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起源
“那差不多是已经快四十年了吧，诸位还有人记得吗？恐怕已经很少了，毕竟那是我还是枢机卿里面最年轻的一员，现在的大多数人恐怕都没有见证着圣教会光辉的崛起吧！”老人微微感慨道，没错，如今已经是八十七岁高龄的议长阁下无疑是教廷的耋宿，他所知道的事情往往都已经被尘封了许多年了。因为有些事情重要到连文字都不能够留下只言片语。 所有的主教们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做声，他们同样好奇。很久很久以前，当圣教会还很弱小的时候，那些主教们只能在神圣罗马帝国和新罗马帝国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自从查士丁尼的时代过去之后，新罗马将注意力转向了东方而不是西方，虽然令教士们不用再去心惊胆战，可是却又不得不依靠神圣罗马帝国作为靠山来抵御伦巴第人的入侵。 可即便是这样，政教之间的争斗却还在继续，从卡诺莎之辱，再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罢黜教宗，这一切的一切至今都还在教廷的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机甲技术出现之后，教廷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攥在手中并成为自己强大的依靠。 那就是因为教廷早已经受够了没有力量那段耻辱的岁月了。 而扭转这个局面的正是将近四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自从查士丁尼的王朝结束之后，由于和东方的连年征战再加上国内的大瘟疫，导致了曾经的新罗马恢复昔日帝国辉煌成为了泡影。而之后，新月教徒的强势崛起还有从海上绵延蔓布的诺曼海盗彻底让这个庞然大物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首先是拉文那失守，之后诺曼人强行登陆南意大利，而新月帝国的哈里发也派遣了其庞大的战舰围攻君士坦丁堡。 而如果不是当时的皇帝希拉克略力挽狂澜的话，这个古老的帝国的历史就真的要那样草草完结了。通过内外征战，帝国又终于恢复了元气，这一次帝国的皇帝们将目光看向了东方，企图夺回失去的土地。而在这时，圣教会则不失时机地选择了和新罗马帝国联盟并凭借着当时狂热的宗教信仰号召起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不仅让新罗马无暇顾及自己在意大利的总督区被教廷支持的诺曼人蚕食，也让西方的列国暂时停止了征战将矛头指向了东方。而这恰恰是教廷希望看到的失去了两个方面的阻碍，圣教会也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可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却出现了，和新罗马的军队和十字军一起突然登陆，一举攻克了耶路撒冷，可是随即便被早有准备的新月帝国的大军团团包围。陷入了绝望，正当他们就要放弃一切的时候，为了鼓励军心，联军的统帅们试图伪造圣枪的遗迹来稳定局面，可是误打误撞之下却在耶路撒冷之下发掘出了“神的遗迹”。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神的遗产，因为耶路撒冷自从经典诞生以来就是我们心中的圣城。那意味着是神所庇佑的地方。但是随后，有一定学识的教士们便意识到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神留下的东西。而是一个过去时代遗留的文明，而那个文明强大甚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议长的话语在静悄悄的枢机会大厅里面传响，而每一位主教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听漏了一句，如果别人说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非常荒谬，但是此时他们面前的可是德高望重的枢机会议长阁下，没有人会怀疑。 “而在那里，我们终于得到了。” “？”有主教对这个词汇有些疑问。 而议长饱经沧桑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迟疑，点了点头道：“对，，它是所有机甲的源流，虽然说我们拥有着许多古机甲，但是实际上才真的是机甲的祖先。因为，只有它才具备那样强大的力量和影响，可以说才是最强大的古机甲。” “那么我们和新罗马帝国的决裂的原因……”有的枢机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对此，那位议长也没有任何的掩饰，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正因为这份遗产，我们最终和新罗马帝国彻底决裂了。” “那么我们对东方的战争……” “是的，漫长的时间以来，这一直都是整个教廷的目标，我们将成为一位继亚历山大之后的前往东方开拓者，打通前往东方的道路。而到那个时候，圣教会的权威将重新凌驾于于这个世界。”议长说起这种宏大的命题并未流露出任何激动之情，而一旁的英格威教宗则冷眼旁观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哪怕是我们在座的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教廷那么渴望东方的土地，这跟人口、城市和矿产资源都和固守罗马一隅的我们似乎没有关系，哪怕是我们攻打下了君士坦丁堡，最后不也是没被我们掌控在手里不是吗？” “是因为更多的遗迹吗？”有人这时忽然明白了。 “是的。”而这时英格威教宗也开口说道。 议长说整个教皇国知道当年那个秘密的人不超过十个，而恰巧，身为教宗的英格威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秘密本来在座的很多人都没有权限知道，当初任何一位即便是议长阁下要是私自泄露的话——外传的结果是你们知道的，那会被宗教裁判所直接抹杀，任何人的身份都不起作用。”此时这位教宗点燃了一个新的烟。 明明是圣教会名义上的领袖，五大普世主教之首，圣彼得的继承者，可是英格威教宗却一点也没有那种自觉，这让很多人感到头疼。 “当然了现在诸位不必担心这一点，因为通过裁决，这项秘密现在对诸位已经解封了。因此诸位才可以那样幸运地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英格威继续说道，而那位议长也没有打断的意思，其他的枢机主教也只有这样听下去了，“其实各位大主教们都应该明白所谓继承了神话时代的技术，拓展了机械文明，只要是稍微有理智的人都知道那是胡说八道，神的遗迹为什么发展的是机械技术呢？要知道在一百年前，我们的神职人员可是对这些大不敬的东西感到厌恶的，甚至于对弩箭都要加以禁止，神不该是那种挥手之间可以创造万物的东西么？所谓的机甲完全不该是神学的悖论吗？”教宗吐出一口细长的烟，“所幸的是，当初的那些先辈们都秉持着务实的价值观没有裹足不前，他们明白找到的不是神迹，而是另外一个文明的遗迹，但还是将其披上了神学的外衣，因为这种庞大的力量对教廷必不可少！” “文明的遗迹？”主教们仿佛咀嚼着这个名词，却又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古老的存在为什么会具有比现今还要强大的力量。 这说不通才对啊！ 在座的每一个人是贵族教会学校的学生，从小接受的就是教廷的世界观，神创造了世界和人类，人类繁衍至极，有一天世界会结束，末日审判到来，行善的人上天堂，作恶的人下地狱。世界的历史似乎就该这么简单，神早已为人类规划好了一切。这是神学会的论调，作为统治者，他们当然也明白现在蓬勃发展的自然科学在冲击着宗教的权威。 但教皇说史前文明……很难想象，难道说那样古老的文明居然会拥有那般强大的技术，岂不是说数千年的发展相比起过去就是个笑话不成？ “正如议长阁下所说的，是第一代机动甲胄，也是我们手中最强大的王牌，可是我们对其的仿制却连百分之一也没有达到。不能说这不是悲哀啊！”英格威教宗幽幽地说道，“当年就是凭借着才有了那场堪称史诗传奇的大胜，从此吹响了圣战的号角。”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为何那样强大的文明能明明拥有着机械技术的巅峰，之后反而走向毁灭呢？”这是一名枢机卿忍不住说道，这也是其他的人困惑的地方。这不符合技术积累的进程。除非机甲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技术，可是它却无疑是是为人类作战而生的战争机器。倘若过去真的有那样神奇的文明的话，后世居然一点影响都没有是完全不可能才对的。 “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但是要记住这件事情教廷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因为我们影响世界的两件工具，一是机械技术，二是宗教精神。如今为了拉拢我们盟友，原本占绝对优势的机械技术已经被各国学去了大部分，看看几大王国他们的机甲早已经自成一体，而如今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最强武器，反而是宗教精神。只要圣教会的信仰不至于崩塌，教廷便不会衰落。”而这时议长又一次开口道，“当初教廷把圣墓中的秘密一再地封锁，最后形成了今天的局面。但除了信仰的问题之外，还在于和新罗马的分歧。那便是当初另一具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如果不是消息封锁及时，新罗马的覆灭足以让世界再一次狂热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议长阁下说的没错，如果真的被知道的话，任谁都明白其中的价值。 “那么这一次，克劳狄乌斯卿所说的，与有关系么？”有人问，尽管明白那其中的价值，但是他们还是对特拉比松的消息感到怀疑。 “不管是否是真实的。但是我们要明白当年的历史教训绝对不能够重演，我知道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恒动天机关所在几十年前便已经无法从我们的里获得更多的史前技术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搜寻着古机甲的踪迹，为的就是可以得到更加强大的样本，要不然照这样下去，丧失了机械优势将是我们，而新罗马帝国就是榜样！从多次的征战中我们早已经发现了新罗马帝国的机甲和我们的机甲虽然相似但是却是不同的序列。这更加可以证明，那具很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这正是我们极为需要的！” “是时候了，是我们再一次亲自征战东方的时候了。诸君，这是关乎教廷存亡的时刻，这种时候，你们还要裹足不前吗？” 老人深沉的目光扫视着其他的枢机主教们，而每一个人也都意识到这其中的重要，教廷的兴衰至关重要，而此时看来，议长和那位教宗似乎已经决定亲自将力量部属到遥远的东方，而上一次还是四十年前，那一次的圣战改变了教廷的命运，而这一次呢？ …… 新历1258年，十字军和尼西亚的精锐部队进入了特拉比松王国的腹地，而完全没有了防御体系的特拉比松人只能无奈地退到了城堡中防守，在世界看来在，这个新罗马帝国覆灭的产物这次似乎就要彻底消亡了。 而这时，特拉比松城内，防御战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你真的决定了？”法布尔医生神情复杂地看着康士但丁，虽然他已经做了自己最后的努力，但是康士但丁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座城市已经毫无希望了，也许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康士但丁却摇了摇头道：“曾经的我是为了贵族而战，仅仅是战争的机器而已。而在那一天，君士坦丁堡沦陷的那一天，我本应该为了人民而战，但是我却如同懦夫一般逃走。这种事情我不愿意再重新经历一次。谢谢你的好意。这一次我会终结那一切！结束我过去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