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相对
沈二锦说的话、连自己都觉有些理不清，可眼下去找镇国公、总不能这身后还跟着这么一个小孩子、一直强调着闭门谢客这个事儿吧！ 到时候请不动镇国公，反而还会惹他一肚子的气。 瞧着小童又要张口、生怕在次听到同样的话语，沈二锦赶忙快一步的张口道: “国公夫人说的是闭门谢客，况且、我现下已经进来了，那就不算是客了，而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你就不应该在拦着我了，要不然夫人该不高兴了。” 小童虽不大明白、可好歹是听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她已经进来了，夫人该不高兴了。 “夫人若是知道、是我私自放你进府，一定会不高兴的。” 沈二锦顿时语塞，一双眸子瞪了半响，终是张口道了一句: “你怎么听的，这样的断章取义。” 沈二锦心下算着小春的动、作现在应是已经见到镇国公了吧！而眼前这个小孩子、自己也就不用在费心去说通了， 沈二锦自认向来是没有孩子缘的，在沈家庄的时候、也就只有胖丫跟她走的近一些，可那也是沾了望春的功劳。 “就算是听的断章取义，你不也是进得门来了吗？” 忽而自身后冒出得一句，沈二锦心下一惊、便知正主儿来了，当即转身行礼: “奴才见过夫人。” 此时的小童、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跑上前有模有样的、告了状。 “夫人，奴才拦不住，她们硬是闯了进来。” 国公夫人伸手拍拍那头顶的小团子，随后出声道: “没你的事儿了，回去找福伯吧、” “是，奴才告退。” 国公夫人只身一人前来，看来，早就料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宫里的人已经见到国公爷了，只是，就凭着你们两个，就能说动国公爷吗？” “奴才想着，国公爷其实也有前去的意思吧？” 国公夫人微微挑眉，掩了心中的惊讶，随后道: “何以见得、” “因着，守门的是个孩子。” 单单就因着这个，她就能如此判断，国公夫人觉得有些主观臆测了。 “我对宫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好奇，我好奇的反而是你？既然都已经到镇国公府了，那就与我说说，你的过往吧！” 夫人说完、便转身兀自走开，沈二锦怔楞着，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这意思、是不是在说她早就算到了、宫里会发生何事？ 自然也早就算到了、宣和帝会派她前往镇国公府，如此一番猜测下来，怪不得门口只守了一位小童，其实就是暗自放水吧！ 跟在国公夫人身后，沈二锦已然想明白了这些，却不得不感叹这镇国公夫人、还真是老谋深算呐！ 国公夫人进了书房，而沈二锦知道镇国公府的书房分内外两间，每一间都有通往外面儿的正门，其中却又留有相通的暗门，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另外一间里，就必定会有镇国公。 “说吧，你怎么会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瞧着你的样子、那时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即使瞧见了、也定不会记的如此周全、详细，究竟是谁告诉你的？那个人现如今在哪里？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就知道、她不会忘记这个， “夫人为何不相信我的话，没有人告诉我、我说的、都是亲身所经历的，没有半句谎话。” 沈二锦本想着说的真诚一些，不指望她能百分百的相信自己，至少信了五分也是好的。 可谁曾想、她竟是连五分信任都没有，更甚至是还不倒三分，这种认知让沈二锦很是挫败，却又无可奈何，心中隐隐有种庆幸，庆幸着，这种挫败感是来自镇国公府，来自于，国公夫人的身上。 “信你？” 声音微微上调，眼里没有讥讽，有的只是平静无波。 “御前女官沈锦，原名沈桃幺，来自淮南的沈家庄，我曾看过沈桃幺的画册，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你们都对不上的、” 就知道她会查，自那日将事情全盘拖出后、沈二锦就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我到想知道、一个连皇上都敢欺瞒的人，该如何让我相信。” 沈二锦莞尔一笑，并没有因着她拆穿自己的老底儿、便有所惊慌的连忙出声掩盖，而是转而说起了，现下最为棘手的事情: “夫人的疑惑稍后再为夫人解答，现在古城将军想要夺取一半的兵权，皇上自然不会给，可是有安国公做后盾、他做事变有些强硬了，现在正在朝上僵持着，古城若是得了这一半的兵权，对于他们来说自是如虎添翼，在朝在野的威信都不容小觑。倘若他一旦掌握兵权、对于镇国公府来说，也将会是一大威胁。” 沈二锦说完、就见国公夫展颜一笑，随后张口回着: “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都能看出这内里的状情况，难道我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还不如你一个丫头看的明白，如今的镇国公府、早已不是当初的镇国公府了，皇帝早些年的举动、就是拿着刀硬生生的、往我们身上扎，而后可能还觉的意犹未尽的、还不忘撒上一把盐，这样的皇帝早已将我们伤的体无完肤，如今尚且能保全一条性命、实属难得，哪里还敢在轻举妄动。” 沈二锦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年、宣和帝对镇国公的做法、的确是将人伤到骨子里去了。 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对宣和帝的记恨、却怎么能阻止，阻止这一生置身事外。 “夫人的意思，是想要置身事外了，可是皇上之所以不放你们，不就是不想你们置身事外吗？古城是镇国公的门生，只有镇国公才能镇的住，即便是你们不想管，可皇上必定会让你们来管。反过来想想、早些年那些部下对镇国公、还存在着敬佩之情，借着这份心思、镇国公若是在不露脸镇住古城，难道夫人就不怕将来一旦古城掌权，对镇国公府起了威胁吗？” “这些事情、你一个小丫头都知道，我如何能不明白，现在镇国公府的名声还在，没有人，敢放肆妄为。” 瞧着国公夫人还真是信心满满啊！沈二锦就锦纳闷了，她哪里来的自信啊！