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最恐怖的一封家书(四)
郭莉挽着我冲我嘲笑道:“今天是你们召鬼之后七天整哦据说如果召的是厉鬼的话都是要过七天才现身的。” “是么?” “是啊。今天晚上我可不敢跟你睡一起了。” 旁边张媛也讪笑道:“对、对,今天晚上我跟郭莉睡。让你们两个色鬼睡一起。” 就在这时,刘磊忽然“咦”的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隐约看见一只猫的身影,蹲在刘磊的汽车引擎盖上。两只翠绿的猫眼在昏暗中闪烁不定。见我们一来,猫矮身一窜消失在黑暗中。 “怎么啦?”郭莉不解地看着我。 “猫。一只黑猫蹲坐在刘磊的汽车上,刚才。你没看见吗?” “没啊?有猫吗?”郭莉瞪大眼睛。 我和刘磊对望一眼,看着他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猫吗?你有看见吗?”郭莉松开挽着我的手,回头问张媛。张媛也瞪大眼睛:“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我激动地惊叫道。两个女孩子大约是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紧紧地站到一起,还手拉手。 末了,刘磊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没什么猫。我们吓你们玩儿的。”说罢将钥匙抛给我,道:“我累了,你代我开罢。” 毫无疑问,刘磊所说的话只是安慰两个女孩子的,而且,并没有多大效果。一路上四人都沉默无语,直到快到家了,气氛才有所缓和。郭莉和张媛开始在后座叽叽咕咕,我和刘磊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眼皮越来越重,看看车上的钟已快三点,大家大概是困得连害怕都忘了 眼看已经拐进家的小路,这时已经在半闭着眼打盹的刘磊忽然大叫一声:“看着!” 汽车前面大约五米处有一只猫,漆黑的猫,正蹲在路中央,两只碧绿的眼睛迎着车灯发出邪异的光。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我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汽车所有的重量加上惯性全部压在右前胎上,汽车开始侧滑。一声“乒”的剧响从车底传来,压住了后面两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右前胎爆了!我猛然想起汽车杂志上看过的救生技巧,连忙将方向盘往左打死,希望惯性能够因此减缓下来。 然而速度太快,且路上充满了潮湿的露水,汽车开始打转。我放弃了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四周不断盘旋、飞速而过的景物。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施加在我身上,我知道它比我强大得多,我无法抗拒它,于是只好听天由命。 也许是我正确的处理动作,汽车很快停止了打转,但依然往前侧滑。猛然间汽车右侧抬了起来,车内四人都齐声发出一声惊叫。 汽车右侧抬起四、五十度,接着力道尽了,猛然坠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终于停住不动了。我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浑身大汗淋漓。刘磊也是满脸蜡黄、惊魂未定的样子。郭莉和张媛冲下车在路边吐了起来。 下车后我的大脑里转着千百个念头,一会儿后悔自己为什么开那么快,一会儿又觉得开车出事很丢面子。然而,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话说回来,这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和后面发生的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和刘磊各自点上一支烟镇定神经。“看见了?”刘磊问。“看见了,一只黑猫。感觉上和刚才停车场里那只,是同一只。”我猛地喷出一口烟。 “这回你们看到没有?”待两个女孩子镇定下来,刘磊开口问道。但郭莉和张媛只是瞪大眼睛。“猫,黑猫!”我咆哮起来,“刚才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站在路中央的那只该死的猫!你们怎么会没看见?!” “你凶什么?”郭莉忽然大声道,“自己开车没水平还怪什么猫?哪里有猫?我们怎么都没看见?”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过了,四个人都完好无损没有受伤就好了。”刘磊打断我们的争吵,俯身检查车的情况。左前胎上有一道半尺来长的裂口,在裂口边缘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因为爆胎前的高温而出现的类似烧灼的痕迹。我蹲下身来摸摸还烫手的车胎,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刘磊埋头看着车胎喃喃自语,我不得不解释:“当时那只猫在前面,我的第一个反应只能是避开……”
“不是这个!”刘磊打断道,“我也看见了那只猫。但是,为什么车胎会爆?” “因为速度太快压力太大……” “不对。你想想看。我记得当时你是往左打方向盘,汽车的全部力量应该是都压在右前胎上。要爆胎也应该爆右前胎才对,怎么左前胎会爆的?”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茫然无语。忽然,我想起一件让我不寒而栗的事。刘磊也忽然反应过来,似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都想到了这件事,这件极为恐怖的事。 “你记不记得,刚才停车场里那只猫坐在哪里?” 我打了个哆嗦:“好象是,左前胎上方。” “没错。我也记得是左边靠近天线。” “什么左边?”张媛走过来,她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点。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里,那只你们没有看到的猫……”说道这里我不由哽住,因为我又听见那惨烈的猫叫声:“喵嗷——喵嗷——”就从背后的雷山上传来。刘磊瞪大眼睛看着我,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也听到了。 但郭莉和张媛却又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刘磊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告诉两个女孩子更多的东西。 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大祸即将临头,然而我却是绝对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和坐在失控的汽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也许是才经历过车祸的缘故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然而,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我直到现在,我叙述这件事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摆脱它,也许,永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