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承包田地
香橙可以离开这个家,她却放心不下蒋洁。王彪在外面欠了一大把赌债,若沈香橙撒手不管,她可以想象蒋洁在家中的处境。 曾经不止一次劝过母亲离开这个家去寻找新的幸福,可是有一个小王鹏母亲哪里割舍得下。 三万元,得尽快赚到三万元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沈香橙出门便寻找土地。 种粮食收入低,琵琶镇大部分土地都是荒芜着,乡下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寻生路,留下的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是好逸恶劳,王彪明显属于第二类。 土地虽然荒芜着,农户们却不愿意将土地转租给别人,因为土地留在自己手上每年国家会给每亩300元的粮食补助。手中有几亩地的人,一年即便什么都不干也会有一千多元的收入,开开心心过个年也是够了。 沈香橙家中有一亩地,至少还需要两亩地才能完全播撒大白菜的种子。 第一个登门拜访的是刘祥叔家,祥叔是蒋洁的远房亲戚当初香橙念书没钱,祥叔二话没说就把家中不多的结余拿了出来,四年过去了也没有主动问蒋洁要过钱。 祥叔人和好也好说话,他年纪大了孩子们在外面打工有孝心每月都会送来生活费,因此虽然地里也是慌着但生活并不拮据。 “香橙来了?”祥叔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有客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 祥叔家的房子是乡里少有的两层小洋楼,二楼是为孩子们逢年过节回家住准备的,祥叔老两口就住楼下。 祥叔在灰旧的体恤上擦了擦手准备给香橙倒水,香橙连忙阻止道:“祥叔,别那么客气。今天来是谢谢你过去资助我上学,那个钱一拖就拖了三四年挺不好意思的的。” 祥叔摆摆手说道:“这哪儿的话,乡里难得出一个大学生,尽一份力是应该的。倒是你这个小丫头,多还了我一千你大娘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呢,我得把这钱退给你。” “哎呀,这是我应该孝敬您的,您就好好收着吧。”知恩图报,沈香橙说什么也不会把钱那回来。 在和祥叔的聊天中,香橙知道祥叔家里还有两亩地,前些年还会种些粮食和油菜。这些年儿女们的条件好了,老两口在儿女的劝说下也不再下地种田,因此两亩地目前都是荒着,只是在田埂上还种了点蔬菜。 香橙也不绕弯子了,说道:“祥叔,我想租用你家这两亩地,每亩地现在的市场价是每年五百,我给你每亩每年1000元。” 农村现在最多的便是土地,多得无人问津。四五年前还有人租地种树,这几年绿化市场不景气,租地的老板都跑光了谁还问津几亩荒地。 祥叔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刚念大学毕业出来的小姑娘租地做什么,“香橙啊,现在的农田都是在国家的红线范围内,每天有卫星在天空中咔咔咔拍照,可不能用来建工厂。”祥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香橙要用地来建工厂。 “放心吧祥叔,我租你的地就是用来种的,不是用来建厂房。” 祥叔更加想不通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学生能安心下来务农?香橙的样子也不像是为蒋洁和王彪租的。蒋洁一个妇人,身体不好做不得农活,王彪更不用说了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根本不可能做农活。 香橙很大方的将自己种大白菜的计划告诉祥叔,祥叔更是觉得天方夜谭。 种大白菜在乡里不是没有,只是农户最多种一两分地用来自己吃或者提到城里当做蔬菜卖。香橙一种就是种两三亩,这不是闹着玩儿嘛。 “不妥不妥,我不能害你。”祥叔直摇头,“现在的确是种大白菜的时候,不过等你的白菜两个月后成熟,那么大的量能卖掉吗?” “这您老就甭cao心啦,安安心心坐在家里收钱就好。”香橙笑嘻嘻地从包里拿出已经做好的合同,上面很清楚的写着租地的期限及用途。 “祥叔,你在这里签上名字和时间就好。”香橙恭敬地将笔递到祥叔跟前。 “小丫头,由你胡闹吧,不过祥叔也不收你这个钱。反正地也是空着也是空着,你拿去种就是。”祥叔实在是看不懂香橙打得什么主意,好好的大学生怎么想起要种地了。他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充满好感,也只能这样帮她了。
祥叔执意不肯收钱,香橙也不好再叫祥叔签字。 “那行,祥叔等白菜成熟了我给您带几颗来您尝尝,保证你呀,从来都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白菜。” 落实了田地正当香橙满心欢喜要离开,刘大娘和邻舍的李婶来了。“香橙来了,怎么慌着走,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刘大娘还是如以往那般客气。 祥叔打趣道:“哈哈哈,香橙来咱家借田种地了。”他将香橙的打算又对老伴儿刘大娘说了一遍。 刘大娘没什么异议,一旁的李婶却如吃了炸雷般连连摆手道:“老刘啊,不可不可千万不可!” 香橙不明白李婶反应怎么那么大,解释道:“我拟定了合同,同意每年支付租地的租金,刘大叔人挺好的不收我租金。” 李婶冲刘大娘使了个眼色,然后假装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刘大娘也有些尴尬地跟在李婶后面走进屋里。 李婶把刘大娘拉倒角落,小声说道:“你们家老刘疯啦?怎么能把田租给外人!” 李婶这话把刘大娘也弄得莫名其妙,她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啊,这田荒着也是荒着,我叫老头子把钱收着就是。” “哎!不成不成!”李婶不停地摆手十分焦急,“我给你说啊,这田你留着它即便荒着,每年国家还给你三百元的补助呢。” 刘大娘反驳道:“香橙给老刘是一亩一年一千块。” “钱倒是其次!”李婶抬头看了看窗外,香橙并没有跟过来,声音更是低了几分,“我给你说啊,前些年我家就把三亩多地租给了外地做绿化的,三年后做绿化的走了,我们家那三亩地啊,种什么死什么,现在即便是荒草也只能长最贱的马唐草。” “真的是这样?”李婶的话显然把刘大娘吓到了。 李婶却着急得不得了,说道:“千真万确,你每日走碾子那边过不是没看见?碾子旁的三亩地就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