傅带着一个年轻人来都很高兴，有些聪明的就猜出了真相。 “这准是新来的老师，这下好了，娃子们又能好过两年了”有些心疼孩子的妇女就议论起来。 而一些男人就看王小德时，眼中有着担忧，这么白净的年轻人能干多久啊，恐怕把全村的鸡鸭鹅都给他，他恐怕都不愿意待多久。 在这些当家男人看来，长的好看的多半娇生惯养的小贵族老爷，吃不了苦的。 当王小德来到村子里搭建的简易学校时，已经有一小群人等在学校门口。 其实所谓的学校也就是比其他木屋大上两倍罢了。里面有整齐的木制桌椅，基本上都是纯手工打造。外面写着八灶村学堂的字样。门口还有一个竹竿竖立的国旗。 人群中有两人带头，一个是近50岁中年人，一个好像有近30的年纪。年纪大的像个普通山民，年纪小的显得像个读书人。 “小王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李同志，是现在的学堂老师，”向导说到。 “不过马上就不是啦。”李老师笑着说到。他可是盼着这天盼了好久，就等着干完两年回去享福呢。 “你永远都是八灶村的老师，孩子们对这两年您的教导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旁边的中年人强调到。 听着中年人的话，李老师回过头来看着一群孩子，眼里也多少有些泪水。一起生活学习了两年，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就是石头也有融化的时候。 “好，这个是本村村长王嵘才”向导岔开话题，接着对王小德介绍到。 “你好，李老师”“你好，王老师” “你好，王村长”“你好，王老师，想不到你也姓王啊。”互相见礼后，村长说到。 “哈哈，我是个孤儿，没准还真可能是一家呢”王小德也开了个玩笑。 王小德的话让村长感觉亲切不少。接下来就由李老师向王小德进行交接，而村长也需要和向导进行一些交接和其他事务。毕竟这位向导其实就是联络人的意思，进山一趟也不容易，需要将最新村里的情况报告给乡里。 “王老师，这里就是学堂，旁边的木屋就是宿舍，这里离村子中心稍远点，比较僻静。我也没多少要带走的，那些生活杂物就给你了，其实也没几样是我的，我也是从上一任那里接过来的”李老师像王小德仔细介绍了学堂情况。 什么现在有多少孩子，分别要教授什么年级的课程，每个孩子学到了哪一步，哪些孩子比较聪明，哪家孩子家里情况不好。 几乎将十几个孩子的情况都讲了个遍，也能看出，这位李老师是真对这里的孩子有了感情。 “您能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六年，我真心感动，我会把这份担子挑好的，放心吧，李老师”王小德握着李老师的手真切说到。 “五六年？谁说的？我总共就两年？”李老师听着有些糊涂，问道。 “您不是大学毕业才来的吗？”王小德纳闷了，自己看了对方容貌和生机，确实是差不多30的年纪啊，如果是大学毕业，那岂不就是呆了五六年。 “是啊，我从学校毕业就来了，干了两年，正准备回家相亲呢，怎么会是30”李老师笑说到。 李老师的话惊住了王小德，原来对方用两年的时间足足耗没了六年的生命，这更加让人敬佩。 李老师说着也有点明白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的苦笑两声。 在交代结束后，李老师拿着一个背包就和向导联络员一起准备走了。 “孩子们，向你们的李老师敬礼！！！”王小德大声的叫到。 孩子们从和李老师的拥抱中挣脱出来，一个个举起自己稚嫩的小手向他们的李老师敬礼。 李老师也是向孩子们敬礼，然后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泪水如潮水一般流过面颊。 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忘记这些孩子，自己一定还要回来。绝不像这次仅仅只呆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