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闭关炼法 新
九州的天早已入秋,各州雨水稀少,这种时节,最适合大兴土木。 洪武要在阎罗谷立教,就必须要修建山门,再去嬴州境内招收弟子,才可能与三大剑派抗衡。而且宣冥宗和昊晶宫两教的弟子,不可能永远呆在仙葫世界之中,想在九州修行,就需要大量房屋用以居住。这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好在阎罗谷本身就藏于深山密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木材。 山谷内外的修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宣冥宗与昊晶宫两教弟子联手,数万炼气士一同上阵,洪武倒是并不担心。对于他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个地方闭关,验证骷髅帝王所说之言的真伪。 “这些年习得的神通法术的确是太过驳杂,虽已踏入阴阳境,但在功法的修行上却无甚突破。那皇帝的话……唉,罢了,我的确也需要一些时日来梳理神通,大道至简……” 从九州去神武地界的这十多年,洪武的成长几乎全部是依靠外力。海蜃仙葫、灵都太虚、极阳至法,以及最后让他凝练出阴阳之轮的天魔族玉佩。没有这些东西,他恐怕连金丹期都突破不了。而在纵横杀道的修行上,几乎还停滞在真人境。 先前一路披荆斩棘,为集齐韶华九鼎,洪武并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但是今天,那骷髅帝王的话不得不令人深思。修为到了这个境界,已经不是可以凭借外力就能提升了。倘若无法踏入元神期,此生一切努力依旧会化作飞灰。洪武很清楚自己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 一步生!一步死! “以身葬剑,唯我独尊!纵横杀道,破一切法……” 在离阎罗谷百里之外的一个漆黑山洞内,洪武独自一人演练功法,阴阳之轮在脑后忽明忽暗,一一闪过所有的神通。洪武所修的纵横杀道,以身养剑,以众生精血饲剑。飞剑越强,自身的修为力量就越高。 这些年,洪武一一习得“太初一指”、“六魔遮天统御剑阵”、“仙魔逆乱”、“大破灭天罗神光”、“万道归墟不灭符光”,“大罗天自在界”,六大神通。然而,仅仅也只是这六大神通。功法之中记载的凝练元神的法门,洪武并没有尝试过。而这,是世间一切功法最最重要的一环。 时光如梭,山洞内,洪武以阴阳之轮演练功法悟道,不知世间年月。而阎罗谷内外,一座座宫殿如雨后春笋般涌出,矗立于群山之巅。成千上万的炼气士纵横飞掠,伊然有了超级宗门的气象。 与无数高大恢宏的宫殿不同的是,在阎罗谷内,有一座用水晶绿竹修建的亭子。这座亭子就坐落在小小的山坡上,从远处看毫不起眼。然而,亭中却每天盘膝坐着四个人,全都是元神期高手。 此亭叫做“天外轩”,是整个阎罗谷的权利中心。那水晶绿竹是昊晶宫独有的天材地宝,只生长在神武地界的极北极寒之地,三千年才能长成一棵。通过特殊的方法炼制,自成结界,坚固无比。 “没想到我司空缎绮,随性一生,到头来却和你们困在这小小的竹亭之中,不知是喜是悲。” 亭外烟雨缠绵,司空缎绮独自起身观望,不禁摇头苦笑。听到声音,苏言睁开双眸,只见一缕蓝光自天灵涌出,直冲云霄。 “司空姑娘此言差矣,有师尊为我等传道,这半年时间,大家应当所获颇丰才是。” “哈哈哈哈……苏宫主,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女人的心思啊。依我看,司空前辈是静极思动,在想某人了。” 冥鬼老道哈哈大笑,也跟着站了起来。司空缎绮转身大怒,挑眉道:“鬼老头再乱说,本尊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嘿嘿嘿,前辈息怒……”冥鬼老道嘿嘿讪笑,正欲打圆场。就在这时,阎罗谷外突然落下一道遁光,来得又及又快。以众人的修为,自然认得来人的身份,却是一致地皱起了眉头。就连始终闭眼无言的卓虚子,也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师尊,章州传来消息,秦军已攻入宋国都城。大半个章州被火域覆盖,百姓十有九伤,就连嬴州三教弟子,都死了上万人!” 巫自谦满头大汗,一落地就急匆匆地开口说话,语气少有的沉重。苏言等人听后,眉头皱得更盛了。他们虽都是元神仙尊,高高在上,视苍生如蝼蚁。但章州的战况,实在是太过惨烈了。火域覆盖了半个州的土地,不用想都知道是炎火教的手段。那先天火海乃是中央地界独一无二的火龙脉所化,炙热无比,这一把火烧下去,要死多少生灵?
“没想到三大剑派这么快就攻进了宋都,章州一败,秦国疆域便可由西向东,直通东海,成了真正的半壁江山。接下来,恐怕就是镐京城了。一旦周天子被擒,嬴政必登人皇之位。到那时,不论仙凡,都奈何三大剑派不得。不行,这事一定要告知洪武。” 冥鬼老道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无比。随后几人都将目光望向卓虚子,显然最后还是要由这位三灾至尊来拿主意。 过了几息,卓虚子突然起身朝西南方望去,没有说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司空缎绮见状,脸色骤变,也跟着遁出了竹亭。巫自谦看得有些不解,刚想询问,却见自家师尊大叫一声“不妙”,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眨眼的功夫,天外轩内空无一人。 卓虚子出了阎罗谷,瞬间出现在百里外的一座山峰前。随即屈指一弹,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内血光弥漫,步入深处,可见九尊丹炉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四处。一个黑衣少年躺倒在地,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卓虚子再次皱了皱眉,将一枚丹药送入少年口中。与此同时,司空缎绮等人也陆续赶了过来。苏言看了看四周,震惊道:“神魂溃散,精血流失,洪兄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师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