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番外【话】
“不错，京中之事好安排，京外之事却难说了，所以慕雷是我最担心的一个变数。一看书·kanshu·”顿了一下又道：“如今罗布藏丹津反叛，他正与之交战，若此战败了尚且好说，若胜了，他到时候挥师回京，而我们们又根基未稳，怕是很难应付。” “怕什么，他敢来，我就把他打回去，不就一个包衣奴才吗，还反了天了。”三王爷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子，这两年要不是压着，他早就与轩辕晔处处对着干了，哪还会这么太平。 “慕雷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手里的大军。”露出凝重之色，既要成大事，那么方方面面都必须考虑到，一点小疏漏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倒是没这么担心，凉声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段时间慕雷在前面打仗，各地的粮草物资源源不绝往西北送，一旦粮草中断，他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所以我说，只要我们们能控制粮草就不用担心慕雷作乱，何况我不认为慕雷对老四有多忠心，比之张廷玉、李卫一流，更是远远不及。” 的这番分析，令心一舒，这些他未必想不到，只是太过在意，所以有些事反而不如他人看得更清，当下展颜道：“老九说的不错，倒是我过于忧心了，不过此战还是宜败不宜胜。” “这是为何，虽说年羹尧这奴才有些麻烦，但好歹是咱们大清的，让他将罗布藏丹津收拾掉不是很好吗？”三王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十，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年羹尧战胜，那么就证明老四用人有方，平白给老四添了美名；若他败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道：“八哥，你是不是想他若败了，就让老十四代替他出征？” “不错。”对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并不奇怪，他们几十年兄弟，除了老十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之外，余下几个对彼此心思都有些了解，“若能挣下一个盖世战功，老十四的皇帝位就继得更加理所当然了。”他话音一顿又道：“老九，明早朝后，你随我入宫再探一探虚实，还有太后那边也得去动一动了。至于老十，你给我全力监视送到京城的军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西北的战况。我们们已经忍了太久了，所以这一次，只许胜不许败。” 夜，在的说话中彻底落下，茫茫无边，笼罩着大清朝每一个角落。 养心中，凌若已经几天几夜没阖眼了，一直守在轩辕晔前，时光仿佛回到了轩辕晔患时疫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夜不休地守在前，那一次，她与轩辕晔都熬过来了，那这一回呢？还能那么幸运的熬过去吗？ 凌若不晓得，太医每都会来，但每一次都是摇着头神色凝重的离开，到最后齐太医更说，依轩辕晔现在的况，很可能熬不过三天。 三天……凌若从未想过生离死别会来得这样突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犹如一抹幽魂。壹看书书·kanshu· 弘历也想与她一道守在养心，却被她硬生生给喝斥了回去，并且嘱托瓜尔佳氏与德妃，一定要照顾好弘历。凌若心里是清楚的，如果轩辕晔这一次没有熬过来，那么新君继位势在必行。 弘历虽然聪慧，也最得轩辕晔喜欢，可是弘历毕竟还小，又非嫡非长，一旦争位，是很难斗得过拥有嫡长子份的轩辕通灵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柳莺莺虎视眈眈。 如果再给凌若十年的时间，她可以保证替弘历铺平一条继位之路，不输于任何人；可惜没有如果，所以这一次他们根本无法争过皇后一派，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争位中尽量选离漩涡，保住命。 而且，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甘心让轩辕通灵顺利继位的。还有灯台……凌若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何好端端地九莲宝灯会在轩辕晔点灯的时候突然烧起，照理来说，这些东西都有人仔细检查过，不可能会有意外，而且火势那么大，倒像是被故意催发而成。 若这猜测属实，那么就是有人故意要谋害轩辕晔，而其图谋也必然不小。 此事她已与祥说了，祥答应会派人仔细追查，希望可以揪出幕后主使者，不让他的谋得逞。 眼下，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就一个祥了…… 彼时，坤宁宫中，柳莺莺刚从佛堂回来，三福正替她仔细揉着双脚，在佛堂中念了一经，双脚都快跪麻木了。自轩辕晔出事后，她就领了后宫诸妃，一直在佛堂中诵经祈求，盼佛祖可以保佑轩辕晔度过这一劫。可是诚心求了数，换来的却是齐太医关于轩辕晔活不过三的断言。 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吗？ 想到这个，柳莺莺便不觉黯然神伤，夫妻近三十年，她从不是轩辕晔心中的至，但轩辕晔从来就是她心中的至重。 她在意轩辕晔，从喜帕被揭开的那一刻就在意那个冷峻的男子，每一次相望，每一次牵手，她都是欣喜的，即便明知轩辕晔心中有人，明知轩辕晔并不自己，她依然默默地守在轩辕晔后。 之后，她有了弘晖，可仅过了八年，她就失去了弘晖，以后也再没有了自己的儿子。轩辕通灵不过保住她地位的一枚棋子，根本不能与弘晖相提并论，所以，她生命中唯一的重心也仅剩下了一个轩辕晔。 失去弘晖的痛苦令她更加在意轩辕晔，也更在意他边的那些女子，她恨他们可以得到轩辕晔的喜欢与，所以疯狂的报复，掳夺本不属于她们的恩宠与荣华。 原以为，自己会这么一辈子斗下去，直至白发苍苍之时，却不曾想，轩辕晔竟然会以为这种方式离开她，且还是这般快，仅仅只剩下三时间。 柳莺莺心里是难过的，可是除了难过，她更担心轩辕晔的后事，轩辕晔不曾立过储君，他一走，谁来继承皇位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按理，轩辕通灵为嫡长子，应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可是八皇子他们会善罢干休吗？一想到这个，柳莺莺就觉得头疼得利害，八皇子那群人狼子野心，让他们继位，自己这些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皇位必须要牢牢攥在手中。 “三福，轩辕通灵还在养心吗？”她问，声音透着难掩的疲惫，原本子就不怎么好，再接连数在佛堂中诵经念佛，更是虚弱不堪。 三福手中动作一滞，小声道：“回主子的话，黄昏时分二皇子就出宫了。” “啪！”柳莺莺一掌狠狠拍在扶手上，厉声道：“又是因为那个索绰罗佳陌？” 三福晓得柳莺莺最讨厌的就是二皇子府上那位佳王妃，低了头不敢答话，唯恐触了霉头，翡翠也是一样。 过了一会儿，只听柳莺莺声说道：“明二皇子进宫后，三福，你给本宫看牢他，不许他离宫半步，更不许去见那个索绰罗佳陌，若然看不住，本宫就打断你的腿。” “奴才遵命，便是拼了奴才这条命，也一定拦住二皇子。”三福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二皇子是金枝玉叶，他要走，自己一个小奴才怎么拦得住，二皇子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思，却不会听一个奴才的话。唉，主子与二皇子母子之间的事，却非要他一个奴才夹在中间为难，这是何苦来哉。 可是这些话，三福也只敢想想，要他说出口是万万不敢的。 这个时候，翡翠走了进来，恭谨地道：“主子，水已备下，奴婢扶您去沐浴吧，也好早些歇息。” 柳莺莺压下心中的怒气，点头由着翡翠将自己扶起，往内走去，接下来的路一步比一步难走，她要养足精神走好每一步，绝不能输给任何人，皇位只属于轩辕通灵，太后之位也只属于她。 且说第二轩辕通灵进宫后，三福果然寸步不离地跪在轩辕通灵边，原先倒是尚好，可到了黄昏时分，轩辕通灵与前几一样就要出宫回府，三福却挡在了他面前，“二皇子，娘娘有命，让您在宫中陪伴皇上。” 轩辕通灵眉头一皱，道：“我已经陪了一天了，现在天色将晚，我得先回府一趟，明早些入宫就是了。”说着他绕开三福就要走，哪料到三福就跟个影子一样，他走到哪里挡到哪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句话，直把轩辕通灵听得心头火起，怒喝道：“你这狗奴才，总挡着我的路做什么，本皇子现在要回府，赶紧让开！” “请二皇子恕罪，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三福更加垂低了头，他不想得罪轩辕通灵，但更不敢不遵柳莺莺的吩咐。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这狗奴才就知道将皇额娘搬出来压我！”轩辕通灵心头火起，指了三福的鼻子怒骂，可是任他怎么骂，三福就是不肯让开，口中更是道：“二皇子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后娘娘担心皇上伤势，也是想有二皇子陪着，皇上伤势会有所好转。” 轩辕通灵怒急反笑，“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治得了父皇的伤，再说最后一次，给我让开！” 三福哪里肯让，依然挡在轩辕通灵跟前，这一次轩辕通灵没再与他客气，一脚踹在他左肋上，痛得三福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牙挡在轩辕通灵面前，把轩辕通灵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你这奴才，当真要与本皇子做对吗？” 轩辕通灵并不是一个暴戾霸道之人，换作以往，留下来也便留下来了，可是这几，他确实有事，不便于留在宫中过夜，偏生三福又在那里胡搅蛮缠，所以才气的踹了他一脚。 三福忍痛跪下道：“奴才只是奴才，奉主子之命，留二皇子在宫中，实不敢有违，今就算二皇子将奴才打死在这里，奴才也是不敢让开半步的。二皇子若真有急事要出宫，还请与皇后娘娘说一声，也省得奴才在这里碍您的眼。” 轩辕通灵考虑了一会儿，转往佛堂走去，他晓得这个时候，皇额娘必然还在佛堂中为父皇祈福。 三福始终是柳莺莺的人，轩辕通灵不敢真将他打死，可不打死三福，他又出不了宫，所以在这个无奈的死循环之下，只能去见柳莺莺。 三福在后面暗自松了一口气，捂着痛处赶紧跟上，轩辕通灵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佛堂，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从里面飘散而出。 除了凌若之外的宫嫔几乎都在里面，闭目跪在蒲团上诵经祈福，轩辕通灵小心地越过她们走到跪在最前面的柳莺莺边，轻轻唤了声皇额娘。 柳莺莺睁开眼，朝佛像磕了三个头后，扶着翡翠的手站了起来，她没有看轩辕通灵，只是道：“随本宫来。” 从佛堂到坤宁宫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待得进了正坐下后，柳莺莺方道：“来见本宫，可是为了出宫一事？” 轩辕通灵承认道：“是，儿臣不明白皇额娘为何不许儿臣出宫。” 柳莺莺轻轻捻着手里的佛珠道：“在本宫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本宫，为什么一定要出宫？” 轩辕通灵目光一转，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柳莺莺也不催促，眼睑微垂，看着星月菩提子制成的佛珠在自己指尖一颗颗拨过。 “回皇额娘的话，因为佳陌刚刚有了孕，胎气不甚稳健。”最终轩辕通灵还是决定将真像相告。 “哦？”柳莺莺抬起头，却没有什么意外，反倒一脸寒意地道：“这么说来，在你心中，索绰罗佳陌的胎气比你父皇的命还要重要了？” 轩辕通灵听出柳莺莺话中的不喜，心中一惊，忙道：“儿臣不敢做此想。” “不敢做此想，也就是本心如此了？”柳莺莺bi视于轩辕通灵，声音越发不善。 轩辕通灵被她问得大为惶恐，连忙跪下道：“皇额娘息怒，儿臣从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一来儿臣即便留在宫中，对父皇的伤势也没什么帮助；二来佳陌那边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儿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