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归来
在康士但丁出事后的第二天，诺夫哥罗德的卫队才赶了过来。［（{＜〔 这并不是因为诺夫哥罗德贵族的阻挠，而是贝尔希斯的要求，康士但丁遭遇了袭击在他看来不能排除诺夫哥罗德有内应的可能。倘若有什么问题的话，康士但丁随时有危险，因此贝尔希斯选择让驻扎在普斯科夫城的迪凯雅特带领值得信任的亲兵卫队来保护他们。至于康士但丁所在的地方只有他们知晓。 “迪凯雅特阁下，我们现在距离特米尔镇还有3o里。”重型机车行驶在路上，而上面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由贝尔希斯亲自挑选，正因为如此他们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全前进，中午以前一定要到达。”迪凯雅特说道。他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那个小镇子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防卫上根本不堪一击，如果被现的话处境将十分危险。 “明白！”得到了命令，所有人加快行军的度。 …… “到底生了什么？你居然自己都拿不准吗？”一个老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在客厅等候多时索尔仁尼琴问道。 此时的诺夫哥罗德城中，戒严仍然在持续中。贵族们已经感到烦躁，他们虽然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被禁止离开议院，但是他们却觉得自己身处在的诺夫哥罗德城却像是一座的监狱，仅仅对他们开放的监狱。然而愤怒的贵族们却无可奈何。 “立卡洛夫卿。”索尔仁尼琴恭敬地说道，尽管谁都知道他是贵族议会的议长，拥有着极大的权力。但是实际上，他是面前这个垂暮老人的代言人。索尔仁尼琴的每一次行动都是经过立卡洛夫的允许的，而这一次他前来也是为了能够征求对方的意见的。 “康士但丁大公好像遭遇了袭击，是波兰人干的。” “嗯。”听到索尔仁尼琴所说的话，立卡洛夫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神情仅仅点了点头，仿佛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一般丝毫没有在意。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想你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专程来我这里的。”立卡洛夫问道。 “是的。”而索尔仁尼琴也点了点头，“但是贝尔希斯阁下似乎很警惕我们，甚至对诺夫哥罗德进行了警戒。他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他怀疑……似乎你也一样，我的孩子……”他的话中意有所指。 “那么看来你也有所怀疑，是么？”立卡洛夫显然也听出了索尔仁尼琴的话外之音。 “……的确，康士但丁基本很少离开诺夫哥罗德城，如果说被那些波兰人联合着罗曼洛夫那些人就可以劫持他的话，我只能说——这未免太巧合了！”索尔仁尼琴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有一种预感。 “或许吧！”但是在立卡洛夫的脸上，索尔仁尼琴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老人回答的时候虽然平静出奇，但除此之外，索尔仁尼琴没有任何的证据，更重要的是立卡洛夫是他的恩师。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当初您为什么要让我说服其他人让康士但丁成为大公。您应该知道，他甚至比亚历山大还要难以控制。”实际上，三年前，他自己也是反对康士但丁登上大公的位置的。但是正是因为这个老人的坚持，索尔仁尼琴才力排众议通过了提案。 只是现在，他虽然相信了康士但丁的能力可以将诺夫哥罗德带向强盛，但是却无法相信康士但丁是个安全的存在。 “康士但丁么？”立卡洛夫微微出神，“他的确难以控制，但是他远比亚历山大容易对付。因为他缺少野心啊！或者说，他对罗斯并不感兴趣。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最好的选择罢了。” “那么现在呢？”随即，索尔仁尼琴追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既然现在诺夫哥罗德已经不需要他了，您是否认为随时就可以抛弃他了。” “索尔仁尼琴！注意你的态度，记住你在和谁说话！”索尔仁尼琴的质问愈露骨，而立卡洛夫就算是老糊涂也能够听出来索尔仁尼琴对他的怀疑，他不得不出言警告。“我说过康士但丁对罗斯谈不上威胁，我没有理由要和波兰人合作。何况康士但丁也不会不会留在这里太久了” “什么意思？”索尔仁尼琴有些疑惑，立卡洛夫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他说康士但丁不会留在这里太久，这让他不得不有些在意。 “东方的局势已经不可能再让他们再继续留在这里了。”那些东方人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康士但丁能回去的时候拥有足够的力量，三年了，他们没有理由在留下了。“现在，你还怀疑我吗？” “不，立卡洛夫卿，我并不是有意这样的。至少现在看来，康士但丁的存在要重要的多。”索尔仁尼琴明白现在的局面下，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对诺夫哥罗德的扩张都充满敌意，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确需要一位强大的君主。 “那是自然，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一点并没有问题。”立卡洛夫平静地回答，两个人在这三年里无形中有了裂痕，他们都知道双方之间的默契似乎不像以前那样，而其中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 “怎么样了？那些人还要等多久？” 特米尔小镇上，居民们仍然在议论纷纷，他们由于对镇长的不满，康士但丁这些不之客自然也就不受欢迎了。他们一早上就在镇子前的广场窃窃私语。 他们满身怨气，尤其是被思科普给弄到这来继续当苦力来用。 “你们一个个都想干什么？快点吧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待会儿诺夫哥罗德那里的人来了，你们要是有半点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们就一个个给我等着吧！”思科普依旧是气势汹汹的走狗模样，而他越是这样，镇子上的居民越是瞧不起他。这样一个小人凭借着溜须拍马当然是没有人会喜欢的。 “这个人怎么这样？”波尼法齐娅皱起眉头看着思科普趾高气扬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不只是他，连带着康士但丁等人，都被镇子上的居民不友好的对待，在他们看来康士但丁一行人和镇长完全是一丘之貉。 “越是这种小地方这种人越是猖狂！不要管他了。”贝尔希斯却见怪不怪，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这样，并不是非黑即白，像思科普这样的小人物组成的灰暗才是主旋律，固然你能现美丽，但是皆因为你身在灰暗而渴望光明。他们并非邪恶，但是同样让这个世界黯淡无光。 而这时康士但丁和薇薇安也走了出来，他们来到这里，除了贝尔希斯表露身份之外，其他都是保密的。 “怎么样了？”康士但丁看着贝尔希斯问。 “没有问题，迪凯雅特不久之后就带人来了。一切正常。”贝尔希斯答道，不久前他和迪凯雅特联系了一次，他们正朝这里赶来。 “那就行。”康士但丁悬着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至少不会在担心有人图谋不轨，这一夜虽然十分平静，但是他们却是提心吊胆地度过的。诺夫哥罗德的危险这三年来从未消除，康士但丁甚至被人试图刺杀。 “是时候回去了，这个地方真的令我厌倦了，那些贵族只会让我想起当年君士坦丁堡的那些人。”康士但丁幽幽道。 “而现在那些人都在尼西亚呢！恐怕您回去又要不得不去面对他们了。”薇薇安在一旁说道，她当然知道那些人险恶的用心，但是她却不得不提醒康士但丁只有和那些人合作，君士坦丁堡才有可能光复，帝国才可以重建。 “我明白，有些东西我不得不承担，而我也不会在逃避。” 正当这时，隆隆的机车轰鸣声传来吸引了人么的目光，所有人都扭头朝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镇子上的人觉得稀奇，而康士但丁他们则觉得紧张。 当诺夫哥罗德的旗帜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康士但丁终于可以完全放心下来了。 是迪凯雅特，是他们来了。 而当镇子上的居民看到了整齐肃杀的军队赶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不敢有什么表示，更不敢再口出不逊之言，那些军队手上的武器是解决嚼舌的最好的方式。 康士但丁缓缓地走了过去，而思科普他们都觉得惊奇，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一直跟在贝尔希斯的后面默不作声，连他们都没有注意，可是此时却是他站了出来。 然而更加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些士兵居然毕恭毕敬地下了车向这个年轻人敬礼。 “殿下！” 殿下！？听到这个称呼的一刹那，镇子上的居民和思科普都大吃一惊。“殿下”这个称呼，除了大公之外恐怕没有其他人才对，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诺夫哥罗德的最高统治者不成。 “咝——”顿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在众目睽睽之下，康士但丁走到了士兵的面前从容接受了他们的敬礼。 “你们辛苦了。”康士但丁平静地说道，看着这些三年来组建起来的精锐之师，这些人来自于诺夫哥罗德的乡村之中，可以说没有城市里的狡狯的风气。 “大公是我们之前疏忽了。”迪凯雅特低下头说道，如果当时能够立即行动的话，这次事故很有可能避免。身为侍卫长的他自然深深自责。如果不是康士但丁的提拔恐怕自己一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而康士但丁只是微微一笑，当初只是临时起意而已，但是这个人反而成为了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同时也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们提供的消息，我恐怕就真的要倒霉了。”康士但丁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他及时地截获了神圣罗马帝国的信息康士但丁可能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康士但丁……大公……”吓了一跳的思科普此时连话都说不清，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诺夫哥罗德大公，完全没有预料。 而那些之前在背后说康士但丁他们坏话的小镇居民也吓得够呛。 康士但丁也看出了这一点，他走向小镇的居民那里，所有人的心顿时一紧，他们可不知道自己之前嚼舌头有没有可能被这位一点不起眼的低调大公给听到。 “感谢你们的款待，在此我致以诚挚的感谢。”康士但丁彬彬有礼地说道。 而思科普连忙跑上前去满脸堆笑，眼睛挤成两条细线，献媚地说道：“尊敬的大公您能来到这里让我们蓬荜生辉，我们哪里能接受您这样的赞赏。” 虽然无比厌恶他们镇长的嘴脸，镇子上的人们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满的神情流露。 但是完全出乎意料康士但丁的声音却突然寒冷了下来，“我似乎没有允许你开口，镇长！” “大公……”吓了一跳的思科普完全没有料到康士但丁居然用这种口气，顿时间他现自己面前的站着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是一位真正站在权力顶峰的人物。 身体颤抖的思科普居然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拥有这样的气势。 “我想你的人民似乎很讨厌你，顺带着把我们也讨厌了。”贝尔希斯冷峻的声音蓦地响起。“我想你一定会很乐意离开这里的。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到诺夫哥罗德的。现在你可以如愿了。” “可是……贝尔希斯阁下……”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思科普根本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反转的。“我可是好好招待你们的啊！” “然而我给你的钱你缺私吞了，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说完，贝尔希斯突然间抽出了短刀刺出。 “不——” 在尖叫声中叮当响的金币在地上翻滚，被他私藏起来的那笔钱全部撒了出来，贝尔希斯的刀仅仅只刺破了他的衣服而已。饶是如此，脸色铁青的思科普还是吓得几乎晕了过去。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其他事情。至少你在特米尔的美好时光终结了。”康士但丁缓缓走了过去宣告着这位镇长的落马，而身后响起的是镇上居民的欢呼。 “我们可以回去了。” “是，大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