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宴会
“这便是夏宫么？”康士但丁微微出神，他没想到波兰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毕竟还是一方列国，波兰虽然处于外围，但终究是西方重要的一部分，不能等闲视之。”贝尔希斯也回复了原来冷峻的模样，重新起驾驶车辆。 礼车行驶在平整的路面上，如同行驶在云中。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再也不说话了，这座宫殿给他们的印象虽然震惊，但是还没有到大惊小怪的地步。前者曾经目睹过强盛时代的新罗马帝国，那个时候君士坦丁堡的繁华可不是这可以比的，而后者也曾经游历过许多东方的城市，无论是哈里的宫殿还是素丹的牙帐都足以和西方媲美的。 纯白色的雕花铁门次第打开，只见全副武装的军人向他们行礼，他们和驻守在城里的波兰军队并无二致，但是康士但丁却能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杀伐气息，显然他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这些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由于早已得知这辆车里坐的是谁，如果不是获准的车辆，恐怕就算是机甲部队进攻也能被他们抵挡吧？康士但丁看着那些士兵手中精良的武器不由心想道。 尽管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但是另外的车上，迪凯雅特还有其他的诺夫哥罗德士兵却瞪大了双眼。 他们越是逼近那座白色建筑，越是被它的宏大的精美震撼，这些乡村粗汉出身的人自然在它身上能找不出什么艺术的踪迹，但是从古至今几乎所有建筑流派的构想都完美的呈现在了这座宫殿上即便是不懂艺术的人也能感受到那种富丽堂皇带来的震撼。 若是在新时代未曾来临前，在西方要修建这样堪称奇迹的建筑可能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足以将一个国家拖垮，但是古机甲带来的科技却使得一切被扭转，自然的财富被人类任意可以享用。 缓缓的，贝尔希斯放缓了礼车的度，而宫殿里的士兵则在两侧默默等候。 红毯一直铺到台阶下方，终于贝尔希斯将车停了下来，似乎迎接的仪式早已就绪。 一场在夏宫中举行的盛会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主角的到来，依稀可以看见树上仍然盛开着白色的细花，这种话的开花季节很晚，繁花的景象使得宫殿在富丽之间多了一丝温馨，宛如仙境一般。 “欢迎您的到来，康士但丁大公！”贝尔希斯身旁的波兰官员微笑着邀请康士但丁下车，而车门外面容整肃的士兵也站好队形准备迎接康士但丁。 “那我们就下去吧，贝尔希斯君。”康士但丁淡淡地说道，似乎十分坦然地下了车。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是贝尔希斯也还是决定相信康士但丁跟着下了车。 “康士但丁叔叔……”反倒是波尼法齐娅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的面容肃杀的军人，有些担心。 但是康士但丁却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也好久没有看你母亲了不是么？”足足三年，虽然一直在书信联系着，但是这种滋味对波尼法齐娅并不好受，康士但丁心知肚明。其实这一次来华沙，这个丫头是很激动的。康士但丁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影响了这对母女重聚的喜悦。 “雅德薇佳陛下呢？”康士但丁忽然问道，那锐利的目光让波兰官员有一种自己会被刺穿的感觉，心中一惊。 “陛下稍后就到，请您一定放心。”赶忙回答道，波兰官员连胜保证。 跟随着波兰官员，康士但丁和贝尔希斯带着侍卫们侍者们托着托盘来来去去，杯中酒液晶莹，折射着烛光。而这场宴会中，除了这些侍者之外还有一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以及青年军官。只见他们端着酒杯正在谈笑风生，似乎说着有趣的事情，只是康士但丁却知道这些贵族们只会无聊地拿那些国际事件来当话题借此来提升自己的地位而已。这是贵族生来的手段，往上爬和将他人踩下去的手段。 对康士但丁来说，这些人都是初次见面，而看到了康士但丁，这些贵族和军官们也立即停止了攀谈。虽说康士但丁不认识他们，但是看见康士但丁这身带有明显罗斯人色彩的衣着打扮，可想而知这会是谁。 当然是才来华沙就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的康士但丁大公了。 人们的目光里微微闪烁着猜疑、不屑、惊惧等等，形形色色的人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地温暖祥和，那么地高贵典雅，可惜都是貌似的，当康士但丁出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人们都注意到了康士但丁还有其他人的到来。 他便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么？ 只见贵族和军官们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他们似乎在想着什么。如果不是这次康士但丁到来，凭他们的身份倒还真没有资格去来这里。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来到雅德薇佳的行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托了康士但丁的福。 “记住我的话，如果没有把握，如果没有把握不要太快将矛盾暴露出来，那些波兰人没有那么好对付。”贝尔希斯低声对康士但丁说，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这场宴会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虽然不知道殿下您有什么计划，但是还是不要轻易冒险。” “贝尔希斯君，你有时候真是……啰嗦啊！说起来你还是真的越来越像薇薇安jiejie了呢！”康士但丁居然打趣着对贝尔希斯说道，神情轻松地走进了大厅，丝毫没有拘束的意思。 而他披着的东方式长袍微微飘起，显露出一种非凡的气势顿时让大厅中的所有人顿时心中一紧。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谁都已经明了，十有**这个男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康士但丁大公了。 但是很快，大厅中恢复了正常。在他们眼里，诺夫哥罗德终究还是乡下人，把注意力转移过去实在丢脸。可表面上他们不看康士但丁了，背地里的窃窃私语却仍然在继续。 “诺夫哥罗德的康士但丁么？”虽然猜测出了康士但丁的身份，但是在背地里他们可不会称呼他为大公。 “虽然长的很普通，但是那双眼睛还真可恶啊！。” “哼，这是乡下人罢了，诸侯们居然把他也弄过来了。” “还带着卫队过来，他以为他是谁……” 窃窃私语很快就地落了下去，但是却完完整整落进了康士但丁和其他人耳朵里面。这些波兰贵族根本不在意康士但丁会不会听到。自从新罗马帝国分崩离析之后，正教国家便走进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期。像罗斯这种外围国家更是被西方拒之门外，自然康士但丁的大公身份在波兰人眼里不值一提了。 迪凯雅特正要作，但是却被康士但丁拦了下来。 “无须在意，这些人都是小角色而已。没有这个必要……”康士但丁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空洞地扫过了大厅里每一张面孔，这些人不过是背后的人的一个幌子而已。 康士但丁坦然地走到了大厅中，尽管他的衣着打扮在这里面显得格格不入。明明让波尼法齐娅好好打扮的他自己这一身却在贵族面前显得有些奇怪，即便是在军官身边也是一样，康士但丁的大衣透着浓郁的罗斯和东方气息，若不是那锐利的目光，一定会有人嘲笑他是土老帽。 侍者面无表情地穿梭在每一个赴宴者，端着酒杯恪守自己的职责。而康士但丁随手拿起了一杯。 他又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看起来像酒，相比起罗斯人喝的这果然是给孩子们准备的饮料，当然罗斯人的烈酒康士但丁也是喝不了多少的，只是习惯了之后，就觉得手中的这杯酒颓然无力。 “康士但丁大公？”居然有人冲他打招呼。 那是一身火红色紧身衣的贵族夫人，紧身衣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将纤柔的肢体曲线映衬的相得益彰。 她应该比康士但丁大出那么一岁或者两岁，这个岁数的女人早已经嫁为人妻，十几岁便已经很常见了，当然像雅德薇佳出嫁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也属于少见。只见这个女人四肢纤长，胸口微微贲凸，美好的曲线带着青春质感，即便是已经出嫁但仍然散着独特的气息。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康士但丁的意料，居然跟自己率先打招呼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贵族女子。 “我们见过么？”康士但丁有些吃惊。 “不，但我是从我的丈夫那里听过你的名字，你很有名，我们听说您来了华沙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您。昨天在车站我因为有事没能来成。”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夜莺一般，透着一种诱惑的魔力。“维罗妮卡·埃文达斯，叫我维罗妮卡就行了。”女人很从容地伸出了手让康士但丁行吻手礼，这是西方很时髦的一种问候方式，但是康士但丁反而有些没反应过来。 宫殿中她的美貌足以令康士但丁也为之动容，他不否认这个叫维罗妮卡的女人的美丽，她耳垂上挂着翠绿色玉石雕琢的耳环有一种独特的东方气息，一看就价值不菲，晃动的时候带着水波般的光。而随即康士但丁也能够感受到四方射过来的灼热的光芒，那些目光都来自男人。而其他贵妇人的眼神却变得十分冷淡。 康士但丁也不由了然，看来这个女人有些意思。虽然不知道对方接近自己是为什么，但是康士但丁还没有必要有所顾忌。 只是，对方伸出手是什么意思？！ 康士但丁有些愣住了——是叫自己拉着她的手吗？这是哪门子的礼数？ 就这样，维罗妮卡和康士但丁这样不尴不尬地站着，女人伸出的手不只是放着好还是收回好。 脸色阴晴不定的维罗妮卡看着康士但丁不由心中不满捋了捋火红色的头，不知该如何收场。依稀可以听到有别人的笑声，已经有人猜到康士但丁根本不知道吻手礼是怎么回事。所有人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出声音笑出来。 可就在这时，波尼法齐娅却站在了维罗妮卡和康士但丁的中央。 她的气息芬芳而温暖，让人仿佛坠入云雾中。只是这个小女孩却似乎像是一只炸毛了的小花猫挡在康士但丁的面前，活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 尽管不敢肯定，但是维罗妮卡在波尼法齐娅眼里就是母亲口中说的那些不要脸的女人。 这种时候沉默是最大的武器，一句话也不说的公主殿下反而让维罗妮卡自讨没趣。本来想为丈夫掏出一点什么的，但是很可惜这个乡下的土财主居然这么不解风情。 “公主殿下！”虽然心里窝火但是维罗妮卡根本不敢缺了礼数连忙恭恭敬敬地向波尼法齐娅行礼，而其他的贵族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身影。 “公主殿下！” 看着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神色复杂，看来传言是真的。雅德薇佳真的将公主殿下托付给了这个男人。显然他们之间关系匪浅。事实上，他们并非在恶意揣测，只是雅德薇佳的所作所为的确让她的臣民不解。 明明波尼法齐娅的父亲还春秋鼎盛，尽管年近花甲，但是身体健硕却并非虚话，为什么要让这个身份敏感的希律人成为公主殿下的教父？！ 坊间流传的传闻可要更加不堪。 而就在这时传来的动静却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钟声似乎从悠扬的远处传来。 这是—— “宴会开始了！”突然，波尼法齐娅拽住了康士但丁的手臂将他带离那些贵族，似乎在宣示这什么一眼，到让康士但丁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听到了波尼法齐娅认真的话语，康士但丁也微微一愣果然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显得十分郑重。 而只见一扇大门被侍从们打开，然而后面走出来的人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